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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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你给老娘站住…”
“娘我又不傻。再说你看我爹看着呢。”
“嘿。”
顾母被小儿子气的叉腰，抬眼就撞见一个白白嫩嫩跟个天仙儿似的小姑娘。
哎，不对不对，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天仙儿。
哎哟造孽哟，这么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能干的了农活？这不是下来遭罪么。
苏念不认识眼前的婶子，见人冲着自己笑，礼貌戏也回了一个微笑。
顾战北眼睛一亮，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居然大白天的看见天仙小姑娘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小四顾小北脸唰的一下红了，想看又不好意思的偷摸瞅了好几眼。
用胳膊肘杵杵一旁吸鼻涕的狗子，“嘿，那是新来的知青？”
“啥？知青咋了？”狗子抹了把鼻涕。
“去去去，一问三不知。”
顾小北嫌弃的瞥了眼好兄弟狗子。
……
老知青方若华小声提醒几人，“刚刚那个婶子就是大队长媳妇儿。”
“跑过去的是大队长小儿子，这样的场景在村里经常见。”
……
柳家湾生产大队一共分为十小队，男女分工明确，第一到第五小队全是青壮劳力，基本每天都是满工分十分，秋收的时候能挣13个工分。
第五到第十小队都是妇女和知青，基本上都是六到八个工分，秋收能挣八到十个工分。
知青中除了女知青大高个李兰花和有两个男知青能挣满工分，其他知青都不太行。
苏念姐妹俩被分到麦子地捆麦子，小队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哥叫柳大牛，为人严肃话不多，快速的教了两人怎么捆麦子。
“慢不要紧，一定得捆好。不然一会儿来运麦子的人一拎就散了，耽误抢收。”
眼睛会了，手不会。
几人手忙脚乱一通，麦子被捆的乱七八糟。
小队长柳大牛闭了闭眼，不是，这些个知青不都是念过书的？咋干起活来笨手笨脚的。
“看好了，我再教一遍。”
“知道了队长哥。”
小队长柳大牛挠挠头，感觉怪怪的。
姐妹俩弯着腰撅着屁股，费了好大劲才捆好一捆，一抬头，前面弯腰割麦的大姐婶子镰刀挥舞出残影，人都已经走远好一大截。
来推车或挑担子运麦子的男人们基本上都得重新捆了一遍，个个脸色沉的都能滴水。
毫不知情，自以为捆的结实的苏念抹了把头上跟雨一样的汗珠子，看着一望无际的麦田欲哭无泪。
“姐，累了歇一歇，第一天别把自己累坏了。”
“嗯，听妹妹的。”
……
果不其然，一上午几位新知青严重拖后腿，被小队里的人嫌弃的不行。
有新知青的小队里怨声载道，小队长将几人发配去了土豆地捡土豆，算是比较简单轻省的活计。
前面有经验的婶子一铁锹下去，土豆基本完好无损的起了出来，苏念弯腰埋头，细白的小手飞快的倒腾。
心想这会儿总不至于太落后吧。
卧槽——
一抬头，人家起土豆的人都已经走去老远了。
姐妹俩刚开始还算轻松，到后面吃力的拖着半筐子土豆。
苏禾智力虽然停留在了七八岁的年纪，看着满头大汗吃力的妹妹还是会本能的关心妹妹的身体。
“妹妹，累不累？”
“姐，我没事，你累不累？”
“累。”
苏禾嘟着满是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圈，“妹妹我好累，但是爸爸妈妈说了，下乡要听妹妹的话。
禾禾是乖孩子，听妹妹话努力干活、等爸爸妈妈和哥哥。”
苏念听的心酸，不知是该同情苏禾还是可怜，一时间心情复杂。
“狗子，快点的，不然一会儿我爹看见还以为我故意偷懒呢。”
“哥，我来了来了。”
苏念抬头看去，远远看见高高壮壮的一道身影越来越近，走近一看，不就是今天被老娘撵的满晒谷场跑的大队长家小儿子么。
不像一般的庄稼汉那么黑，高挺的鼻梁、幽深的眼眸，整个人吊儿郎当的气质，给人一种痞帅痞帅的感觉。
顾小北嫌弃狗子太磨叽，都想给狗子后脑勺一巴掌，目光对上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想水光潋滟，秀气高挺的微微泛红的小鼻子，小脸被毒辣的太阳晒的红彤彤的小知青。
一时间看呆了眼，只觉得这样天仙似的小姑娘与这里格格不入，不应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受苦。
“嘿嘿，知青同志，我们是队里负责挑土豆的。”
狗子不好意思的咧着一排白牙。
苏念回神，“哦，同志都在那边筐子里。”
顾小北咬牙切齿的照着狗子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啪”清脆的一声回荡的田间地头。
狗子一脸委屈的默默摸摸后脑勺，不知道自家北哥又咋了。
苏念没注意到那么多，只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实在是撑不住了，和小队长请示了一下，在树荫下闭着眼歇息。
小队长也知道这小苏知青来的路上就晕过一次，倒没多为为难，只不过止不住的叹气。
瞧瞧这知青的身体多弱，就这还怎么上工，不是给大队拖后腿呢。
苏禾担心妹妹，又怕被骂，大眼睛滴溜溜的往大树边瞅。
“瞅瞅，这才第一天，这人就不行了，这能干个啥。”
“可不是，就连那些个男知青一个个小脸白的哟，那是干活的料子。”
“就是，上头也不知到咋想的，弄些个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知青，这不是耽误大队的生产么。”
“行了，瞎说啥？”
小队长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出声呵斥，“敢对上面的决定瞎咧咧，不要命了？别瞎说八道了，赶紧干自己的活。”
好不容易熬到下工，每家每户除了派回去做饭的人，其余边干活边等着家里把饭送到地头上。
挑着麦穗的顾老大一过来就瞅见自家小弟偷偷摸摸看了人家小知青好几眼，立马告诉急匆匆跑去告诉正要回去做饭的老娘。
顾母一听，两眼冒火跑回去做饭，顾大哥被老娘吓得一激灵，为小弟同情一秒钟。
“你给老娘安安份份的干活听见没？”顾母一把拧住小儿子的耳朵，一连打了好几下。
低头歇息吃饭的众人，看着鸡飞狗跳的顾家母子，笑呵呵的看戏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