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尴尬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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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和楚缘坐着聊了一段时间以后楚秋池便出去了。
一回到身体那种难受的感觉又袭来,他皱着眉,运转功法想要让身体好受一点。
好是好多了,但是还是有点难受,勉强在能承受的范围。
楚秋池穿好衣服站起来,他躺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外面怎样了。
楚秋池没有照镜子的习惯,是以他并不知道,他的脖子上尽是红痕。
他不喜欢将头发披散着,但是手实在软得紧,便随便找了根发带绑住。
或许是因为他的灵根是冰灵根为主,他似乎很喜欢蓝色,里面穿着白色里衣,外面套了个浅蓝色外套,宽大的袖子有点难整理,他索性就不整,直接出去了。
石门被打开,外面的天是白的。
楚秋池却有一点尴尬,无他,六个人头齐刷刷盯着他看,他们的眼神太过露骨,楚秋池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开始觉得他或许该去研究研究该怎么瞬移了。
随便看了几人一眼,他看到玉随和裴瑾瑜,还有一个是中三宗的掌门,其他的不认识。
楚秋池抿了抿唇,深呼一口气向前走。
路过裴瑾瑜的时候他给裴瑾瑜传音,“等他们走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的这句话其实没太大的情绪起伏,也没指望裴瑾瑜回应,裴瑾瑜却拉住他的手。
宽大的袖子下,手腕上的红痕若隐若现,这些痕迹灵力似乎修复不了。
楚秋池皱了皱眉,道:“干什么?”
裴瑾瑜摇摇头,“没干什么。”
他松手的时候手指慢慢从楚秋池的掌心滑过,弄得掌心痒痒的。
“等他们走后我去找你。”裴瑾瑜传音。
“莫名其妙!”
楚秋池抖了抖衣袖,飞快逃离。
“咳!”玉随轻咳一声,将裴瑾瑜的思绪拉回来。
“那个是楚秋池?你们门派的掌门?他怎么在裴瑾瑜的洞府里?脖子上还……”剩下的话他没说完,只是眼里那八卦的光怎么也遮不住。
玉随作为他们当中唯一的知情人,勾了勾唇角,什么也没说。
裴瑾瑜这速度是真快啊!难怪他们聚会裴瑾瑜非不让进洞府,原来是因为里面有人啊!
知道他们或许大概做了什么,玉随内心窃喜,哈哈哈哈哈!只有他知道!
“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和他在一起了。”裴瑾瑜回想着楚秋池手腕上的红痕不禁皱眉,他记得他用灵力治疗过一遍,怎么还这么明显,会不会很痛?也不知道他当时是发了什么疯,竟然用发带绑着,真该死啊他!
“你——老牛吃嫩草啊!人一百多岁的小孩被你忽悠了?”张荇珧大惊失色。
裴瑾瑜翻白眼,“我吃嫩草怎么了,你还没得吃呢!”
张荇珧撇嘴,“不要脸。”
“不过这小孩看着确实和宗门大比的时候不一样了,更好看了。”张荇珧仔细点评。
裴瑾瑜顿时骄傲起来,“我家阿池自然是好看的。”
张荇珧:“哟哟哟,这就阿池上了啊?八字还没一撇呢!”
对于她的话裴瑾瑜只是笑笑没搭话,八字没一撇?笑话,十撇都有了!
路楠道:“你是怎么想的损招啊?把人衣服扒光了丢玄天宗,我听说玄天宗掌门脸都绿了!”
“灵机一动。”
“哦。”
“刚刚那个小孩是元婴后期了吗?我看他周身的气场好像很强,和张荇珧差不多了。”路楠又问。
“是啊。”裴瑾瑜抬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好厉害啊,我才元婴初期,他比我小那么多都元婴后期了。”路楠有些羡慕,他在元婴初期已经很久了,身边的人一个两个都突破了,就他一直停留在原地,他是真的着急。
张荇珧摸了摸鼻子,她虽然也是元婴后期,但是年龄也大啊,她也停在元婴后期很久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
她是老了天赋还下降了?
裴瑾瑜一个劲傻笑,要是他们知道楚秋池还重修过,短短二十几年就修到元婴后期岂不是要撞墙?
