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纠结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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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两人不知不觉已是赤诚相见。
“苏窈，告诉我，我是谁？”周凛紧紧抱着苏窈，克制暗哑的声音传来。
他体温有些高，两人缠在一起，皮肤相熨，烫的苏窈浑身发热。
她捧着他的脸，温柔如水的眸子此刻染着涌动的欲色赤裸裸地盯着他火热的眸底。
“周凛，凛哥……”
“阿凛……”她轻轻地说。
声音如羽毛轻盈，撩拨着男人早已火热难耐的心。
“苏窈……窈窈……”
他低头咬住她敏感的脖颈，声音和身体一同沉了下去。
“嗡嗡嗡……”床头的手机忽然不合时宜响起。
苏窈分了心，刚要伸手去够手机，却被周凛拦截下来。
“专心点！”他轻轻地咬了她一下，硕大的掌心盖住她小小的掌心，修长的指顺势插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缠在一起。
手机响了一会自己停了，可是马上又打了过来。
苏窈明显无法专心情事。
“凛哥，我得接一下，这么晚，对方可能有急事。”苏窈第一反应是她的学生出了事情。
刚上大学的那些男孩子血气方刚，总喜欢给她惹是生非。
不知是不是又大晚上翻墙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
这一搅和，再好的兴致也瞬间全无。
“苏窈，你还真是无趣！”周凛一脸扫兴地松开苏窈，从她身上翻身而下。
苏窈的心无来由地被针扎了一下。
顾不得周凛的败兴，她敛了敛情绪，从床上坐起，顺势扯过被单遮住胸前的风光。
来电显示竟是爸爸的好友同事林叔叔。
周凛起身下床，没再理会苏窈，赤身赤脚直接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流声传来。
苏窈将电话接通。
“林叔叔？”深夜电话，总让人惴惴不安。
果真——
林叔叔低沉又无力的声音传来，“窈窈，林叔叔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你答应我先别着急。”
苏窈的心突然坠入了无边黑暗。
房间里开着暖气，可她后背却被一阵凉意包裹。
“林叔叔，您说。”在接起电话的那一刻，苏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窈窈，你爸爸现在在医院，你现在要立刻过来一趟。”林叔叔深吸一口气，声音再次传来。
苏窈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妈妈肖云澜的哭声：“到底为什么呀，老苏，你到底为什么啊？”
苏窈握着手机的手心出了汗。
慌乱地挂断电话，脑子已然一片空白。
她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快速地往身上套。
不知道是裙子的扣子太小还是她的手抖得厉害，发现怎么都扣不上。
周凛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脸色惨白地在跟自己的纽扣抗争。
最后，她干脆放弃，抓着手机直接往外跑。
注意到了周凛站在浴室门口，苏窈的脚步有一瞬停滞，来不及多看他一眼，她快步离去。
周凛剑眉折了一下。
看了一眼苏窈离开的方向，他迅速回到床边打了一通电话。
已是深夜，路上的车子少之又少。
苏窈出了酒店，叫车软件无人接单，路上也拦不到一辆出租车。
许是秋夜寒凉，许是心态决堤，她在深夜里无助又绝望地哭了起来。
霓虹漫天，夜色如水，苏窈单薄的身子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熟悉的劳斯莱斯在她面前悄然停下。
“周凛……”
车门打开。
车上的人还未来得及下车，苏窈已经钻进了车内。
“周凛，帮帮我。”她抓着他的手，脸上早已梨花带雨。
周凛最见不得女人哭，她如此模样无来由地将他的心拧得生疼。
在苏窈报了医院的名字和地址后，司机将车速提到最大，丝毫不敢懈怠地驱车前往。
周凛低头时看到自己被她紧紧握住的手。
她手心冰凉，寒意沁入他的皮肤。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同时吩咐司机将车里的温度调高一些。
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西服外套盖在苏窈的肩膀时，寒意被驱散。
无助的心，好似也得到了些许安抚。
苏窈湿漉漉的睫毛上挂着泪滴，静静地看向男人时像只可怜的小鹿。
“别担心，相信医生。你爸爸他，会没事的。”他轻声安抚她，大手反握住她的小手，轻轻地裹在掌心里。
苏窈盯着他，她好似真的很喜欢盯着他看。
“嗯……”许久，她抿了抿唇，却只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回应。
而后便将头靠在车窗，安静地看着窗外。
车子很快停在了医院急诊区门口。
本该安静无比的深夜，医院的急诊科却门庭若市。
苏窈推门下车，周凛从另一侧出来。
他快步上前抓住了苏窈的手，带着她一同走进医院急诊厅。
人来人往的大厅一片混乱。
苏窈置身其中，只感觉天旋地转。
“我们先去服务台问一下。”周凛已经感觉到她状态不对。直接揽着她的肩膀带着她一起往里走。
“对不起，请问一下，刚刚有没有收进来一个叫苏景泰的病人？”
“有的，刚刚手术完毕，已经推去IcU了。您是家属吗？病人进来时交了手术费用，还需要预存十万的重症监护费用……”
周凛伸手拿资料的片刻，苏窈就不见了人影。
“苏窈，窈窈……”他连忙去追。
苏窈赶到IcU的时候，苏景泰已经被推了进去。
家属等候区的椅子上，妈妈肖云澜失魂落魄地靠在王妈的怀里。
“小姐，你来了。”王妈一边安抚肖云澜一边难过地对苏窈说，“今晚，还好有林先生和沈少爷在，不然我们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话音未落，沈听言和林叔叔从IcU的谈话间里走了出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苏窈轻声问。
“窈窈……”沈听言见她，眼底闪过心疼之色。
他快步走到苏窈跟前，顺势将她揽在怀里，心疼安慰：“没事的窈窈。别害怕，一切有我在。”
苏窈是侧着脑袋的，一双熟悉的长腿在她不远处停了下来。周凛的臂弯里还搭着她一路披在身上西服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