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什么?知府当着面掉河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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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哪里算得精细,一点银子和耽误的时间、损失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朱大肠的管家麻利地拿出碎银,递给当头的那个。
那人收了银子,扔进准备好的箱子里,咧嘴笑着说:
“算你聪明,第一个交钱,给你打八折。”
“来人,上去看看这位老爷该交多少。”
正要上船的小吏们,被朱大肠一声怒吼给制止了。
他心里想,自己在运河上混这么多年,啥时候交过过路费?
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家的船,船头的旗子认识不?
朱家,儒家亚圣的后代,谁敢随便惹?
按照山东孔家千年来的说法,天下三大姓:一是孔家,二是张家,三是凤阳那一家。
除了这些,就是朱大肠的东家——朱家了。
毕竟朱家也有辉煌的祖先,虽然比不上那个用一只碗就赢了天下的传说,但在读书人里地位也是响当当的。
眼看着收钱的还想上船检查,朱大肠脸色一沉,一巴掌拍在那人脸上,冷笑道:
“给你点茶钱,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还想查我的货?”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家的船,那旗子认不认得?”
“朱家,亚圣的后人,一封信,就能让你上司扒了你的皮!”
吓唬了一通后,朱大肠回到船上,挥手下令:
“开船!我倒是要看看,就凭这朱家的旗号,谁能挡我的路!”
……
周冷谋的脸蛋猛地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感不仅仅是在皮肤表面烧灼,更多的是心头涌上的屈辱滋味。
他眯缝着眼睛,盯着朱大肠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里渐渐燃起了一股狠劲。
朱大肠刚踏上船板,正忙活着指挥船夫打算硬闯关卡时,周冷谋嘴角挂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但见他手臂一挥,一队人马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队伍整齐划一,手里齐刷刷地举着火枪。
周冷谋一刀砍下,仿佛是要把憋在胸口多年的怒气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与此同时,火枪齐鸣!
站在船头的朱大肠做梦也没想到,就因为自己那随意的一巴掌。
这个手下小头目竟然胆大包天地报复,瞬间身上中了多枪,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进了河里。
船上,船工们有的倒地不起。
有的受伤哀嚎,痛哭声弥漫在四周,小船在河面上晃晃悠悠。
几艘快艇嗖嗖地靠了过来,几个人身手敏捷地跳上船,控制住船舵,驶向河岸。
后面跟着想跟着朱大肠闯关的船只,一听到前面突然响起的枪声。
当即他们再掂量掂量自己背后的实力和朱大肠的差距。
这些管事的连忙下令停船,生怕无端受牵连,毕竟那些当兵的动起手来可是真枪实弹,不讲情面的。
谁愿意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白白给人送死?
就算管事的有那个胆子,船老大们也不答应,拿自己的命和船工们的命去赌那些士兵会不会开枪杀人。
一瞬间,场面变得有序起来,早先的嚣张气焰全没了。
虽然大伙儿还在看情况发展,不想主动掏钱,但也都不敢再有什么大的动静。
周围偷看的捕快吓得魂魄都快飞了!
当即骑着马玩命似地跑,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直往淮北城赶去报信。
淮北城的县令听到这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按说,在淮北城这样繁华的地方当官,应该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可实际上,虽说淮北城因为运河贸易而兴旺发达,县令自己却没捞到多少好处。
这儿不光有知府的衙门,还有漕运总督府。
他这县令既要应付知府级别的官员,又要应对总督府那一摊子事,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回吏部安排职务的大老爷。
自己身处这般田地,还得往外掏不少银子。
按道理,在这繁华之地,县令捞点油水应该轻而易举。
可现实却是另一番景象。
大事人家直接去找知府或者漕运衙门,小事自有手下小吏和捕快摆平,哪还轮得到他这县令出面。
一个堂堂的县令,被挤兑得跟吊在半空中似的,只能捡点别人剩下来的好处。
如果只是这样,县令也就忍了,任期满了换个地方就是。
偏偏前不久,西厂和漕运总督的争斗,让他日夜不安,生怕自己成了两家互掐的牺牲品。
这边的事还没摆平,东厂又插了一脚进来。
东厂的提督太监魏忠贤亲自出马,在运河上设卡收钱。
这人以前权势熏天,虽然现在风光不再,却也不是他一个小县令能招惹得起的。
淮北城县令原本不想趟这浑水,随他们设卡捞钱。
自己装看不见,反正运河上的那点油水也沾不到他这个县令身上。
你们闹你们的,玩你们的,别把我拖下水就好。可捕快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县令的心更加沉重了。
这一队守关的人,竟然动手打死了人!
还把人家的船给扣下了!
看那船上高高挂着的旗子,明明白白显示着后台不简单。
淮北城县令自己地盘上闹出了人命,藏不住了。
他也只好一边派人快马加鞭跑去通知隔壁的知府大人。
一边火烧眉毛似的往关卡那边赶,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急得跟什么似的!
轿夫们腿都快跑断了,等赶到地方,却发现知府大人已经抢先一步到了。
县令心里直嘀咕,再看看船上那面标识旗,心里更沉了。
真是活见鬼,一边是东厂的大佬魏忠贤,另一边是有“亚圣”之称的小朱家撑腰,县令只能暗暗叫苦,琢磨着怎么脱身!
还没想好怎么办,前面就乱成一团,说知府大人不小心掉水里了,吓得他连忙跑过去。
“知府大人掉水里了?”
到了地方,知府大人已经被救起来了,正在急救。
一阵手忙脚乱后,知府大人还是没醒,好在大夫说应该没事,静养就是了。
然后,县令眼睁睁看着知府大人被安稳地抬上轿子,一转眼就不见了。
县令这才反应过来,暗暗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早怎么没想到装病这招呢?
这样就能像上司那样,躲在后院生病休养,避开这风口浪尖了。
终究是自己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