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战况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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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
八重神子的身影缓缓消散。
离去的风搅动了周围的樱花。
花瓣飘落的方向，正好指向了与影向山相对的天守阁。
而一心净土中。
暗红的大日前。
荧和对面的影正在互相对峙。
派蒙则因空间波动太大，再次变成了派蒙饼黏在了地上。
直到十几秒后，才挣脱了吸附力的束缚，重新飞了起来。
“诶，江宁呢？”
视线恢复的第一刻，派蒙便寻找起了江宁。
可当发现周围连江宁的一点影子都没有之后，她立即露出了一副快要完蛋了的表情。
“完了完了，没有江宁，我们根本不是雷之神的对手。”
“蜜酱胡萝卜煎肉、仙跳墙、金丝虾球，我还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没吃，还不想就这么早死掉啊x﹏x”
嘭！
“派蒙，你吵死啦！”
对此，荧直接给派蒙的脑壳来了一个板栗。
“难道你以为哭哭啼啼几句，我们就能赢了吗？”
听到荧的话，派蒙愣住了，抬起头看向了她。
感觉敲在头上的那板栗也没那么疼了。
“江宁帮得了我们一天，但帮不了我们一辈子。”
“更何况，她现在说不定也在和女士战斗着。”
荧说道，把目光缓缓看向了远处的影。
“这次，我们必须自己面对，也只能自己面对。”
“至少，不能拖江宁的后腿。”
回想自己在稻妻的经历，几乎处处都有江宁的身影。
每次有困难，有危险，都是她挺身而出，帮自己化险为夷。
而自己，却永远像是个累赘一样，不但帮不上她什么忙，反而差点数次使她陷入困境。
荧就觉得自己很不争气。
“荧……”
身为伙伴，派蒙想劝荧不要和雷之神死磕到底，因为那获胜的希望很渺茫。
但是感觉到荧的决心之后，她原本想说的话都止在了嗓子眼处。
“旅者，让我想想，究竟是什么，让你再一次来到我的面前，并且敢于向我拔剑。”
“是你的愚勇，亦或者为了某种信念？”
当发现第一次面对自己时，连剑都拿不稳的荧，如今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影多出了几分好奇。
“愚人众诱导了雷电将军，眼狩令不应该被颁布。”
然而荧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平静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嗯，我当然知晓。”
“包括眼狩令的颁布，也是由我所默许的。”
影点了点头。
“那些愚人众的所为，尚未构成对永恒的威胁，否则他们早已被肃清。”
“可你不知道，也不理解稻妻人民因为眼狩令失去了多少东西。”
荧摇了摇头。
“愿望本就是不利于永恒的东西。”
“你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追逐愿望…往往会让人失去更多。”
当听到荧提及到愿望，影原本如同一潭死水般淡漠的眼中产生了一丝波动，随后，又瞬间恢复了平静。
她的语气带有几分规劝，又有几分经历过风雨的过来者的成熟。
“正如，收缴神之眼一事本身，并不会有人因神之眼离身而丧命…”
“丢掉性命的，反而会是那些执意要追逐愿望的人，不是么？”
“歪理！”
荧的眼中罕见的多出了一丝怒意。
“如果失去了愿望，那么人和提线木偶又有什么区别！”
影却是平静的解释道。
“我会创立一个永恒的国度，在那里，没有战争，也没有死亡，所有人都能安居乐业，获得幸福。”
说罢，影看向了荧。
“旅者，你在我眼中的确是特殊的存在，所以我无需要你理解其中意义。”
“因为这是属于稻妻人的血泪史，也是稻妻自漫长的斗争中得到的唯一教训。”
没救了。
听完这席话，荧彻底放下了说服影的想法。
这家伙历经几百年上千年而沉淀下来的思想实在太过于固执。
想要靠几句话撼动她，完全就不现实。
“这里是你的「一心净土」，是由你的意识所构成的空间，在这里战胜你也就意味着能改变你的想法，对吧？”
荧的话让影有几分惊讶。
“没错，你居然会清楚这些…”
“看来你是在寻找…动摇我意志的机会，对么？”
荧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我懒得和你讲道理了，我会直接将你……驳倒！”
影：“………”
这是她第几次，第几十次，亦或者第几百次听到这样的话了？
为什么都要向她举起反抗之剑？
她以为会有人能够理解她的孤独和付出的。
“好吧，看来我们最后还是要走向对立面……”
影的语气有些无可奈何。
但很快，又变回了原来那个高高在上，对于永恒坚定不移的雷之神。
“「违逆永恒之人」,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觉悟如何！”
看着手握薙草之稻光，眼睛和辫子都慢慢亮起紫色光芒的影。
荧知道她已经动了真格。
于是也不再保留，风、岩、雷三种元素力一同使用，向影全力出手。
内心从未如此坚定和决绝过。
因为她也有必须战胜影的理由。
不管是防止影离开一心净土，加入江宁的那片战场。
亦或者向自己的内心证明……自己不是江宁的累赘。
…………
另一边。
天守阁外。
九条裟罗单膝跪地的喘着粗气，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而她前方的台阶上，已经躺满了天守阁的守卫和源源不断赶来支援的幕府军。
“九条裟罗，没想到你居然背叛了将军大人。”
“你这个叛徒，难道是将军大人对你不够好吗！”
听到下方传来的声音。
原本意识已经有些游离的九条裟罗又瞬间清醒了几分。
不。
不是这样的。
正是因为将军大人的提拔之恩。
以及对她的崇拜。
所以她才不能让小人蒙蔽将军大人的双眼，让将军大人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
所以她才会站在这里，和曾经的手下以及同事选择了相反的立场。
“有我在，你们别想再进一步！”
九条裟罗颤抖着双腿，重新站了起来，缓慢而又吃力的拉动自己手中的弓。
江宁和荧她们还没有出来。
这意味着，改变将军大人想法的计划进行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她还不能倒下。
“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别被她吓到了！”
“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她挡不住的！”
有士兵大喝道。
事情也和他预想的一样。
在连续击退了十几名幕府军之后，原本已经快要达到极限的九条裟罗，终于是坚持不住，陷入了力竭。
手指别说拉弓射箭，就连握住弓都变得极为吃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泱泱的幕府军和天守阁守卫从台阶下涌上来。
离自己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