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指鹿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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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的技能和猫的技能，肯定是不一样的。
现在的吴狄在当猫这方面差点意思，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博物馆的保安。
“凤凰胆在3点整失窃，3点10分，凤城警察局就接到了报警电话，短短10分钟的时间，你这个第一发现人先是通知讲解员李茹，又和这位赵树仁馆长一起看监控……”吴狄复述着田夏刚刚的案件还原过程：“也就是说，你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凤凰胆的失窃……”
吴狄抬头看向监控：“比讲解员的时间还要早，比监控室的时间也要早。”
“而凤凰胆作为这个展厅的结尾，又刚好在过道的视线死角上……”
“无意冒犯，”吴狄看向孙海的背影一笑：“但作为一个保安，您太尽责了，除非……你一直都关注着这枚凤凰胆，对吗？”
田夏和陆明星就站在展厅门口，两人看向孙海的眼神都很平静。
不管是作为资深警司的陆明星，还是作为新晋警员的田夏，都不会放过这种细节。
第一发现人和案件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特别是，这种第一时间，第一地点的第一发现人……
博物馆的保安发现博物馆的文物失窃，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就像吴狄说的……
时间太紧张了，这位保安也尽责的不像话。
凤凰胆这种在展柜里20几年都不动的展品，无论怎么看，都不在一名保安的第一巡查序列里。
只不过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是要单独隔离问询的，不会像吴狄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指出来。
这种行为，在田夏看来，不符合司法流程，同时也太烧包，也太爱出风头了。
真当自己是柯南了！！！
“怎么回事？”展厅门口被陆明星和田夏把守，赵树仁扭头问孙海。
对于赵树仁的质问，孙海并不理会，只是平静的转过身：“凤凰胆，不是我拿的。”
“当然！”吴狄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没听过哪个贼得手之后留在现场不说，还主动报警的。”
孙海看向吴狄手里的卡片：“有一个人除外。”
“嗯，”吴狄点点头：“但也不是他干的。”
“如果是他拿走了凤凰胆，”吴狄将手里的卡片规规整整的贴在展柜正面的玻璃上：“那他会把名字贴在这里。”
看着那张自己贴在展柜正面，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写着【来抓我】的卡片，吴狄颇是欣赏的点点头：“这才是他的风格！”
“所以，”孙海看着展柜玻璃上的卡片：“凤凰胆也不在【来抓我】手里……”
“相比较凤凰胆，你更应该操心自己，”吴狄扭头，把奶茶吸溜的哗哗响：“对于凤凰胆的秘密，知情人很少，而据我所知，你……并不在其中。”
“现在请你回忆一下，是谁告诉你的凤凰胆的秘密，”吴狄把空奶茶杯捏在手里：“或者，你原本是要把凤凰胆送去哪里？”
“再或者，”吴狄轻轻拉开孙海保安服的领口：“在成为玩家的同时，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多了点东西。”
孙海被拉开的领口下，赫然有一枚小小的黑色鹿头纹身。
此时，鹿头纹身上的鹿角正在逐渐隐去。
“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吴狄看着逐渐消失的鹿角。
孙海看向展柜玻璃上的倒影，眼神中都是迷茫和不解，显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的这个纹身。
但就像吴狄说的，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失去了鹿角的鹿头纹身，其状如马！
孙海的眼神在一瞬间失去了光泽，整个人脸上的毛发开始变得异常旺盛，嘴角咧开，两枚犬齿锋利如刀！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能力去除【指鹿为马】的技能，”吴狄不顾扑咬上来的孙海，一矮身，将右手的吸管扎进了已经兽化的孙海肋下：“你可能委屈，也可能不服，但……你被淘汰了！”
“玩家【孙海】，游戏结束。”吴狄淡淡的声音中，孙海的身体变成一串串代码消散……
“欢迎进入全球公测阶段，”吴狄看向展厅剩下的四人：“我现在需要孙海从中午12点到现在，接触过的所有人的信息以及所有行动路线和出入场合，在这个基础上，往前倒查，时间……不设上限。”
“是！田夏你留在这里！”陆明星反应极快：“赵馆长，请带我去监控室！”
田夏看着空荡荡的展柜，努力消化着自己看到的一切：“所以，孙海依然是第一发现人，并不是他偷走了凤凰胆，也不是这个【来抓我】偷走了凤凰胆，那……凤凰胆是谁偷走的？”
“没有人偷走凤凰胆，”吴狄像是早有预料，背对展柜，一双细长的眼睛扫视着所有能看到这里的方向：“找到你了！！！”
过道是看不到这里的，但对面的展柜玻璃上倒映着一双眼睛……
田夏眼睛一花，吴狄已经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在大厅的墙壁上伸脚一点，整个人跃身飞向三楼！
——根本没有被盗取价值的凤凰胆为什么失窃？
——这个龙城来的吴狄到底是谁？
——玩家是什么？
——保安孙海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兽化？又为什么会变成代码消散？
——正常人类是怎么飞上三楼的？
——吴狄看到了什么？又找到了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充斥着田夏的脑海。
也在一连串的疑问中，田夏亲眼看到监控里像是被什么吞掉的凤凰胆，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吐了出来……
半人高的凤凰胆，还在展柜里，像是从来没有消失过……
凤城博物馆，六楼。
巨大的采光天井下，两个人影同时停住脚步。
“吴警官，”一身墨绿色风衣的男子回头看着吴狄：“没必要这么追我吧？我没拿凤凰胆，那个孙海也和我没有关系……”
“那你跑什么呢？”吴狄看着站在光里的人：“我真没想到，这次居然会这么早碰到你们策划组的人，第九策划，涂鸦！”
“我也没想到吴大警官居然也知道凤凰胆的秘密……”涂鸦学着吴狄在展厅的口吻：“对于凤凰胆的秘密，知情者很少，而据我所知……你并不是其中之一，除非……”
涂鸦看着吴狄，含着笑：“……你不是吴狄。”
“你很聪明，但也很遗憾，”吴狄一耸肩：“我到展厅之后，第一个发现的就是你，所以……今天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