张荇珧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烦,“别笑了,知道是你家的了,看这笑不值钱的样子,要是让你那些弟子看到了怕是要大惊失色。”
“我乐意,他们看到就看到呗,又不重要。”裴瑾瑜无所谓,他现在只想赶快结束这场聚会去找楚秋池。
张荇珧耸耸肩,“好吧,也没啥可谈的了,我先走了,不然宗门那群不要脸的老东西又要闹幺蛾子了。”
她说完便站起身。
“珧姐!等等我!”毕芠苒也起身,她本身并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再多待下去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走。
范禄瞅了瞅裴瑾瑜和玉随,拿起桌上的剑,缓缓起身,“我也走了,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他飞快跑走,天杀的,他跟着他们坐在这里唠了易天 玄天宗那些不为人知的‘好事’,太尴尬了!
路楠看了玉随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我要走了,你打圆场。
路楠慢慢撤离凳子,作贼似的下山。
玉随单手撑着下巴,盯着裴瑾瑜,“看这样子,你似乎是上面那个,据我所知楚秋池现在并不是医修,也就是说他是能打得过你的,他会愿意?”
裴瑾瑜勾唇,语气平静:“总而言之最后就是成了,你别管过程。”
玉随啧啧两声,“看你挺平静,实际心里都要笑得合不拢嘴了吧?来解释解释怎么喜欢上他的,我很好奇啊,好像你们俩也没相处多久,怎么就喜欢上了呢?还是说你们两个之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
“要说经历自然是有的,你该知道幻海银蚕吧?我进入过他的记忆,试炼塔去过吧?我和他一起进去过,进入过一个幻境,然后前段时间我的修为不是下降了吗?分身跟着楚秋池的。”
玉随很是认真道:“裴瑾瑜,我不太清楚你对喜欢的定义是什么,你要单纯说喜欢,喜欢有太多种类了,换种说法,我也喜欢你,这种喜欢不是伴侣之间的喜欢,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你要仔细想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我从前和他接触过,他似乎是个过分缺爱的人,活得小心翼翼,你别蒙蔽自己,或者就是单纯馋人家身子。”
“要说喜欢人我其实也没喜欢过,但是我看过太多人了,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喜欢是暂时的,爱才是永久的。”
“人的一生中你可以为很多人心动,也可以喜欢很多人,但是爱只有一个。你到底还是要想清楚,你对他的感情从何而来,见色起意?还是某一瞬间的怦然心动?还是因为某件物品的牵引,比如说——”
玉随顿了顿,接着说:“你手上的姻缘线。”
裴瑾瑜蓦地起身,抓住玉随的手,语气激动:“你能看见这根姻缘线?”
“这姻缘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能看见不是挺正常的吗?”玉随扒开他的手。
“所以你是觉得我是在姻缘线的牵引下才会喜欢上他的?”裴瑾瑜坐下,摩挲着系有姻缘线的手指。
“自然,从前我看过,我们六个人里独独你没有姻缘线,我的我看不了,但是你的是真真切切没有的,那日突然出现在你手中着实吓我一跳,我倒不是怕你情场失意,是怕你辜负人家。”
“不是,早在姻缘线之前我就喜欢他了,所以你这个想法并不成立。”裴瑾瑜一口否决,他自己什么时候动心的他还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是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喜欢了有点牵强。
爱肯定还谈不上,但是喜欢肯定是喜欢的。
“那好吧,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问了。”玉随耸耸肩。
他站起身绕到裴瑾瑜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既然要准备和人家做道侣,那你还是好好努力提升修为吧,他的天赋恐怖如斯,假以时日必定飞升,你可就有点困难了。据我所知,你到元婴已经两百多年了。”
说完他就走了。
走在路上,玉随把玩着手腕上的佛珠,路过的弟子们向他问好,他颔首回应。
了缘大师曾经给他算过一卦,说什么他是大佬的转世,生来就是要做佛的。
玉随性子倔,旁人越说他适合什么他越不想干,从小到大每个人都说他天生慧智,适合当个和尚,他就搞不懂了,当和尚有什么好的,天天念经,拿着个佛珠转,这样的生活不枯燥吗?
