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行 第三十七章 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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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镇界碑的存在，风牧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虽是传承，却无力掌控。
两者之间更像是相互依存的关系，想要变强，终究还得靠自己。
数日下来，风牧总算将这方世界逛完，方圆约莫百里，四周均是悬崖，他进来的地方是唯一的出口。
这里，更像是一座关隘，而关门正是青铜巨门，披甲者正是守关之人。
风牧尝试着与兵主印沟通，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也尝试使用圣祭调动兵主印，也一无所获。
“明明吞噬了大量的英灵，为何圣祭也不管用了？”
再次回到归葬碑的位置时，抬眼看去，归葬碑好像多了一些变化，具体的，风牧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是了，碑上多了与镇界碑上一样的令，鼎，塔。”
风牧走上前，鬼使神差的将手搭在归葬碑上，只是接触的刹那，异变突起。
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滚烫的力量涌入他的体内，惊惧之下的风牧想要挣脱，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他的使唤。
在心中呼唤镇界碑和兵主印，两者依然没有丝毫的动静。
奇怪的是，这股力量并未在风牧体内乱串，而是直奔风牧的丹田。
丹田之中，一座碑缓缓凝聚。
在凝聚完成的刹那，石碑震荡间，一道涟漪扩散，风牧丹田中的归墟开始塌陷，最终湮灭。
变故并未停止，而是继续向风牧的经脉中扩散，所过之处，尽数湮灭，在到达意识所在的神庭方才停止。
除了神庭，整个体内已经全部虚无化，化成一片混沌海。
远远看去，镇界碑傲然屹立，兵主印伴随其右，风牧的神魂呆滞的看着这一切。
凝聚的归葬碑耸立在对面，而它的底座下方，一道漩涡慢慢凝聚，随即开始不断扩大，混沌海中霎时间波涛汹涌。
旋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混沌不断向其中凝聚收缩。
最后化成一个只有指甲大小石碑。
“嘭……”
石碑炸裂开来，能量扩散间，一个全新的世界出现在风牧的眼前。
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树冠中星辰环绕，日月交替运行，树下大地向远方蔓延，风雨雷电接踵而至，山川水泽凝聚而生，火山喷涌……
“这是……再造一方世界？”
风牧早已经被震得目瞪口呆，饶是见惯了生死，早已经学会了处事不惊。
这下，他是真的淡定不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巨树再次化成一片虚无。
画面一转，丹田归墟还是那片丹田归墟，经脉还是经脉，归葬碑依旧停留在上归墟上方，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
“原来是一场幻境……”
风牧的神魂擦了擦没有汗的额头，心有又有些失落。
归葬碑下沉，直接进入到归墟之中没了踪影。
风牧急忙下沉探寻，哪里还能找到归葬碑的身影，反而是在归墟当中，留下一颗黑色种子，围绕种子看了半天，依旧看不出一个所以然，风牧只能放弃，退回到现实当中。
他的手臂依旧在归葬碑上，只是与触碰到一般的石头无二。
风牧深吸来一口气，他虽然不知道那颗种子有什么用，但是直觉告诉他，之前的幻境像是在为他指明一条前路，而种子就是那条道路的开始。
“关键是这玩意给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用啊。”
风牧还是忍不住苦笑一声，斜靠着归葬碑坐了一下，眼神略显迷茫。
现在虽然没有远虑，却有近忧。
如何回到地面上去才是现在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费神的事情，最是容易陷入沉睡。
一阵“沙沙”声传来，将睡梦中的风牧惊醒，抬头看去，冥蛇已经快速向他游动而来。
霎时间，睡意全无，起身就向青铜巨门方向跑。
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去，却并未见冥蛇越过归葬碑，反而是在碑前停了下来，眼神中透露着虔诚。
风牧也不着急继续跑，站在远处看着冥蛇，看看它接下来会有什么动静。
就在这时，归葬碑上，散发出一道微弱的白光，向冥蛇的脑袋中钻去。
随即，一声嘶吼从冥蛇口中传出，巨大的身体来回摆动，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风牧看到这一幕，眼神变幻不定，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富贵险中求，就是现在！”
风牧手持破阵枪，碎空步运转到极致，破阵枪法全力运转，一跃而起，向冥蛇的头部刺去。
“噹……”
破阵枪与冥蛇碰撞间，火花四溅，根本无法破开冥蛇的鳞甲。
风牧反而被这股力量震得气血不稳，倒飞出去。
以他如今的体魄况且如此，可想而知这股反震力道之大。
风牧落地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一脸不可思议，手腕处一滴鲜血滴落在地。
冥蛇受到这一击，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虔诚变成了暴戾，嗜血，残忍……
扭动蛇躯向风牧扑杀而来。
风牧一击不成，早已经萌生退去的心思，转身就向青铜巨门方向奔逃。
冥蛇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当风牧再次踏上青铜门前的广场时，一声大喝传来。
“兵主，你已经拿到你要的东西，为何还不退去？”
风牧愕然，随即腹诽：“你当我愿意来啊？”
一道钟声响起，风牧向侧面跑去，并没有直接与那道波纹碰撞。
而冥蛇则是躲闪不及，被钟波掀飞出去。
身上的鳞片漫天飞舞，鲜血四溅。
风牧同样身形倒飞，只是大部分的力量被手中的破阵枪挡下，受伤并不重。
落地后，他回头看向冥蛇，只见它已经奄奄一息，眼神中全是悲鸣。
见风牧脱离青铜门前的广场，门内也没了动静。
风牧看了一眼，本想就此离开，却又停了下来，思索起来。
口中喃喃自语：“圣祭，本是以圣灵血肉灵魂为引，沟通上天。然，我之圣祭，以气血精魄为引，沟通英灵，请其助战，此乃为小道。祭祀天地，成就自身，方为真正的圣祭！”
这是《九黎经》中关于圣祭篇的记载，当然，也能够将敌人作为祭品，来祭祀自己。
风牧心思活络起来，谨慎的接近冥蛇，心中不断念叨着圣祭篇的法门。
这个过程中，风牧也在不断地蓄力，碎空步缓缓踏出，破阵枪法运转。
在与重伤的冥蛇还有五丈时，一跃而起，长枪直刺冥蛇鳞甲脱落的地方。
没有了鳞甲的保护，长枪再也没了阻挡。
“嘶……”
冥蛇的身体在风牧破阵枪与碎空步的配合下，身体瞬间断裂成两截。
本就是重伤垂死，如何能够挡下风牧的全力一击。
风牧看着冥蛇的尸体：“不知道圣祭了冥蛇后，境界会不会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