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孩子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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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村长坐在椅子上,捂嘴连咳了几声,才慢悠悠对跪着的人说道:“说说吧,那个人到底什么来历?你怎么找到他的?”
龙暮立马起身,揉揉发麻的双腿,还没站直就被安洋喝斥道:“让你起来了吗?你就起来了,赶紧跪好!”
龙暮探头望向村长,一副可怜兮兮的样。
“诶!行了,你不要那副样子看我,我看到就烦,一天天就不务正业!”村长气愤道。
见村长没阻止,龙暮在安洋愤恨的眼神中终于坐上了凳子。
龙暮一边用手捶打着大腿,一边唉声叹气的,倒是让来兴师问罪的村长和安洋,一时没机会开口去质问他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着龙暮狂灌了一壶茶,狼吞虎咽的吃点心。
安洋几次欲打断他,但都被村长阻止了。
感觉差不多了,村长才问他道:“龙暮,你也吃吃喝喝,弄了半天了,还是赶快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龙暮沉默良久,半晌才吐出一句:“我也不清楚。”
安洋顺势就想伸手打他了,手举了半天也没落到他身上。
龙暮一脸沉闷道:“村长,安叔,我是真的不晓得,并且也不是我找到他嘞,而是阿黎找到嘞,至于阿黎是啷个找到嘞,我也不清楚。”
安洋气得跺脚,手一指,就要一巴掌拍他肩头上去,气道:“哦,你像个大尾巴羊一样,慢腾腾地就给我来一句“不清楚”?!”
龙暮道:“人是阿黎找到的,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她就跑了,这也能怪我咯?”
安洋不耐烦地撸起袖子道:“意思是还怪我不该问咯?老子真想给你一鞋底板扇去!”
龙暮坐在凳子上,身子不偏不倚,丝毫不慌,就像知道那巴掌未必会真的落在身上一样。
安洋看着他就来气,所以背过身去,在厅里走来走去,气得在屋里转了好几圈。
村长苦口婆心地劝他道:“安洋,你好生和他说吗,啷个大的娃儿了,囊个还兴动手打嘛,都是半大小伙子了,一晃都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你讲道理嘛!”
安洋气哼哼地拿手指点点龙暮,道:“那也要他耳朵听得进去啊!你看他嘛,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哪里听得进去我们这些老代年讲的话咯!”
村长努努嘴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沉默半晌,才憋出一句:“娃儿长大了就好了嘛!”
安洋道:“他都不小了,都有十四啦,还当他是小娃儿唛?”
“所以啊,我才让你给他讲道理啊,他都这么打了,肯定听得懂啊!”
见他们在为自己到底是打人还是小孩儿的事,在争论不休,这天就要亮了。
龙暮急忙打断道:“停停停!村长、安叔,你们还是赶紧说事吧!一会儿天就快亮咯,陆陆续续还会有人来的,到时候可怎么办哦!”
“这不是应该问你唛?人不是你带回来的唛?”安洋没好气道。端了茶又放下,因为气愤,所以茶碗被重重放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龙暮一拍大腿,激动道:“所以啊,我才来找你们商量啊!不然你以为哟,我一个小娃儿能去应付那种大场面唛?肯定还是要你们这种有威望和见识的人才搞得定卅!”
村长笑道:“哟哟哟,你现在倒是会说话了,嘴巴少嚼,赶紧说啊,我们好想对策欸!”
三人不知说到了几时,当天光大亮后,祠堂里只有一个栽倒在地的人。
龙暮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揉揉僵硬的脖子,旁若无人地回了他的住所。
鸡鸣带来破晓的霞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山峰,穿过木式的方形窗,落进屋子里,洒在木清眠的脸上。
槲寄尘睁眼,偏头伸手给身旁的人拢了拢被子,一晃眼就眼睛都看直了。
阳光洒在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挡住了一点光,但对他的俊丽来说,没有丝毫影响。
嘴唇因为缺水导致起皮,脸庞的绒毛在光的照射下根根分明,睡着的人呼吸平稳。
此时此刻,槲寄尘觉得十分美好。
鬼使神差的,槲寄尘忍不住伸手去描绘他的眉眼,轮廓,最终在额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撇过头去,看向窗外,槲寄尘差点被吓得掉下床去!
大蛇阿弥渡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他的窗户旁了!
就在刚才,槲寄尘一颗心都全部沉浸在木清眠的美色中了,完全没注意到祂是什么时候来的。
突然瞥见这么大个身影,槲寄尘免不得被吓了一跳。
拍拍胸口,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走路没声啊,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
大脑袋一歪,看着槲寄尘,朝他吐吐蛇信子。
槲寄尘一拍脑门儿,懊悔道:“抱歉,我忘了你本来就没有脚,都是全靠爬的,怎么可能会有声音呢?你又不是人!”
大脑袋朝另一个方向歪头,蛇信子越吐越快。
槲寄尘隐约觉得这蛇在骂他,就是仗着他听不懂蛇语!
巨大的尾巴尖伸进窗户,以为祂要对木清眠怎么样,槲寄尘赶忙扯过木清眠,坚决道:“你不能碰他,他还病着呢!”
大蛇尾巴在空中甩了甩,在槲寄尘十分紧张、心高高提起的场合下,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着床铺,好似在宣泄祂的不满。
槲寄尘彻底傻了眼,没想到这蛇还挺有脾气的!
虽然是拍打,却没伤到木清眠一丝一毫,槲寄尘心里默默称奇。
槲寄尘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要怎样?”
大蛇收回尾巴,不一会儿又卷起一个竹筒递进来,槲寄尘一脸茫然地接过来,摇了摇,打开看了看,竟是一幅地图!
这下,槲寄尘更是疑惑了,正准备问祂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一抬头,大蛇已经在他没注意的时候离开了。
槲寄尘伸长脖子看着窗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看来是真的走了。
风卷落花,携带着香气走过长长的路。
一路芳香,一路愉悦。
槲寄尘看着手中的地图陷入了沉思,翻来覆去,颠来倒去地看了几遍,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挠挠后脑袋,想也想不通,不明白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会给他一幅这种看也看不懂的地图。
收好地图,槲寄尘见时辰不早了,就去熬药去了。
等槲寄尘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到木清眠窗前。
那人翻过窗去,把一粒药丸送入木清眠口中,试探了鼻息和脉搏后,才离开。
等槲寄尘端药来时,虽然盯着大开的窗户愣了一会儿,但却没怎么在意,以为是自己真的忘了关了。
木清眠一直都是沉睡着的,正常的喂药,肯定是喂不进去的,每次都是槲寄尘“口口相传”。
槲寄尘从刚开始的担忧,“这样会不会让他误以为自己在轻薄他”到“迟早都是我的人,亲一亲又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
于是,槲寄尘就这样说服自己,让自己更心安理得的对昏睡的人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