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寒石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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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寒石水牢
蔺王府
陌吟止看着眼前的诸多药材,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他是要用这些药材炼丹,不是要用这些药材喂马,除了龙仙草只有大帝御赐的两株以外,剩下的药材,差点堆成山。
“泽,我原先以为你是喜欢我的,现在我懂了,你是真的喜欢荣汐。”
“……”澜月千泽听的满头黑线。
“哎,失宠了,失宠了。”
陌吟止一边查看药材,一边神伤不已,神伤的澜月千泽只想踹他,奈何现在还要用他办事,等完事了再踹。
“距离你家荣汐心心念念的新晋大赛,还有多久?”
“五天。”
“够了。”陌吟止对澜月千泽伸手,“拿来吧。”
“什么?”
“慕易手札啊,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在哪儿,荣蔷儿肯定把书扔到了雪园里,荣家被抄都没现,一定是让荣汐给带出来了,她在你这一直昏迷,衣服都让你给扒了,别告诉我你没找到。”
澜月千泽抿嘴,低头,非常无奈。
“在书房呢,走吧,我拿给你。”
“这就对了,那个手札,你还打不打算还给你父皇?”
“还啊,当然得还,只不过得等我备份完的。”
澜月千泽从暗层里抽出蓝金帛书,交给陌吟止。
“吟止你看看这本书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会被奉为国宝。”
“怎么突然间这么问。”陌吟止翻开书页,双眼不错的看着手扎。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父皇那么重视这本书,怎么会把它交给一个草包,就算是用长公主来牵制住一个容易被控制的荣哲,可他为什么一定要把这本书拿出来呢,放在国库里,带在身上,这本书不管放在哪儿都比放在荣家安全。而且啊,荣哲已经说了,这书丢了,可我父皇一点他也不着急,都没下令寻找。所以我就一直在想,慕易手札,真的是一本普通的炼丹书吗……”
“真的是一本普通的炼丹书。”陌吟止接过话来,捏着书页一角,开始上下抖动,“普通到我鬼谷里的藏书都比它有用。”
“啊?”澜月千泽挑眉,有点不可置信,“不是吧……”
“谁要是想用这本书来炼丹,得先做好魂飞魄散的准备。”
“什么意思?”
“这书里的药方不仅普通,而且它就没一个是正确的,它可是号称千年奇书啊!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全是错的……”澜月千泽摸下巴,看来事情展,又出支线任务了。
“书交给我,你炼丹去。”澜月千泽把陌吟止推出房门,末了不忘加上一句:“她要是没能参加或是没通过五天后的新晋大赛,我都怨你。”
“……”
“不如给她看病之前先看看你吧,我觉得你脑子让隍焰踢了。”
“炼丹房左转三十米再接着往北走五十米,木材和炼丹炉我已经备好了,不送。”
“……”
陌吟止觉得自己才是应该看病的那个,闲的肾疼才会答应这个破游戏,不答应这个破游戏,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没有这么多事他现在一定很惬意……
月都,澜月国的都,一个三面环水,背靠高山的城市。
月都的四面天险正是它被定都的理由。
建城之初,有上万人在月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曾是记入史册的悬案,后世有想青史留名的官员查过此事,但无一例外的失踪。
这件事,成了月都的禁忌,久而久之,就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再也没有人去关注。
但只有澜月国的每任皇帝才知道当年生了什么事。
这世上会有什么样的工程需要上万人来建造,这世上多么大的地方,能够同时埋葬上万人。
澜月皇城,澜月国的中心,只有这里,才会让历代君王想法设法掩盖真相。
澜月皇城的地下,是一个和它一样大的水牢,名曰,寒石水牢。
关押在这里的,或是穷凶极恶,或是身怀重密。
这里,是澜月国,最肮脏的地方,更可笑的是,它被建在澜月国最辉煌的地方之下。
孙太监从小就陪在澜月大帝身旁,看着他一路腥风血雨,踩着至亲的头颅走上宝座。
但即使是澜月大帝,第一次站在寒石水牢前时,依旧会感到害怕。
上万具枯骨飘在水牢之前,白骨之下掩盖着无数陷阱,每一天,白骨都会根据周天星辰而变换位置,没有秘诀,根本不知道你一脚下去踩到白骨上,是生,还是死。
澜月皇城下是一条死河,也是一处死境。
此时,孙太监,正陪着澜月大帝走在这枯骨之上。
如果有一天,澜月大帝不能走了,就证明,这帝座,该换人了。
不知道有多少不肯面对真相的澜月皇帝死在这群枯骨上,成为他们的一份子,皇陵里,也不知有多少帝墓,只是一座空坟。
弱者,永远都不会得到可怜。
当澜月大帝第一次踏上这条骨路时,就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上一任的皇帝,就是被他亲手推下河的,他站在岸上,默默的看着他的父皇,被毒箭穿心,被异虫吞噬。
走过骨路后,孙太监留在大牢外,澜月大帝一人,踏进大牢。
大牢内没有光线,黑暗正是吞噬一个人神智的最佳场所,澜月大帝伸手用魔素形成一团火球,照亮他的前路。
这座大牢每隔一年换一次守卫,因为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不仅能够吞噬犯人,还能吞噬那些守卫。
还未干涸的血迹顺着刑具滴答滴答往下流,这里满是人,却是一片死寂。
守卫早已接到命令退出大牢,现在在这里的,只有那些想要杀了澜月大帝的人。
寒石水牢的最深处,这里养着一整个池子的水蛭,很普通的水蛭,但是它们被人血圈养多年,是可以杀人的。
昨日的荣哲还是略显肥胖,今日,他已经身如干尸。
澜月大帝轻弹手指,火球遍布牢房,终年见不得光水蛭被火球吓的四散逃离,躲进深水里。
“荣哲,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几十年前,你还是一个贱奴,被主人呼来喝去,当成球踢。”
在这里,澜月大帝也不再用尊称,因为根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