第13章 浣碧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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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实初和浣碧端着那盘有毒的鸡蛋匆匆返回皇上身边，两人神色凝重，脚步匆忙，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皇上一见他们回来，赶忙问道：“查出来了吗？”
温实初面色凝重，皱起眉头：“回禀皇上，经查验，这里面含有大量的夹竹桃汁液，夹竹桃的花粉跟汁液都是有毒的，如果有孕的人食用，很可能导致流产，即使没有身孕，也会中毒。”
接着，浣碧也开口：“微臣还发现这碟膳食虽然看起来普通，但里面的菜却是能导致女子滑胎的食材，这种草名为马齿苋，按小主的食量使用也不会导致如此快速地小产，微臣以为，归根原因还是处在夹竹桃汁液所为。”
皇上闻言，怒不可遏，大掌一拍在桌案上，茶杯被震得发出声响。
他愤怒地吼道：“何人如此大的胆子，竟敢往主子膳食中下毒！苏培盛，立刻给朕查清楚此事，务必揪出幕后黑手。”
苏培盛领命后，迅速带着一众太监在碎玉轩中展开全面搜查。
整个碎玉轩都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中，众人皆不敢出声，生怕触怒龙颜。
皇上看重甄嬛这胎，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便单独让甄嬛开了小灶，所以调查范围并不会太广。
没多久，苏培盛带着押上来的人来到皇上前面。
苏培盛来到皇上身边回话：“皇上，此人是碎玉轩小厨房的太监，名叫小韩子，已招认是他下的马齿苋。”
皇上眼神凌厉，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毒害龙裔，你背后的人是谁！”
小韩子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求饶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奴才知错了！奴才不是故意的！”
“说，是谁指使你的？”皇上怒视着小韩子。
小韩子哭诉着冤枉：“皇上明察啊！奴才没有受人指使，奴才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请皇上恕罪啊！”
甄嬛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强撑着身子走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地站在门口，目光紧紧地盯着被押解的小韩子。
皇上看到甄嬛出来，连忙迎上去扶住她：“你怎么出来了？这里朕会处理，你身体还未恢复，先回去歇息吧。”
甄嬛摇了摇头，缓了口气，“皇上，嫔妾想知道是谁害了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愤怒，眼中闪烁着泪光。
皇上深深地看了甄嬛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小韩子，冷冷开口。
“你若不说出幕后主谋，朕就将你凌迟处死！”
“小主，奴才没有，奴才是冤枉的呀！那野菜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功效，只是听送菜的小太监说这个野菜口感丰富、清热下火，奴才才想着邀个功便换了这个野菜……”
小韩子在地上拼命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鲜血就染红了地板。
“送菜小太监？是哪个，把他带上来！”皇上皱起眉头，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是御膳房的小李子，平日都是他给小厨房送菜的。”小韩子颤抖着回答。
“苏培盛，快去把他带来！”皇上不耐烦地挥挥手。
苏培盛领命后，一路小跑，很快就回来了，但脸色却十分难看。
“回禀皇上，奴才赶到时，御膳房的小李子已经自缢身亡了……”
苏培盛艰难地开口说道，同时频频擦拭额头上因跑步而流下的汗水。
“放肆！朕这后宫里可真是人才辈出啊！”
皇上闻言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几晃。
听到皇上发怒的声音，在场的众人纷纷吓得脸色惨白，连忙下跪，齐声高呼：“还请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皇后见此情景，急忙开口劝解：“皇上，您小心身子。我们可以慢慢调查清楚，找出真凶，还菀妹妹一个公道。”
其他嫔妃们也跟着附和道：“请皇上息怒。”一时间，宫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苏培盛，查，继续给朕查！朕就不信这后宫里的人忍耐性如此之大！竟然能藏得这么深！”
皇上扫视了一圈跪着的嫔妃们，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他的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想要从她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甄嬛身上。
“菀贵人，你先回去歇息吧。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甄嬛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知道，如今线索已经断了，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皇上了。
她谢过皇上后，在槿汐的搀扶下回了寝宫。
失去孩子后的甄嬛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整日郁郁寡欢，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皇上下令全力追查此事，但几日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头绪。
就在这个时候，华妃身边的颂芝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些端倪。
.......
