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行 第十八章 兵无常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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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上鱼，谁会管鱼饵还在不在？
风牧心中忍不住自嘲，终究还是人微言轻。
“留下几个人，其余的继续南下追击。”
“周老大，怎么回事？”
周鸣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妖族来了两尊大妖和冥殿的一名殿主，在半路设伏，道士和书生都来了，这才将他们击退。”
周鸣口中的书生和道士，分别来自玄天正宗和春秋学宫，军中的随军修士也多是来自这两个地方。
“冥殿这群王八蛋，吃着人族的饭，砸着人族的锅，是真该死啊！”
“也不知道玄域这些势力是怎么想的，为何不直接灭了他们，任由他们存在？”
姚琮咬牙切齿，对于冥殿的作为很是不理解。
“对你的书，习你的武，这些是你该操心的？”
姜兵轻轻敲了一下姚琮。
周鸣看向满地的妖族尸体，问道：“这是你们干的还是姚真那家伙动的手？”
姚琮又将整个过程全部叙述了一遍，不亏是读书人，讲述得跌宕起伏，绘声绘色。
“好小子……玄荒战体就让我意外了，想不到还有如此手段，哈哈……”
周鸣双眼放光，他本以为风牧即使是玄荒战体，也不过是没有成长起来的，如今又多了意外之喜。
嫉妒倒不至于，各人有各命，求不来的。
只要杀妖，那就是他周鸣的兄弟。
就在这时，南边的群山中传来一声巨响。
四人抬头看去。
一只巨猿对战一尊浑身金光的巨佛，铁棍挥动间，群山碎裂。
一边，水漫天际，尽数被一本金色书籍抵挡，无数金色的文字从书中飞腾而起，将天上海洋压缩。
另一边，方圆十里内，皆是剑气，杀意凛然。
对于武夫而言，最有看头的，却是另一处战场，他们看不清对战的两个身影，却能看到虚空中涟漪扩散，所过之处，群山皆覆。
那是通神境武夫的战场。
“这是钓鱼还是被鱼钓？我们只不过是这场大战的彩头吧？”
风牧忍不住喃喃自语。
这一刻，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这场大战，妖族早有预谋，临渊城一直也在防备，而风牧他们有幸成为这场大战的开端。
“周将军，姜大哥，临渊城是否就他们几位大能？”
风牧忍不住询问起来。
周鸣眉头微皱：“以后叫周大哥，你问这个干嘛？”
“调虎离山！”
风牧话音未落，只见临渊城方向，一尊比临渊城还要高大的身影显现，一拳砸向城墙。
“宵小之徒，也敢跟我玩心计？”
一道威严而低沉的声音在从临渊城中传出，一只遮天巨手出现，一拳砸在那尊巨人之上。
巨人应声而退：“姚虞，你居然在临渊城？”
“等你很久了！”
城中一道身披战甲的中年男子凌空站在巨人对面，手中长枪斜指。
“黑龙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什么长进。”
“要战便战，废话忒多！”
两道身影拔地而起，向天际冲去。
以风牧他们的眼力，是没法欣赏这一场盛宴的。
这已经超出武夫和炼气士之间的大战。
这时，临渊城方向苍茫的号角声响起，这是撤退的信号。
周鸣深吸了一口气：“传令所有人，立刻撤回临渊城！”
风牧看着这一切，心神激荡，这就是大能之间的大战吗？
随着号角声的响起，临渊城的大军陆续开始回撤。
他们撤退，妖族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他们离开，数十里的道路上，遍布尸体，有人族的，也有妖族的。
退回临渊城后，只见城下已经聚集了无数妖族大军，已经开始攻城。
大山深处的战场上。
老和尚一声“阿弥陀佛”伴随的便是“泼猴，你与我佛有缘。”
“老秃驴，打架就打架，你念叨你大爷！”
巨猿暴躁异常，手中的铁棍带起阵阵破空声，砸向老和尚的金身，撞击声传遍百里。
“泼猴，休要妄语，归我佛门，许你成佛！”
“佛……佛……佛，佛你祖宗，老秃驴！”
两人边打边聊，还蛮“友善”。
书生一侧的战场上。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咯咯咯……读书人打架还读圣贤书！”
书生的对手，是一位妖艳至极的女子，即使是在战斗，也不失优雅。
“这是告诉你，你将要死了！”
“哎哟，奴家好怕怕……”
两人的话语没有猴子与和尚那么激烈，凶险程度却丝毫不弱。
两人之间的术法对碰，压得虚空滋滋作响，宛若这方天地无法承受漫天之水和世间文章一般。
相对而言，临渊侯姚起那边的战斗就朴实无华太多。
“冥殿，老子早晚拆了你们！”
与他对战的是冥殿一方殿主，身处玄域，做的却不是人事。
两人的对战，可谓是拳拳到肉，没有炼气士那般花里胡哨，战果见效最快。
“天下世道已经腐朽，应当推倒重来。”
冥殿殿主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在讲述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这就是冥殿认妖做爹的理由？”
“曲线救族，冥殿何错之有？”
对轰一拳后，两人身形远离，随后又冲撞到一起，两人身侧，音障之声爆响不停。
一座大山向两人砸来，出手的正是那只巨猿。
“打架就打架，都给老子闭嘴！”
巨猿大概是被老和尚说得烦了，更加易怒，话音落下，一座大山又向书生所在的战场砸去。
“死猴子，你敢砸老娘？”
被猴子这么一闹腾，三座本就相距不远战场快速靠拢，最终演变成一场混战。
姚起接替老和尚，直接与巨猿大战在一起，棍与刀相撞，一道道气息向四周蔓延开来，群山中瞬间尘土飞扬。
“施主，你与我佛门有缘！”
老和尚对上妖族女子，未战先闻其声。
原本还咯咯笑的妖族女子先是一愣，随即破口大骂：“老娘可没有秃驴儿子。”
下手却极重，一道道长河冲刷向老和尚的金身，金身在长河的冲击下向后退去。
“如今更有缘了！”
“有缘你%%%%……”
妖族女子终于理解猴子为什么这么暴躁了，碰上这样的对手，谁不上火。
书生碰上冥殿主，第一句话便是：“暗室当明，冥殿当灭！”
回答他的是一柄长剑，无数金色的文字全被搅碎，洒落天地间。
临渊城上空。
时不时传来阵阵龙吟声，黑云凝聚间，天雷滚滚而落，不知是谁的手段。
城下，已经化成修罗炼狱，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
风牧他们并未回营，而是选择了观战。
周鸣见他们恢复得差不多，也没有过问。
对于风牧而言，这样的大战，岂能错过，盘膝闭目而坐，思绪却已经飘向远方。
“镇南王，玄荒战体……”
风牧的心中思索着，对于这场大战的爆发，感觉莫名其妙。
明明是临渊城在钓鱼，如何就演变成了如此，自己是否是目标？最终完成了自我否定，一个炼体境的武夫，能够有什么价值？
不过是刚好碰上一场早有预谋的大战而已！
在意识中，风牧并未见到兵主印，想来早已经隐身于战场之中。
“不知道能不能弥补兵主印之前的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