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的同事是黑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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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官大人”?嘿哟,这是在叫我呐?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毕恭毕敬地喊我,我这心里呀,乐开了花,就跟中了彩票似的。
心里头仿佛有个小不点儿,拿着小手绢挥舞着,扯着嗓子叫嚷:“爷,来咯!”
麻溜下床去开门。那必须得,咱现在好歹也算有身份的人了,得端着点儿架子不是?不过我这脑子一时犯糊涂,居然忘了一茬儿,知道我这身份的,哪有活人哟,全是鬼呀,门口这俩位那就更别提咯!
兴冲冲打开门,脸上的神经和肌肉还在那发呆呢,脑子“轰”的一下就短路了。
为啥?您猜猜门口杵着的是谁?
只见门口并排站着俩鬼,一黑一白,一高一矮。白的那个瘦高瘦高,舌头跟长发一起耷拉在胸口,跟两条长面条似的。黑的矮胖矮胖,手里攥着一根铁链,粗得跟大象腿似的。两人都戴着高高的帽子,穿白衣的那位笑得嘴咧得能塞下俩馒头,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穿黑衣的一脸凶巴巴,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
说到这儿,您肯定猜到是谁了吧?正是黑白无常,人间大名鼎鼎的鬼差,地府实打实的阴帅!这二位的名号,那可是能让小孩儿立马止住哭声,半夜能把人吓得尿裤子,我小时候就没少被大人拿他俩来吓唬,吓得晚上都不敢上厕所。许是童年留下的阴影太深刻,所以这头回见面,着实被吓得不轻。
不过很快我就缓过神来,咋说咱现在也算是“同殿为官”了嘛。而且仔细想想,这二位生前那可是重情重义的主儿,原本就是我打心眼里佩服的好汉。他俩从小就拜把子,有一天约好了见面。可巧碰上暴雨跟倒水似的,河水涨得跟发了疯似的。黑无常范无赦这家伙,死脑筋不愿意失约,愣是要过河,谁知道他个子矮,噗通一下就溺死在河里了。白无常谢必安回来一看,就剩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气得一上头,就在桥柱上把自己给挂了。阎王爷一看,哟呵,这俩小子够义气,就把他们收了当手下。
我心里暗自偷着乐,还好这脑袋关键时刻掉链子短路了,要不然稍微露出点怂样,那可就糗大了。
我假装咳嗽一声,掩饰一下尴尬。赶紧弯腰作揖:“两位阴帅大驾光临,有啥贵干呀?”
黑无常范无赦老是板着个脸,跟块黑炭似的,闷葫芦一个不爱说话。白无常谢必安倒是整天笑嘻嘻的,对我拱拱手:“小兄弟,别这么客气。咱们都给冥府干活儿,往后打交道的时候多了去了。这不正好你这儿有鬼魂要抓,本来是手下小鬼的活儿,听说你刚好在,我们兄弟俩就亲自跑一趟。一来给你道个喜,二来也混个脸熟。往后咱们可得多亲近亲近。”
白无常这话说得文绉绉的,听着就顺耳。不过听说这儿有魂要拘,我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赶紧问道:“您二位来这儿是抓谁啊?”
白无常笑着闪到一边,在两位无常身后,用铁链捆着一个人。那铁链粗得跟我的大腿似的,却紧紧捆在两只细细的手腕上,勒得那叫一个深,感觉都要把手腕勒断了。看着被绑的这人一脸苦瓜相,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白衣学姐。白衣学姐瞧见我,嘴巴张张合合好像有话要说,可明显是被施了法术,开不了口。
我扭头问白无常:“两位阴帅,这人不是自己上吊死的吗?咋还能去投胎呢?”
谢必安说:“兄弟,这里头的门道你不知道。这人上吊是没错,不过已经找到替身了。”
我一听,立马紧张得心跳加速,要是找到替身,那不是有人翘辫子了嘛。可转念一想不对呀,回来这么久,也没听到啥死讯啊。于是问道:“替身是谁呀?”
“就是她前世的相好。那小子想她想得脑子进水了,也自杀了。”
一听替身居然是白衣学姐的男朋友,我当时就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啥?人死在哪儿了?”
谢必安指了指我们宿舍的天花板。不用说,那肯定是白衣学姐生前住的宿舍。我还是不信那个不靠谱的男人会做出这种傻事,抬腿就要往上冲。
白无常一把拦住我说:“兄弟,你先别冲动。那个小子因为把真武大帝的锁魂七煞阵给搞坏了,魂魄已经被关在阵里受罚,你上去也是白跑一趟,见不着他。”
我见白衣学姐表情越发凄惨,就向白无常求情:“阴帅,我能不能跟您身后的这位鬼魂小姐姐说几句话?”
白无常瞅了黑无常一眼,黑无常点点头,手指往身后那么一点,白光一闪,白衣学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大得哟,楼道里瞬间响起刺耳的惨叫。按理说活人是看不见魂魄的,可这一声鬼叫,一下子把好多宿舍的灯都给吓亮了。黑无常眼睛一瞪,又往后一指,白衣学姐立马没了声音。
白无常无奈地说:“兄弟,不是我兄弟俩不通人情。只是这鬼魂执念太重,把生魂给吓着了可不好。生也好,死也罢,这里头好多事儿,说到底最后都是尘归尘,土归土。你也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三更都快过了,鬼差得回去交差。我们兄弟俩不能多待,这就拜拜咯!”
白无常说的也在理,阴差办案,我也不好瞎掺和。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两位阴帅,拉着锁链把白衣学姐的鬼魂给带走了。等他们走了以后,我才发现,在白衣学姐靠着的那面墙上留了一行小字“告诉他,我爱他!”
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这又是何苦来着?为啥就不能好好活着呢。
不过还是想弄清楚到底是咋回事,所以也没回宿舍,撒腿就往四楼跑。紧锁的铁门对我这魂魄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儿。
穿门进到那间早就锁得死死的宿舍,那个瘦得跟竹竿似的男孩,早就把自己给勒死在学姐曾经睡过的床头。宿舍门紧紧锁着,看样子是从外面爬进来的。绳子打的是个死结,不过床也就一人多高,要是不想死,站起来就能解脱。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小命,也真是够绝的。
哦,别问我咋知道学姐睡哪,墙上贴着照片呢。曾经的青春美少女,如今……
从学姐宿舍出来,心里突然冒出个不正经的念头:魂魄,人是看不见的,而我,此刻站着的,正是美女如云的女生宿舍啊!而且还是大半夜,我的老天爷呀!
突然想起丁总说过的一句话:追求女孩子的心,就像去别人家串门。敲门得到允许才能进去,硬闯进去的那就是小偷。
这话倒是没错,可他妈丁总长得帅啊!门都不用敲,人家主动就给他敞开,像咱这样的,人家从猫眼一瞅,立马就得报警!
抬手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还好脑子里住着两个小人儿,那个比较正直的小人毫不犹豫地把那个猥琐的小人揍得鼻青脸肿。
从宿舍楼出来径直去往阵中,话还是得带到。而且经过那场大战,也不知道灵蛇神将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