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理念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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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败了……”
影的眼神失去了高光。
像极了一条突然被剥夺了梦想的咸鱼，躺在砧板上一动不动。
“为什么不能相信你的子民，相信他们愿望的力量呢？”
“那些愿望已经超脱了距离、超脱了空间与时间，已经是无人能将其扼杀之物了。”
八重神子颇为无奈的说道，手掌放在影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
语气中罕见的夹杂着一丝温柔。
好似在规劝孩子迷途知返。
影没有反抗。
不知道是把这当做胜利者对战败者应有的权利，亦或者是在想些什么。
就任由了八重神子的动作。
所以就出现了能够惊掉全稻妻人眼球的一幕。
他们平常高高在上，身份尊贵无比的雷之神，就这样安静乖巧的倚靠在自己眷属的怀中。
甚至双手还下意识的勾在八重神子的脖子上。
活像一名小娇妻。
直到两人平稳落地，八重神子松开了双手，这暧昧的一幕才得以解除。
玩家和观众们见状，瞬间兴奋。
然后疯狂磕了起来。
【我超，全是女同，太爽了！（爱心眼）】
【哟西，喜欢看捏～】
【第一眼，好怪，再看一下。第二眼，幻视：
八重神子：影…酱…（尾音拖长）
影：八…重…君…（尾音拖长）】
【啊，我的眼睛，透过文字都能感受到其中的肉麻（瞎了）】
【表情包已经做好了，桀桀桀！】
【（影）姐妹，你好厉害.jpg】
【（影）姐妹，别超了.jpg】
【9，因为6翻了！】
【我是怪盗缺德，你的图很好，不过下一秒就是我的了！】
见八重神子接住了影。
荧和派蒙也走了过来。
“神子说的没错。”
荧开口说道。
“在璃月的时候，我亲眼见过。”
“面对强大的魔神，七星和仙人能够因为‘守护璃月’这个共同的愿望，而放下平日里的恩怨。”
“最终一起击败了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守护了璃月。”
“甚至就连没有拥有神之眼的普通人，也毫不畏惧的顶在前线，在海啸形成的大水中救下了许多的人。”
回忆起曾经的旅途，荧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人们的愿望，虽然以单个来说很微小，如同飘摇的烛火，随时可以熄灭。”
“可只要汇聚在一起，便是连神明也要为之动容。”
荧伸出手掌。
在她和影的战斗结束后，她原来借用的那些愿望纷纷化作流光原路返回。
万千的愿望在天空中划过，拖拽出金色的尾巴，如同一片金色的流星雨。
有淡淡的光辉自那些划过的流星上洒落，落在了她的手掌中。
渐渐汇聚成了一个茧。
随后蠕动的感觉自手掌传来。
只见那由众人愿望光辉结成的茧上破开了一个缺口。
一只七彩的蝴蝶从里面飞出。
向天空飞去。
去追寻着那些流星的尾巴。
最后。
在众人的视线中变的越来越远，缓缓消失。
影看着这一幕，有点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败了。
“人类向前奔跑，将神明甩在身后的国度吗？”
八重神子闻言，脸色有些惊讶。
然后点了点头。
“的确值得尊敬，相比下来，选择放弃前进的我们有些懦弱了呢。”
影却闭上了双眼，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神子，前进本身并非难事。”
“但前进所带来的那些失去，你也同我一起见证过。”
在影说完这句话的同时。
游戏中也播放起了一段属于她的回忆pv。
“雷光闪过之处，便会投下影，我，即是影。”
“以「无想」，为稻妻肃清一切前进的阻碍。”
画面中，身穿神装的影手持薙刀，身后是万千士兵，意气风发。
“然而…每前进一步，便会失去些什么。”
“甚至最终，连「她」也失去了。”
影痛苦的闭上双眼，落下一滴哭泣的血泪。
随着斩杀大蛇，箭射雷鸟，剿灭妖魔，她周围的亲朋友好友，还有属下的士兵也变的越来越少。
“去追寻便好，哪怕是须臾的光亮。”
“我们至少拥有『此刻』。”
“「她」曾经这样说过。”
影和姐姐真相处的画面出现。
但这样的温馨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便立即被末日般的场景替代。
入眼皆是血红的天空、裂开的大地。
“可我却目睹了全力奔跑的国度，在天理面前失去一切。”
“或许唯有将时间定格，雷光才不会消弭。”
在废墟中怀抱着真的尸体的影慢慢停下了哭泣，目光逐渐变的坚定。
最终，黑色的齿轮从画面两旁转动，将画面阻隔。
一如影将自己的内心封闭。
只有她如死水般平静的声音传出。
“「此刻」是易碎的虚妄，唯有「永恒」才最接近天理。”
“如今，我不再是影。”
“此身应许臣民一梦，即是千世万代不变不移的永恒。”
影的话，让八重神子沉默了片刻。
气氛变的有些低落。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莞尔一笑：“天理…对我来说是不知所谓的东西。”
“我只知道，失去了愿望，失去了变化，这个国家只会沦为一具空壳。”
影这次没有避开八重神子的话。
“愿望么？在眼狩令发布以前，我也曾注视过凡人的愿望。”
“可是最终我发现，人的愿望永远不会停歇，旧的愿望完成后，就会立刻出现新的愿望。”
“只要有着愿望存在，便会伴随着竞争，而竞争就意味着会带来伤痛。”
影继续说道：“人在小时候为了得到认可，在学业上竞争。”
“长大了为了谋求地位和生存，与其他人在资源上竞争。”
“中年时，面对组建家庭的问题是，要和父母在话语权上竞争。”
“直到变成一具白骨，方才停下。”
“人的一生，一直在竞争带来的苦痛中度过，然后继续传给下一代。”
影的眼中，仿佛也随之开始了一个个轮回。
有无数人的人生剪影在其中闪过。
派蒙的脑阔听的有些疼，看向了一旁的荧：“她好会说啊。”
“影，你的话表面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是……”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八重神子开口说道：“在永恒的规则下，所有人的命运从一出生便会被注定。”
“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有钱人变的更有钱，穷人则变的更凄惨。”
“这当真称得上是名为美好的「永恒国度」吗？”
影的瞳孔猛的一缩。
像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诚然，残酷的现实往往会让梦想和愿望变的易碎。”
“可是，人们也应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八重神子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神采，此刻的她看起来比平时更美。
“追逐梦想也好，躺平摸鱼也罢，这都是个人的选择，谁都无权指责。”
“而我们能做的，便是把这权利重新交还给他们。”
“让他们……自己选择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