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我,即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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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塔大惊失色，猛地回过头，以她作为S级女武神的实力，丽塔自认为对于周围的感知即便不算登峰造极，也有个中上的水平，可是就在刚刚，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时候有一个男人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丽塔的视线内仿佛被泼上了一层浓稠的墨汁，一片漆黑，连一个活物的影子都没有出现，更何谈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我在这儿～看这里～”

带着丝丝凉气的声音传来，让丽塔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谁！”丽塔猛地转头看向斜后方，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在这儿～丽塔?洛丝薇瑟～”

“？！”

巨镰的镰刃如旋风般打着旋，绕着丽塔周围砍了一圈，刀刃处却依旧没有传来砍在什么东西身上的触感，就好像这镰刃砍在了虚空之中。

“哗啦——”

一朵透明的水晶花在丽塔眼中绽开，丽塔下意识伸手护住了眼部，想象中的水晶碎片却并没有刺入雪白的肌肤中，丽塔一下放开了挡住瞳孔的手，发现脚下踩着的地板居然已经消失不见，而自己也正朝着下方极速坠落，强烈的狂风如同一把把尖刀割在了她的面颊。

“什么？！”

丽塔使劲拽住了影铁装甲上的卡扣，释放了折叠降落伞想要减缓自己下落的速度，可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装甲释放出来的降落伞居然在下一秒全都散在了丽塔的后背上。

按理说在这个强度的狂风环境中降落伞是完全可以成功展开，带着丽塔飘在空中的，此时的降落伞却一股脑散在了背后，这是只有在无风环境中才会出现的情况。

眼看着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即使冷静如丽塔这时也只好闭上眼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了一团……

刹那间，抽打着脸颊的狂风，耳边传来的破风声全都在弹指间停止，全身被冷汗浸透的丽塔抬起了头，自己依然站在天穹市的大楼上，握着手中的基因收割者发呆。

“刚刚是怎么回事……不，不可能，那种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怎么会……”

“oi～”

丽塔僵硬地转身，看见了一个靠在大楼边缘的人影，人影全身都笼罩在深紫色的护甲中，脸上也被一个压迫感极强的面具包住，只能从身材判断出这是一名看不出年龄的男性。

丽塔迅速冲向男人，巨镰被举起垂直向下砍去。

“轰！”

镰刀将男人的躯体砍消散，又将房檐劈开一个大口，砖块朝着下方落去，过了两三秒才从地面传来一阵闷响。

“？！这是…假的？？怎么可能，难道——”

丽塔偏头想要砍在自己的右后方，镰刀才刚刚举起，自己的面部便遭到了一记重击，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再加上刚才那一拳直接让丽塔陷入了短暂的眩晕中，虽然这股眩晕感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不过对于决出这场战斗的胜负来说足矣。

“砰！”

“砰！”

“砰！”

铁拳从四面八方砸向丽塔，每一拳都拳拳到肉，重重打进了她的娇躯中，但是丽塔从始至终都闭紧了嘴，硬是没有叫唤一声，随着时间的推移，攻击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最后，在一记摆拳打在丽塔的小腹上后，女仆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发出一声闷哼。

“唰——”

两个深紫色的人影从虚空中出现，一左一右将丽塔架起，面向了惨白的明月：“唔……”

隐身的本体也在此时显现出来，骑士抬起手捻住了丽塔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起，直视着自己的面具。

“真是狼狈呢…丽塔?洛丝薇瑟～天命的S级女武神，呵呵，笑话中的笑话～”

“……”

“我只问你一次，空之律者在哪里。”

“哼……世界蛇的余孽，这一点…你们不是比我更清楚么？”丽塔轻蔑地啐了一口，不肯开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世界蛇的余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骑士发出了一阵听不出性别又疯癫的笑声，随即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也许这张脸能够让你想起什么，对吧？”

丽塔的双眼瞪得比铜铃还要大，支吾着说不出一句话：“你……你是………”

“你不是已经………”

盛玖冷冷一笑，重新戴上了面具：“意外吧？我也是，想不到上帝他老人家对我网开一面，没有让我去下面报到，还顺手将我送了回来，这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啊？副队长大人？”

“你……咳咳…你是律者？”

“这很意外吗？”盛玖拍拍手，两只突刺之影拍打着翅膀，做好了将丽塔肢解的准备：“刚刚是不是很刺激？还想不想再来一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荒诞，荒谬，虚假。虚妄，无源，不合理。这便是我的权能，你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都是我想让你察觉到的，你的灵魂被引渡到了另一世界，所知一切不过虚假，所觉一切不过荒芜。”

“我不想和你多废话，趁我现在还有耐心，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锋利的手爪抵在了丽塔的额头上，盛玖只要略微一发力便可以给昔日同僚的脑袋开一个血窟窿出来：“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