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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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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妹妹,没事,我只是跑得太快,额头撞在树上擦破些皮,流了点血,看上去有些可怕罢了。”萧澈推门进来,脸上已经处理过了,包着一层纱布,看上去有些吓人。

安儿难得看到二舅舅,高兴地扑过去要他抱。

“安儿,真乖。”他一边抱起安儿一边说道,“母亲,妹妹,我们书院那边已经有人故意散布太子殿下谋逆之事。幸而老师提前得知消息,怕我受牵连,立即让我回来了。碰巧出了山门遇上府里来接我的人,要不然这些人穷凶极恶追上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还有这事!真是好险,要不是你妹妹提醒我,我还忘了这件事,还好还好,没有铸成大错。”林夫人一边查看着儿子的额角,一边后怕地连连说道。

“那裴谦,你可见过他?”蝉衣见二哥头发蓬乱,衣角都撕破了一块,想必他刚刚怕母亲担心没有说实话。

“裴谦啊,”萧澈摇摇头说道,“我自顾不暇,并没有注意到他。不过他好像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来上学了。”

蝉衣没有接话,她从前对裴谦的印象还不错,觉得他比另外两个要老实厚道,但现在她不敢断定,毕竟他也是柳姨娘所生,一根藤上很难结出两样果子。

说实话,她这会儿最担心的其实还是王夫人,裴谨他狡兔三窟,总不会坐以待毙。不过现在她也只能瞎猜。

母子几个坐在听雨轩,虽然有小安儿解闷,但心里头各怀心思。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可萧长风与萧渊一个也没有回府。倒是街道外头开始有小规模的骚动,城防司的人都出动了,从后园子里的高阁上望出去,火光连片,特别是皇宫的方向,灯火通明,让林夫人更加忐忑不安。

“母亲,别慌,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父亲和大哥定然没事的。”蝉衣轻声劝着,其实心里也没有底。

“母亲,您放心,他们若是还不回,儿子就进宫去探探。”萧澈沉着脸说道。

“不行,二哥,你不能去。”蝉衣拦住他,“宫里到底是什么局势,我们两眼一抹黑,若是你进去也被他们扣留了,那可怎么办!”

“妹妹,你说陛下怎好好就……哎,人人都说陛下偏爱四皇子,对太子殿下严苛,可是他对太子表哥从小就是按储君的要求来培养的。太子表哥为人谦和,颇有仁心,怎可能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萧澈茫然说道。

“二哥,你也说这事有些蹊跷,事出反常必有妖啊,陛下或许也是逼不得已……”蝉衣低声说道。

“逼不得已,难道说他被别人控制了!”萧澈大惊失色,“那父兄……”

他看着林夫人不敢说出父兄有危险这句话。

“别急,二哥,目前还没有人来围攻镇国公府,那就说明他们还很安全。”蝉衣目光深幽,看着漆黑庭院小声说道,“我们自己不能慌,要不然会被别人抓住把柄。”

“妹妹你说得对。”萧澈看着妹妹连连点头,他没想到自家温柔的妹妹懂得比他还多,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母子几个正在焦急等待之时,忽听李嬷嬷来报:“大小姐,喜服铺子的章掌柜说有要事要见您。”

“章掌柜?”蝉衣站起身说道,“他……先看看他后头有没有人跟着。若是没有就让他在门厅等。”

“浅浅,都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林夫人诧异问道,“生意的事你就暂时放一放,这都什么时候了。”

蝉衣知道章掌柜可不是什么拎不清的人,他星夜赶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她说。

片刻之后,蝉衣与萧澈两个到了前厅。

“大小姐,二公子。”章掌柜正惴惴不安地等在那里,见他们两个来立即躬身行礼。

“章掌柜,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晚赶过来?”蝉衣连忙问道。

“大小姐,快打烊时,我看到我们那处街上的流民多了起来,我怕京城马上就要出事了,特来通报一声。”章掌柜沉着脸低声说道。

“流民?”蝉衣诧异问道。

“大小姐,我怕京中就要生变。如今天气寒冷,流民们缺吃少喝,又衣不蔽体,恐会打家劫舍,所以我趁着城防司的人不注意,才偷偷溜出来的。”章掌柜匀了一口气说道,“我听那些流民的口音,应该都是北边来的,听着好像是北戎烧杀抢掠,他们活不下去,这才辗转流落京城。”

“北边?”蝉衣蹙眉,心头一动,莫不是北疆那边又出事了,若是战火烧过来,那可真是内忧外患,朝廷岌岌可危啊!

“是啊,大小姐,看来说不定北疆又要打仗了!”章掌柜满脸忧色。

“照理说,他们也不该来京城啊?京城离北疆这么远,他们该去附近的沥阳玉都啊!”萧澈狐疑说道。

是啊,不应该啊!蝉衣思来想去猜不透这些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进京,而且还聚集在鱼龙混杂的西市,这其中定有什么玄机。

“章掌柜,你说那些人说不定会打家劫舍,那这些人是否都是孔武有力的年轻人?”蝉衣脑中灵光一现,连忙压低声音问道。

“对对对,大小姐猜得没错,都是些壮实的男人,我就是因为看到他们怕,这才想着要与你们说一声。”章掌柜连连点头。

“回去将店铺关了。”蝉衣心中知道自己推测的没有错,连忙说道,“你们都躲在屋里不要出来,先保命要紧。”

回到听雨轩,蝉衣越想越不对劲,这些流民明显就是潜伏在京中的士兵,这些人不知道是谁的人?

父兄没有消息,连裴谨那边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蝉衣不敢与母亲和二哥说,她怕他们惊慌失措。

半夜里,突然听到一声窗棂响,蝉衣立即起身带着清和出门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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