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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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与女孩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愚人众统括官先生是在一个茶馆。
人偶喜欢喝茶，但是在稻妻，想要找到一杯好茶并不容易。也因此，意外发现的茶水铺子让他驻足。
女孩也学着人偶的样子喝茶，可惜她尝不出让哥哥喜欢的味道是什么样。
带着斗笠的少年，蒙着眼睛的少女，这样的组合很是稀奇，走到哪儿都会被注视。
俩人一点也没有潜逃罪犯的自觉，也从不做掩饰，反正天领奉行的人从来没抓到过他们的一片衣角。
远道而来的人，穿着一身带着黑绒的白色大麾，服饰十分华丽，半面黑色蓝纹面具遮住了右脸，须发皆白，裸露出的皮肤彰显着主人的老态，那双眼睛却不见浑浊。
身后的仆从也都不似一般人，纪律严明。
那人坐在了人偶与女孩的对面。
谁也没有率先开口，寂静逐渐蔓延。
铺子里的人发现了这里的异常，远远的躲开，不想惹上什么事端。
“极北的雪国，正在举办一场狂欢的盛典，小友可有兴趣前往一观？”
“哦？我吗？”人偶抿了一口茶，放下了茶盏。他肯定道:“你是愚人众的人吧？你们的名声可不太好哦。”
老者笑了，“是非真相如何，总要亲眼看一看才能分辨。”
人偶不可否置。
“「贤者」自以为无所不知，我等才明白那些愚行背后的道义。”老者不疾不徐的说道。
“这场冬夜的愚戏，邀请你的到来。”
「001」看着两人的对话，总觉得这个人来了之后，哥哥就变了一个样子。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变得“正经”了起来。
老者似乎才发现人偶身旁的女孩。
“当然，还有你，可爱的孩子，至冬也欢迎你的到来。”他的微笑就像一位和蔼的老人，似乎没有什么攻击力。
人偶最终同意了老者的邀请，「001」当然会跟着哥哥。
两人踏上了前往至冬的船只。
甲板上，人偶眺望着越来越远的海岸线，直到稻妻消失在他的眼前。
「001」走到了他的身旁，“那人是谁？哥哥为什么同意了他的邀请？”
人偶轻声回答着，:“愚人众的统括官先生，代号「丑角」。”人偶抚摸着女孩的短发，“我们将要前往未知的国度，害怕吗？”
「001」摇摇头，“不怕，哥哥在就好。”
人偶露出了一个微笑，“乖孩子。”
“这是一个契机，或许我想要的东西，会在至冬找到呢？”
女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而这一切，都被「丑角」尽收眼底。
……
船只停靠在岸边。
入目一片雪白。
至冬是被冰雪所包围的城市，一年到头只有几天算得上春天。
雪花落在人偶手上，并没有消融，带来些许寒意。
而「001」拥有恒定的正常体温，却感觉不到冷热。
两人在这方面刚好相反，却同样的不怕冷。
他们没再见过「丑角」，而是被一个自称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二席、代号「博士」的人接待。
那人瘦瘦高高，有着一头蓝发，穿着至冬款式的华贵大麾，戴着一副尖喙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
「博士」称得上热情的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府邸。
女孩拉着人偶的手，“哥哥，他给我的感觉，很像我的「父亲」。”
走在前面的「博士」听到了这句话，转身，带着笑意对女孩说:
“是吗？这样的话，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个与我很像的人。”
“那可真不巧，那人死了好久了，对吧，我亲爱的妹妹？”人偶回握住女孩的手。
“是的，大概尸骨都不见了吧。”「深渊」吞没了整个星球，别说尸骨，连沙粒也不曾幸免。
“那真是可惜。”「博士」一脸遗憾，似乎真的在为此惋惜。
人偶提防着这个所谓的第二席，女孩的「父亲」大概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那这个「博士」又能好到哪里去？
「博士」的府邸异常冷清，似乎久不住人。
“很抱歉，我通常不住这里，不过所幸家仆还算是忠心，这里收拾的挺干净，可以直接住进来。”
「博士」的话明明听起来很有礼貌，但是就是让人莫名敬畏。
他身上带着一股清高与自傲，似乎从不将人放在眼中。
人偶带着女孩住了下来。
