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长宁郡主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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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宛如这一闹,云老夫人是彻底地不喜。于是,她便放了狠话,若是云砚山再敢提给顾氏母女名分一事,那么云砚山也可不再是云家的人。
这下,云砚山哪里还敢提,只能安抚着顾氏跟顾宛如。
“母亲说的只是气话罢了,等到过些日子等她消气了便好。”
看着顾氏哭得梨花带雨了,惹得云砚山心疼,把人搂在怀里细声安慰着。
而顾宛如见状,直直跪了下来,一张小脸满是泪痕。
“如儿,你这是做什么。”云砚山想去扶顾宛如起来,却被顾氏拉住了:“如儿做错了事,自己要跪的。”
“是,父亲,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在丞相府闹这一出,我只是……。”顾宛如不敢说下去,她当时在街上看见了云姝婉跟一个男子一起,又想起了白日里被云老夫人赶了出来。
她心里气不过,就想着想个办法把这事闹起来,让所有人都知晓云姝婉幽会男子。
只是没想到,云家的人都不上当,云姝婉更是开口质问她。
云砚山眼底里闪过一丝不悦,这件事他也听说了,此事,确实是顾宛如的错。
“丞相府是什么地方,你也敢说看见了刺客。还说姝婉的望月楼,若是传了出去,对她一个闺阁女子名声有损。更何况,你并未真的瞧见有刺客便妄下定论。也怪不得三弟如此生气,日后要规规矩矩地,别惹麻烦。”
虽然他很疼爱这个女儿,但云砚山也不想为了顾宛如,而和云砚初作对,和云老夫人离了心。
他再疼爱顾氏母女,也不会排在最前一位。
更别说,顾宛如闹了这一出,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反而惹了云老夫人不快。
顾宛如乖巧点头,云砚山说什么她都乖乖应下。
顾氏也在一旁帮腔道,云砚山的脸色才缓和了些。
“罢了,左右你也知道错了。只是日后,要谨言慎行,你母亲平日里教的规矩,要牢记着。”
说罢,云砚山又拍了拍顾氏的手背,柔声道:“你平日里也要多教教如儿,毕竟是云家的女儿。我请了一位教养嬷嬷来,专门教导如儿,你也要多对女儿上点心。”
云砚山的话,让顾氏心里多了几分喜悦。云家的女儿,云砚山想让顾宛如认祖归宗,那还是有些希望的。
“多谢老爷对如儿这般用心,如儿定然不会令老爷失望的。”
说到这,顾氏给了一个眼神顾宛如,顾宛如立马会意,急忙点头:“父亲,女儿一定会好好学的,做好一个大家闺秀。”
云砚山满意地点点头,把顾宛如拉了起来:“明白就好,为父对你的用心,不比婧儿和婳儿少。你也是我的女儿,自然是希望你也好好的享尽荣华富贵。”
“如儿明白。”顾宛如应了下来,心中窃喜。
“老爷,如儿如今随我姓,何时才能改云姓。”
顾氏最在意的,还是一个名分罢了。她听了云砚山这么多年的承诺,却还是没有实现。
甚至连顾宛如,都是冠了她的姓。
连一个云姓都不能冠。
她自然心有不甘,顾宛如到底还是云砚山的女儿,怎么不能姓云。
云砚山闻言,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但很快便掩盖过去了:“等母亲消气了,我便去求她为如儿改姓。跟你说过的,我们云家这辈的女儿都是从女字,所以我给咱们女儿取名为如。”
他这般说道,顾氏倒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知道的,府里的两位嫡女,一个取名婧,一个取名婳,都是从女字。
她的如儿,也一样的。
“那为什么父亲会给我取名宛如,而不是从女字的婉。”
顾宛如很疑惑,虽说都差不多,但是她觉得见到了云姝婉之后,感觉就如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云姝婉,宛如皎洁的明月,不染尘世,被所有人爱着。
而她顾宛如,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姓,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拥有。她的存在,仿佛见不得光。
云砚山没说话,让顾氏心里一惊,也怕说了云砚山不爱听的话。
她正想开口解围,云砚山却开口了:“给你取名宛如,自然是希望你宛如娇花,明媚如风轻盈。”
听到这话,顾宛如笑了,顾氏也笑了。
“就知道父亲对我最好了。”
………………
尊王府,沈栖月是翻墙而进的,她还背着一个包袱。一下去,她便被几个侍卫围住。
“我来找王爷的。”沈栖月丝毫不慌,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
为首的侍卫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把路让开了。
“王爷呢?”沈栖月问道,又把令牌接了回来放入怀里。
这令牌这么好用,她当然要留着了。
以后要是有事,她拿着这个令牌比什么人都好用。
毕竟裴熠辰可是王爷,虽然说腿废了,但是怎么说也是个王爷。
“是沈小姐吧,王爷吩咐过的,您请进。”侍卫没回答她的话,只是恭恭敬敬地请了沈栖月去裴熠辰的院子。
沈栖月也不恼,边走边又问道:“太子殿下何时来。”
她研究了几天,总算对这毒有了点眉目。但是还缺了几味药材,她又找不到,只能看看裴熠辰这里有没有。
她想,裴煜辰是太子,又在江湖上有势力,想必是能找到的。
“在的,两位殿下都在院子里,沈小姐请进。”
沈栖月踏进裴熠辰的院子的时候,被这里的布置惊羡住了。
不得不说,裴熠辰还是有点眼光的。这院子布置,虽然说不奢华,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
走到门口,她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沈栖月才推门。
映入眼帘的是坐着的裴熠辰,和站在一旁的裴煜辰。
“沈小姐。”
“两位殿下。”
“没外人在,我就直说了。毒我已经研制出了解药,但是缺几味药引。而且,我也不敢说这一定是能解的。”
自信虽然有,但是沈栖月也不是盲目自信。她有把握就有把握,没有把握当然不会夸下海口。
缺的那几味药材,都是重中之重,要是没有,那这个解药,研制出来的根本没用。
“你缺什么药材,写给我,我去找。”裴煜辰也没过问别的,要药材,他可以去找。
沈栖月也不客气,拿出了一张纸,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裴煜辰一脸惊愕,疑惑地看向裴熠辰,示意他也看一看。
这确定叫几味药材?
