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年画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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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府。
默苒跃身于屋檐之上，将轻功发挥到极致，飞速往晚亭楼赶去，她现在只想把身上的血腥味洗掉。
默苒立马将身上的衣物鞋子脱下，扔进火盆里燃烧殆尽。
洗了个冷水澡，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翌日。
默苒一觉睡到晌午。
一阵阵敲门声传来，默苒不耐烦般翻身伸了下懒腰。
“大小姐，家主叫您即刻前往前院大堂。”默家家丁语气焦急道。
“何事？我记得今日不用请安啊。”默苒明知故问道。
“回大小姐，是二小姐不见了！”家丁连忙说道。
“什么？竹清不见了？”默苒故作震惊，连忙起身赶往前院大堂。
默家前院大堂。
“见过父亲，母亲。”
“竹清妹妹怎么了？我方才听家丁说她不见了。”默苒一脸焦急，眼眶红润着说道。
来前院大堂路上，她一直酝酿自己的情绪，为的就是这一刻。
“小苒，这是竹清留下的字条。”默父默启东连忙将信条递给默苒。
竹清执笔。
父亲，女，竹清自知无能，万金之债实难偿还，为保默家百年清誉，我以身相许于债主，现腹中胎儿已两月有余。在此，我默竹清与默家恩断义绝，谢父默启东多年养育之恩勿寻，勿念。
“竹清妹妹怎能如此行事。”
“难怪之前竹清妹妹来我楼中拿走一千两银票。”
“她竟背着我们偷偷赌博。”默苒眼眶湿润望着默启东道。
“荒唐！逆子！”默启东一拍桌子，大声骂道。
“父亲，我们报官将竹清妹妹寻回来好不好…”默苒故作央求道。
“简直是胡闹！”默启东眉头紧锁，将手中茶杯猛的砸向地板。
“不可！”苏燕珍厉声打断对话。
“那可是整整一万两黄金，把默家所有产业变卖勉强能凑够八千两黄金。”
“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贸然将她寻回府中，这让我们默家的脸面往哪搁？”
“日后我们默家如何在宁德城中立足？”
“默家，不能毁在她手里。”
“启东，你别忘了，她只是默家的二小姐而已。”苏燕珍望着默启东一字一句道。
言外之意就是默竹清不过是个庶出的，难道要将默家百年基业毁在一个庶女身上？这让儿子默澜以后如何在宁德城生活。
苏燕珍点到为止，默启东自然明白苏燕珍的用意。
默启东低眸久久不说话，最后轻叹气一声，似乎是默认了苏燕珍的看法。
默苒见状，连忙火上浇油。
“母亲，难道我们当真不将竹清妹妹寻回来吗？”
“给我闭嘴，以后不许再提她，默家没她这个二小姐！”苏燕珍呵斥道。
默苒眼泪如水珠般滴落，“我知道了，母亲。”
“是女儿愚笨了。”默苒退至一旁，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这场戏，她演完了。
这时，默启东突然出声说道：“小苒，你先带阿澜回房睡觉，剩下的事我与你母亲自有定夺。”
默启东上前抬手抚摸下默苒的头，放缓声音轻声细语对默苒道：“回去吧。”
默苒红着眼眶看了默启东片刻，旋即行礼道：“是，父亲。”
晚亭楼。
“姐姐，竹清二姐是不是以后不回来了？”默澜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嗯嗯。”
“太好咯，以后我只有一个姐姐咯~”默澜笑嘻嘻的说着。
“为什么这么说，你不喜欢二姐吗？”默苒开始套默澜的话。
“我不喜欢二姐姐，你不在府中时，她要我喊她姐姐，我要是不喊她就罚我喝水。”
“喝什么水？”默苒连忙问道。
“二姐说我可以边洗脸边喝水，她会按着我的头让我喝。”
“她不让我告诉母亲，说我要是告诉母亲就见不到你了。”
“我怕见不到你，姐姐。”默澜抱着默苒胳膊摇晃着，一脸委屈屈的模样。
想必是默竹清将默澜头按进水里，一边欣赏默澜叫她姐姐，一边享受默澜痛苦窒息的样子，思绪至此，默苒放缓情绪，好在这一世提前解决了默竹清。
蹲下身平视着默澜，伸手摸了摸默澜的小脑袋，柔声道：“姐姐不会离开小澜澜的，姐姐会永远保护小澜澜。”
“太好啦！太好啦！姐姐最好啦！”默澜开心的原地转圈，然后双手捧着默苒的脸颊吧唧就是一口。
默澜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脸颊微红，脸蛋肉嘟嘟的，如同年画娃娃那般好看，默苒瞬间心花怒放，小澜澜简直不要太可爱啦！
“走，姐姐送你回房间睡午觉好不好？”
“姐姐抱我。”默澜朝默苒伸出奶呼呼的双手求抱抱。
默苒一把将默澜抱起，送回苏燕珍院中。
默澜半路便睡着了。
默苒轻轻将默苒放至柔软的棉被上，小心翼翼的替他掖好被角，旋即伸手戳了一下默澜圆扑扑的脸蛋。
此刻的默澜小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仿佛梦里都是与姐姐开心玩耍的画面，他最喜欢姐姐了！
默苒见状不由得一笑，她缓缓起身，关上房门，往晚亭楼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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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莹。”默苒出声呼唤道。
“小姐，可是想吃糖葫芦了？”文莹上前微微一笑道。
“文莹，你自八岁起就陪伴我身侧，你于我而言，早已不是丫鬟，我早就将你当做好姐妹了。”
“这是你的卖身契，我还你自由，你也该往外面走走了。”
文莹闻言，眼眶瞬间红润，眼泪顷刻间奔涌而出，连忙立即跪地道：“小姐，可是不需要奴婢了？”
“奴婢哪里做的不好，请小姐责罚，小姐不要赶文莹走。”
默苒连忙将文莹扶起。
“我将卖身契还你，是希望你能往外面的世界多走动走动，如若你想我了，随时可以回来默府，晚亭楼便是你的家。”
“小姐……”
“我知道你向往外面的世界，你值得翱翔于更广阔的天地。”
“这是三千两银票，拿好。”
“我没有赶你走，我说过晚亭楼便是你的家。”
“在外面若是受欺负了，回来告诉我，我帮你将坏人打趴下！”
文莹被默苒一番言语打动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文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紧握住卖身契，仿佛握住了自由。眼里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默苒的不舍。
默苒见状，抬手替文莹拭去泪水。
“好啦，文莹不哭，以后想我了要回来看我哦，”默苒朝文莹展颜一笑。
“小姐，文莹会记得您的每一份恩情，无论身在何方，晚亭楼永远是我的家。”话落，文莹朝默苒一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有感激、有不舍、还有对未来的期望。
“好……”
默苒与文莹紧紧相拥在一起。
她很庆幸能够改变文莹前世悲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