夜晚，他们不出所料收到了来自「博士」的邀请。
昏黄的灯光下，「博士」摇晃着酒杯，却并不着急饮下。
“你们来的很准时。”
人偶坐在长桌的另一边，「001」坐在他旁边。
“毕竟是主人家的邀请，我还不至于失礼。”
“听说你喜欢喝茶，来尝尝吧，璃月进口的好东西。”
随着「博士」的话落，管家端着茶具走了来，温杯净具、揭盖投茶、醒茶、泡茶、斟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这位小妹妹，似乎没有味觉，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如和你‘哥哥’一样，一起来杯茶吧。”
人偶面色如常，伸手接过了品茗杯，浅尝一口，“茶是好茶，不过，「博士」倒是对我兄妹二人……十分了解呢。”
“那是当然，做主人的，当然要好好打探打探客人的喜好。”
“哼，道貌岸然的家伙。”人偶不想与他虚与委蛇了，真当他不知道，这些愚人众怕不是早就把他们调查了个底朝天么？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001」乖乖坐在哥哥身边，听着他们的博弈。
“真是不讨喜的家伙，还是你的妹妹更可爱一点。”「博士」话锋一转，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是非要遵守这些虚伪的礼节，毕竟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不是么？”
“你想要一颗心，对吗？”
“我劝你不要用问句，虚伪的让我恶心。”人偶沉下了脸。
“哦，你想要一颗心，我可以给你。”
“那你可知道，我想要的，是那颗属于雷电神明的神之心？”
“哈哈哈哈，当然，只要你愿意，无论是什么心，我都可以给你，即便是，神。”
“口气倒是不小。”人偶觉得，「博士」就是个疯子。
“这当然不是玩笑，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即便是「神」，我也可以制造出来。”「博士」话语里的认真，谁都听得出来。
“而你，作为为了承载神之心而诞生的神明造物，将是我‘造神’计划中，最完美的实验体。”「博士」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每一步的靠近，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人偶没有被吓到，“很不错的想法，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又凭什么答应你？”
“我可以帮你解除雷神的封印，帮助你掌握全部的力量，你难道不想取回本该属于你的力量么？甚至成功后，你就可以得到你日思夜想的雷神之心。
你会答应的，你很清楚，只有我能帮你。”「博士」确实将人偶的心理拿捏得很好，于人偶而言，这的确是极大的诱惑。
「博士」又看向女孩。
“还有你，小姑娘，你是异界的改造生物吧，没有味觉？没有感官？好好的人类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真是可怜呐。改造你的人空有如此精妙的材料，手法却如此粗糙，加入我的实验，或许我可以帮你恢复一些知觉呢？”
人偶起身带着女孩离开了会客厅，「博士」并没有阻拦，只是看着两人的身影，幽幽道，
“你们会回来的。”
……
“你想要恢复知觉么？”人偶问女孩。
“我从未体验过那些所谓的感觉，或许是好奇的吧。”女孩的语气与表情总是那么淡淡的，人偶知道，那是因为她确实什么都感觉不到。
“或许，那个人可以帮你感觉到冷热，感觉到酸甜苦辣，你想试试么？”
“那哥哥呢？哥哥会去吗？”
人偶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会的，我会去，无论会经历什么，都没有那颗心重要，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会放弃。”
“那我也要去，每次听哥哥说什么苦啊、腻歪啊我都感觉不出来，或许「博士」真的能帮我找回那些感觉呢，而且实验的话，我很熟悉的。”女孩的话语似乎十分天真。
人偶安抚地摸了摸「001」的头，“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到底是「丑角」邀请我们来的，「博士」不会撕破脸的。”
女孩点了点了。
三天后，人偶与「001」再次被「博士」邀请，这次他们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