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写了太多,沈栖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前面几个是,后面几个,是寻常的药材。这些药材要到极寒之地才能找到,是可以治体弱和心悸的。”
沈栖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裴煜辰哪里还不明白。沈栖月让他准备的药,是为云姝婉治病用的。
云姝婉自落水之后,身子骨便一直养不好,若是沈栖月能够为她调理好,那她便不用在缠绵于病榻。
“你的药,我会为你找到的。极寒之地,确定有这些药。”裴煜辰对这些药名很陌生,但沈栖月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哪里会出现这些药材。
沈栖月点头:“对,都是生长在极寒之地的,我查阅医书,写明了会在哪里有这个药材。你们也知道,我在沈家不受父亲待见,行事当然没有这么方便。我也不希望他知晓我会医术,我的医术,是我最引以为傲的本事。”
不可以当做玩闹一般,沈栖月眼里只有坚定。
无论是什么时候,她的医术,就是她立足的根本。
裴熠辰被沈栖月说出的这一番话震惊了,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她。
沈栖月脸上只有淡淡的笑意,但是全身上下都透露着自信,独有的气质让她脱胎换骨一般。
这样的女子,到底经历过什么。
裴熠辰心想,从前的沈栖月,虽然自信,但是却不会有如此志向。
自诩知书达理的沈栖月,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从来不敢逾越,也不会有半点情绪。
“沈小姐放心,云儿把你当至交,你又是我兄弟二人的救命恩人,你不想说的,我们自当守口如瓶。”
裴煜辰也不在意沈栖月是什么样的人了,云姝婉既然信她,那沈栖月就定然是有云姝婉值得信任之处。
那他也自当相信沈栖月。
“我今天来,是先为王爷施针。你们体内的毒,可以暂时压制住。等找到那些药材,我亲自研制出来,就成了。”
沈栖月说话的同时,又从包袱里捣鼓出一套银针。
“等我为你扎通各处穴位,再配合一剂药下去,养个两三个月,就能站起来了。”
“多谢沈小姐。”不管如何,裴熠辰也是很由心地感谢沈栖月。
不管他这腿能不能治好,但是也有人在用心地治。
这让裴熠辰心底多了一丝暖意,无论是何处立场,那都是有的。
………………
收到陈敏柔登门拜访的消息,云姝婉很是惊讶。
但惊讶之余,她又命人奉茶,等着陈敏柔来。
陈敏柔似乎变了许多,这是云姝婉见着她的第一反应。
陈敏柔今日罕见地穿了一身素裙,满脸的憔悴,虽然用了胭脂刻意遮挡,但是云姝婉还是瞧出了不对劲。
“长宁郡主来找我,倒是罕见。”云姝婉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送到陈敏柔面前。
陈敏柔倒是也不客气,当自己家里一般坐下接过她的茶。
“我有事找你。”陈敏柔正了正神色,云姝婉会意,遣散了伺候的人。
只剩下她们两个,陈敏柔放下手中的茶杯。
“云姝婉,你知道,陛下想让我当太子妃吧。”
陈敏柔问道,云姝婉当然知晓了。
毕竟,这在宫里,已经不是秘密了。
“所以,你是来炫耀的,还是另有目的。”
云姝婉觉得,陈敏柔不像是只是专程来跟她说的。
陈敏柔那原本白皙的脸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一般,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云姝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的她看上去无比惊恐和无助,仿佛遭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或者打击。
云姝婉瞧她的样子很不对劲,变了神色温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直觉告诉她,定然是有大事发生。不然,陈敏柔怎么会这个样子。
陈敏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盯着云姝婉,才开口:“你还记得十四那日的场景,万幸你们阻止了我,我没有独自一人进去那个房间。”
说到这,陈敏柔都胆颤心惊的。万幸,她没有自己进去,否则,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如何说。”云姝婉被她这般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在她记忆中的陈敏柔,向来是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怎么今日,就变了一副模样。
“我的父亲,在我回府的时候,便质问我。为何,不是我独自一人进去那个房间,为何,我要出现拦着赵公公。”
陈敏柔的话,字字句句敲在云姝婉心间。她算是明白了,那日的局,陈国公府也有参与。
想到这,云姝婉眼里多了一丝心疼。陈敏柔被自己的家人算计,怕是心里也不好受。
“父母亲想让我当太子妃,但太子心悦你,自然是不会娶我。然而,他们就和陛下一起,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来算计太子。”
“那房间里有太子的贴身衣物和令牌,还有出自他笔下的一幅画。若是只有我踏进去,那么,他们便会打晕我,制造出一副太子与我幽会怕被发现落荒而逃的假象。这样,我不就顺理成章,可以成为太子妃了。”
说起来也觉得好笑,陈敏柔笑了笑,她没有想到,算计她的,还是她的家人。
真是可笑啊。
“我是想成为太子妃,但是,我希望我是凭借自己的才情打动太子,而不是靠这些肮脏的手段。他们是我的父母亲啊,也没有想过,若是此时传了出去,我成了太子妃又如何,我的名声都毁了。”
陈敏柔哭着哭着又笑了,不知如何形容她如今的心情。
她也不知,该如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