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禁足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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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口声声说希望瑟裳嫁个良人，也不看看沈泽轩是不是她的良人。这门婚事你明知道沈老夫人不会同意，沈大人也明说沈泽轩有喜欢的人，你还要瑟裳嫁过去，到底是为她好，还是想害她。
你让朕体谅你做母亲的心情，那你真的是一个好母亲吗？你若真为瑟裳考虑，就不会再想着让她嫁给沈泽轩。
身为公主，朕能赐她一座府邸，给她招一个驸马，再多给些嫁妆，不比她嫁进沈府过的安稳吗？”
吴妃张口辩解道：“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皇上你下了圣旨，沈老夫人还能抗旨不遵不成？皇上所说的瑟裳的道路哪有嫁进沈府安稳，万一驸马没本事，瑟裳这一生岂非都要靠嫁妆过活，再说...”
父皇冷哼了一声，打断她道：“说到底你还是看上了沈家的家蕴，沈大人三朝元老的身份。”
“不...”吴妃还想辩解，被父皇拦住。
他沉着脸色，眼中有厌恶，接着说道：“瑟裳的确没有无忧尊贵。无忧身为念悠和朕的女儿，这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公主的身份能尊贵过她去。
无忧自出生就享受荣华，这句话是不是该改一下，这几年，无忧在紫竹院为自己母后吃斋念佛可没有瑟裳的日子过的自在，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背后做的手脚。”
最后一句话他是指着吴妃说的，面色铁青，气有些不顺，我急忙起身拍了拍他的背，说道：“父皇息怒，保重龙体。”
他闭了下眼睛，顺了下自己的气，又拍了拍手示意我坐回去，之后接着说道：“你话里话外说无忧不念姐妹情谊，怎么不说瑟裳有错在先。
无忧要跟着皇后学习后宫诸事，还要安排好接待使臣的事，已经够累的了，昨日长乐宫的婢女已经告诉瑟裳无忧在休息，她还在长乐宫大吵大闹，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你口口声声说无忧容不下瑟裳，凭据又在哪，无忧做过什么？”
吴妃听后冷笑一声，眼中含泪的说道：“瑟裳在长乐宫大吵大闹，是为了守护臣妾的尊严。长乐宫一个宫女都能跟臣妾重字，可见无忧公主心里可是对臣妾没有半分尊敬。”
这次皇上还没有开口说话，皇后先开口鄙夷的说道：“你何德何能让无忧公主去尊敬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妾，无忧是与国同名的嫡长公主。
再说一个字而已，长乐宫那个婢女的‘玉’是玉石的‘玉’，跟你的‘钰’字可不是一个字，吴妃难免小题大做了。”
吴妃回讽道：“没跟皇后重字，皇后自然不在意，这后宫谁不知道，皇后疼爱无忧公主。”然后她又对父皇说道：“皇上您说瑟裳是臣妾教出来的好女儿，倒也没错，毕竟皇上您可是从未管过她。”
父皇的手紧紧握着座椅的扶手，面色一片阴沉，依旧没有任何愧疚之情，他的样子倒像是隐忍着不让自己说出不适合的话来。
但有什么是不适合现在说的呢？
齐妃接口道：“吴妃心里不舒坦也别拉皇后娘娘下水，这宫中谁不知道当时你和本宫争后位，被皇后娘娘拦住了，你一直放不下，对皇后娘娘很不满。
再说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去管瑟裳，瑟裳好歹有你这么个母妃照料，先皇后姐姐去的早，无忧公主这几年可是一个人生活的，皇后娘娘有仁心，多照顾一二怎么了？
也不见无忧公主蛮不讲理，大吵大闹，丢尽皇室公主的颜面。”
最后一句话时齐妃对着吴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若不是场合不合适，我都要笑出声了，我竟不知道齐妃嘴皮子也这么厉害。
这话里话外可是吴钰这个当母亲的不会教育女儿。
皇上平静的开口说道：“瑟裳嫁给沈泽轩一事不用再提了，朕不会下旨寒了三朝老臣的心。以后长乐宫她也不用去了，念悠在时就不喜无忧跟你们往来密切，念悠去后，无忧自当遵母训。
今日起你在祺旻殿好好反思，什么时候思考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皇上对外唤道：“来人，送吴妃娘娘回宫。”
“皇上...”吴钰还想再说些什么，父皇没给她这个机会，果断的说道：“带下去。”
门外的太监上前拉她，她甩开他们，恶狠狠地说道：“本宫自己走。”
她看了父皇一眼，面色悲伤，眼中含着泪的离开了大殿。
但她朝我这个方向撇来时，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的恨意，很深很深，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
她走后，齐妃和蓝妃还站在原地，父皇面色不好的问道：“你们还有何事？”
蓝妃回道：“皇上，臣妾近日有些思念双亲。前几日父亲托人跟臣妾说母亲近日身体有些不好，臣妾有些担心。这宫中有皇后和公主在，协助管理后宫想必也用不着臣妾，臣妾想回家一趟，看望双亲，望皇上恩准。”说完她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父皇盯着她跪下去的身子看了一会，说道：“朕准了，寿宴前一天赶回宫中向皇后报备。”
“臣妾谢主隆恩。”蓝妃说道，站起身后说了句“臣妾告退。”就走出了大殿，那个身影有些萧条，像是在强撑着什么。
我将目光挪向了齐妃，皇上和皇后也将目光挪向了她。
齐妃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臣妾告退。”说着她也走出了大殿，转眼殿中只剩下我和父皇、皇后三位主子。
这会已经是正午。
皇后起身问父皇：“皇上今日在凤霞宫用膳吗？”
父皇点了下头说：“朕就在这和你们一起用膳。”
皇后说道：“那臣妾去吩咐厨房多准备几个菜。”
她也离开了大殿，我知道她是特意给我和父皇留独处的空间。
今日这事不管怎么说父皇都是来给我撑腰的，我起身向他行了个礼，说道：“无忧多谢父皇。”
他回道：“父皇该做的，无忧不用谢。无忧你要记得这天下朕亏欠的人只有你和你母后，朕对的起这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