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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夫人不可多思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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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萧佑泽阴魂不散缠了她许久。

二人回到夏日的药庐中,妇唱夫随好一阵忙碌。

书房内茉莉花芳香四溢,伴着古砚自带的那股子沉香,混合在一起,甚是撩人。

苏寻春本独坐于桌前不知怎的眼前一花,落入萧佑泽怀中,柔软身躯依偎在其坚实的胸膛。

腰身完全被他钳制住。

秀发丝丝缕缕撩在男人肩头,似带钩的银丝勾出他的魂魄。

“夫人可是想我了?”

萧佑泽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后,微烫的脸颊贴着她的,手指穿过纱衫极不规矩游走在她身子每一处,各种撩拨,就是不肯给她个痛快。

像是在惩罚她。

她咬牙不肯回答,扭了扭身子,重新提笔抄经,不想与这男妖精一起沉沦,只可惜心不定。

男人的吻密密麻麻落下,她避之不及唯有迎战。

“唔......”

苏寻春实在耐不住他这般折磨,一对尖牙猛得咬着他的耳朵。

男人吃疼手上力道加重,以另一种方式报复回来,手指一拧罗裙连带着小衣一同滑落。

“别......”她伸手去够,倒叫他反扣在那处炙热。

“夫人,你明明是喜欢的。”

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极具诱惑,惹得她战栗不止。

身子倒像空了一处,迫切想寻求解药填满,她十根手指不由自主交错,摩挲,伴着它渐渐成熟。

萧佑泽凤眼微睁,在她动情时忽然抽离。

“夫人劳累早些睡吧,不可多思情欲。”

这声音仿若从天上来,回头时书房只剩她一个人,眼中满是委屈趴在书桌前对着经文不停喘息。

死阿九,惹得她这般难堪,竟就这么走了。

骂着骂着总算从梦中抽离,这一觉竟睡了四个时辰,还好疫区病者没有情况恶化。

她想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在这种情况下梦见萧佑泽,而且竟还主动帮他......

难道真是压力太大所致。

苏寻春好好整理一番这才走出竹棚,天气没有早几日那么冻人,正值侍卫轮班时分,两位大夫见她来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梦里残余的情绪瞬间消散。

让穆承彦喝药之前,她曾与两位大夫研究过可能出现的几种状况,就他们的反应来看,无疑是最差的那种。

嘱托几句后,她背上竹篓往仙游山去。

皇甫桑墨自然随同前往。

“夫人真是仁心仁德,寻药之事交由穆将军的部下来做,未尝不可。”

苏寻春不想与他解释,一心埋头苦寻那几味草药,若是运气好能找齐最好,退一万步,有当中之三也是好的。

目前穆承彦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加快速度配置汤药,否则病重的患者只怕撑不过这两天了。

可是越急越容易出岔子。

“苏大夫小心!”

皇甫桑墨只是低头将几株刺儿菜装备背囊的功夫,苏寻春踩到脚下尖石整个人半吊在山坡之上。

山坡之下是深不见底的荆棘。

好在他身手敏捷,没费多大力气把人拽起来,却见苏寻春平静淡然笑着。

“倒是个不怕死的。”

苏寻春直言:“怎么不怕,不过有皇甫兄在我必定无恙。”

皇甫桑墨在距离她一尺的位置坐下,暗自笑道:“夫人折煞我也。”

苏寻春将水壶递给他,长长叹了口气,有些事她不是不愿挑明,而是她不愿意将自己介入萧佑泽的命途和谋划。

“我曾救指挥使一命,大人还了我两命运,这声皇甫兄自然受得起,再者,我喜欢别人叫我大夫。”

皇甫桑墨朗声笑道:“原来苏大夫早认出我来!不过我如今无关无职。我只当夫人从远地方来,不知晓这京中的弯弯绕绕。”

苏寻春起先摔伤了小腿,凉风吹来时才惊觉湿漉漉一遍。

可草药只挖了一半,幸好天色尚早。

她不愿对方发现索性挪到树下分拣药材,等不那么痛了再继续,想着法分散注意,与他谈起所求之事。

皇甫桑墨倒是个坦荡之人,也因他坚信苏寻春与他一样,是因至亲受到萧佑泽挟持才被迫留在他身边。

直言盗取太子私印并非为皇甫家,而是为救出一班因莫须有之罪证被囚禁的爱国义士。

“他们与我一样,曾经都是内阁首辅江祖丘的门生。苏大夫年岁尚小,又常居边疆对江老之名也许很陌生。”

“江老辅佐两代天子,执掌朝纲治国安邦,朝堂之上,言路广开,秉笔直书、面折廷争。不畏权贵,不惧龙颜!”

“且一心为我齐国培育人才,多少文臣武将皆出其门!豫国频频来犯,也是他老人家在一众议和中挺身而出,主张应战夺回国土。”

“奈何当今皇后母族权倾朝野,忌其威望,构陷其罪、诬以谋反。皇帝听信谗言,江老蒙冤入狱,江氏满门抄斩。”

“狱中二十载,江老仍心系天下。虽身陷囹圄,不改其志,常以史为鉴,冒死进言。皇帝念及恩师情谊让他在狱中安稳终老,实则却是想杀而不敢!”

“咱们的君上有太多顾虑,临到老了愈发爱惜自己和皇族的羽毛,不想被老百姓唾沫淹死、遗臭万年。”

“皇甫兄慎言。”苏寻春从他眼神读出浓浓杀意,忙将话止住。

少顷,她才追问:“那些义士被关在何处?何以太子私印可救出他们?”

皇甫桑墨冷哼,“萧佑泽虽不是皇后亲生,十二开始便养在膝下,早于沈氏一族狼狈为奸,萧佑泽就是沈氏的爪牙!苏大夫以为他们关押义士是为了让他们死吗?”

这一层,苏寻春属实没往深处想。

“沈氏和皇家要的是他们心甘情愿臣服、再不为江老翻案!堵住悠悠众口!”

“齐国数千万百姓之口,牺牲我皇甫一家算的了什么?”

一番话说完,天色渐沉,苏寻春只觉胸口好似压了块大石喘不过气来。

一阵不和谐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那声音起初微弱,像是远处的低语,但很快变得清晰而尖锐。

像是野兽的咆哮,又似鬼魅的哭泣,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穿透夜空、直击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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