“微臣为华妃娘娘请安……”浣碧请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华妃打断。
“行了行了，你别安安安的了，快过来！”华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迅速向浣碧靠近。
自从那天和华妃摊牌之后，华妃似乎把浣碧当成了一个倾诉对象，一有烦心事就来找她。
浣碧轻轻地推开华妃，免得她靠得太近。这样的距离实在让她感到不舒服，侵犯了她的安全距离。
华妃对于浣碧的拒绝行为表示不满，但听到她提到重点时，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娘娘，这次又发生什么事了？”
华妃拉住浣碧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迫不及待地开口：“本宫告诉你啊，上次甄嬛那小蹄子不是小产了吗？本宫好奇下让人去调查，结果你猜怎么着？”
“你没事查管这事儿干嘛？”
没有听见预想中的询问话，华妃有些不满，但还是向她解释。
“你怎么不按本宫想着说，本宫还不是怕那个阿猫阿狗又把这罪名按在本宫头上，现在我年家可不能经受任何的风吹雨打了。”
浣碧也只能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华妃，暗自叹息，同时无语地摇了摇头。
“那你查到了什么？”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得意的笑容，接着说道。
“本宫这么多年来，一直想找到皇后那老妖婆的把柄，却始终未能如愿。不过这次，真是天助我也！本宫掌管六宫事务多年，人脉自然多得是，最终查到了御膳房自缢的小李子身上。”
说到这里，华妃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和厌恶。
“小李子虽然已经自缢身亡，但在他死之前，有一个御膳房的小宫女曾亲眼目睹过一件事。而这个小宫女恰好是本宫的人，她看到小李子与安答应的贴身婢女宝娟在一起密谋着什么。”
华妃继续讲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
“顺着这条线索，本宫动用了安答应殿内的洒扫宫女这一内线。据她所言，皇后身边的人曾经给安答应送过一些东西。”
“以本宫对那老巫婆多年的了解，她绝不可能如此好心。她的心肠之黑，超乎想象。所以，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她们两人密谋的结果。啧啧啧，还自称好姐妹呢……”
华妃说着，一脸看透人生的模样，唏嘘不已，连连摇头。
浣碧心中暗自腹诽，你怕不知道后面被你身边的曹贵人坑得有多惨。
不过她还挺有脑子的，到处都是眼线，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前世怕是真是猪油糊了心，有这实力还怕甄嬛的三言两语最后撞柱而亡。
“意思是你怀疑皇后跟安答应合谋。”
“那必然是了，都不用怀疑，就是她俩。”
“那你现在知道了，想这么着？”
华妃一脸纠结的神情，“你说要不...本宫就是不知道才找你来出出主意，要是那老毒妇倒打一耙本宫这不是惹祸上身，在说了，甄嬛那小蹄子本宫又不喜欢她。”
“如果你想听我的意见，我劝你别去，毕竟皇后可是有两张王牌在手上，一是太后，二是她死去的嫡姐纯元。”
华妃一脸不解，便开口询问：“太后我能理解，纯元皇后都走了多少年了，皇上早在后宫这群莺莺燕燕下都不知把她抛在何处了。”
浣碧一脸你不懂的表情，高深莫测地看向她。
“你可知道皇上为何对甄嬛如此宠爱有加，那是因为她的脸跟先皇后有五六分相似之处。”
听到这里，华妃震惊地张大的嘴巴，她虽然一直都知道皇上对甄嬛很特别，但却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其实华妃早就已经从皇帝的宠爱中清醒过来，自从知道欢宜香的真相后，她就已经明白了，皇帝的爱不过是一场骗局，他只是利用她来牵制年羹尧而已。
而今天听到这个消息，更是让她意识到，原来皇帝不仅不爱她，甚至连其他女人也不曾真心爱过，就连他最宠爱的甄嬛也只不过是纯元皇后的替身罢了。
想到这里，华妃忍不住冷笑一声，：“原来是这样啊……本宫还以为皇上真的喜欢甄嬛呢，没想到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况且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在潜邸的老人都知道，比如端妃。”
“端妃？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当年纯元皇后入王府时，端妃也在，自然是知道一些关于纯元皇后和皇上之间的事情。不过上次不是说要找端妃嘛，最后如何了？”
听到后面，华妃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轻轻敲了敲桌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本宫是对不住她，但本宫之前之所以那么对她，还不是因为那碗堕胎药是她送过来的，本宫从前对她那么好，自然受不了她这么背叛本宫。不过，她现在对本宫也慢慢放下芥蒂了。”
说完，华妃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浣碧，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你医术不是挺好的嘛，不如你悄悄地去给她医治一下吧。记住，千万不要暴露行踪，不然那多疑的那位不知又该干嘛了。”
浣碧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她心里暗自感叹，这后宫中的争斗真是复杂而残酷，说到底，最大的刽子手便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了。
明明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却让自己的妃子互相残杀，如果是真对端妃有愧疚，将她送走好好调养，何必还要把端妃留在宫中继续遭受折磨呢。
浣碧一边想着，一边走上前去，轻轻扶起华妃的手腕，开始认真地为她切脉诊断。
过了一会儿，她松开手指，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瓶子，递给华妃。
华妃看着这个小瓶子，满脸狐疑地问。
“这是什么？难道又是要本宫吃什么药丸吗？”
她的表情既困惑又警惕，似乎对吃药这件事情已经产生了恐惧。
浣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以娘娘目前的脉象来看，正是怀孕的好时机。而这颗丹药，可以助娘娘一臂之力。”
听到这句话，华妃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紧紧抓住浣碧的胳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死死盯着她：“此话当真？”
浣碧这次算是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将门虎女，这抓人可真是疼啊！
她努力从华妃手中挣脱出来，一边揉着被抓得发红的手臂，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的，我的医术娘娘还不放心吗？”
华妃听后不禁喜出望外，喃喃自语。
“本宫终于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本宫也可以……”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眼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如果再继续待下去，浣碧担心自己恐怕又要被皇上请去“喝茶”了。
她连忙向华妃提出告辞：“时候不早了，我先告退了，若还有事需要商议，尽管来找我便是。”说完，浣碧转身准备离开。
此时的华妃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喜悦之中，目光始终没有从那个精致的瓷瓶上挪开半分。
她只是随意地挥挥手，示意浣碧可以离开了。
浣碧无奈地看着她，心里暗暗嘀咕，这人刚刚还如此兴奋地拉着自己说个不停呢，现在却这般。
唉，女人的心果然是海底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