所以他反骨地选了拣着哪个学哪个,长年累月下来,他终于成了杂修。
或许那些和尚说的是对的,他适合当和尚,从开始修炼,他的修炼一途就极为顺畅,什么心魔都没有,他只需要将他修的那几个修好就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
也是因为这奇怪的资质,他似乎天生就比别人更通透,很能轻易便看出一个人的困境。
就在刚刚,他问裴瑾瑜问题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裴瑾瑜确实喜欢楚秋池,但是同时他又感觉到一点疑惑,裴瑾瑜不知道是怎么喜欢上楚秋池的,于是便有了他说那一大长串话,归根结底还是想让裴瑾瑜想明白。
何为喜欢,从何喜欢。
此时正是春季,天气阴晴不定的。
这不,玉随才刚到从前的主峰便下起了毛毛细雨。
这雨轻轻柔柔的,也不冷,倒像是无色的丝带在空中缠绵。
这里是个眺望的好地方,从前的大殿被雷劈没了,那一大块地方便成了弟子们练功的好地方,玉随到的时候有几个弟子在那里比试。
招式稚嫩,却意外有看点,这是些新收的弟子。
玉随在锦阳宗待过几年,从试炼塔被开启以后,锦阳宗的弟子似乎打通任督二脉,一个个开始努力训练,完全颠覆玉随对锦阳宗的认知。
或许是当了长老,他对锦阳宗也有归属感,此时看着弟子们辛苦训练的样子他很是欣慰。
他收了一个徒弟,什么灵根的他不清楚,合眼缘便收了。
此时应该是和木桐一起训练,其实从收了以后他那徒弟他就没怎么见过了,更多的他会让木桐带着那弟子去裴瑾瑜那里蹭课。
现在那弟子长什么样他都有点模糊,只依稀记得是个矮矮的小姑娘。
*
其实走到半路楚秋池就有点走不动了,或许是从前养的习惯,他能不用灵力就绝不会使用灵力,这时看着远方他那座峰,楚秋池还是决定用灵力,不然一路扶着东西过去怎么看怎么怪。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见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步履匆匆,他大概知道,这就是裴瑾瑜那个弟子。
回到洞府以后,一张传音符飞过来。
是习云长老的。
“我明日启程去五大世家的沈家,你去不?就当历练历练。”
同一时刻,一幅画面在楚秋池脑海里展开。
是一座破败的宗门,杂草丛生,破烂不堪,烂得差不多的牌匾上依稀可见两个大字。
佛宗。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缘大师的身影,心里有一种直觉,了缘大师和这个宗门脱不了关系。
他给习云长老回了传音符,蓝色的字体苍劲有力,隐约可见个人锋芒。
“好,我去。”
这次出去他没准备和裴瑾瑜说,他准备一个人去。
沈家?裴瑾瑜那小弟子似乎就是沈家人,若他没记错的话,习云长老还有一个名字。
沈婠。
水火双灵根的习云长老精通幻术,姓沈却从未与沈家有过联系,这次突然回去,是沈家发生什么大事了?
楚秋池盘腿坐在蒲团上。
他的洞府简陋至极,除了这个蒲团别无其他装饰,他也懒得再搬东西出来,索性就这样了。
很快,神识被触动,楚秋池散开神识,见是裴瑾瑜便没再管了。
原本他想将禁制打开,不让裴瑾瑜进来的,但是禁制太耗灵力,不划算还是没开。
石门被打开,楚秋池没抬头,垂眸思考自己的事。
裴瑾瑜冲进来,几乎就是瞬移过去,抱着楚秋池。
楚秋池原本保持的姿势被他打乱,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
“阿池。”裴瑾瑜吻了吻楚秋池的嘴角,“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楚秋池突然来了兴致,眉眼含笑问。
“我不该把你的手绑起来,也不该弄那么长时间。”裴瑾瑜抓着他的手,上面的红痕变紫,看着很是违和。
“疼吗?”他用灵力试图将红痕治好。
“你猜呢?”
“肯定是疼的。”裴瑾瑜心疼道。
楚秋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扑倒,恶狠狠说:“你还知道疼啊!知道你还不做功课!有本事让我也上一回,你试试你就知道疼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