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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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刘家不含糊，但是当秦淮来到刘老爷子门前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真有人住在这样的地方？
门前是苍翠的树林，一个巨大的牌楼横亘眼前，牌楼下是紧闭的大门，两侧树林看着无边无际不知道有多大。
地址没有错，不过，这也太张扬了吧？
要知道秦淮上辈子在海城的别墅，也不过是联排而已，二百多平，就已经算是豪宅了，大多数人家住一百平米的商品房就很不错了，可就这一大片，就只是个大门？
正胡思乱想，大门就打开了，刘老爷子从里面大步走出来，兴奋地说：“你来了？”
紧接着从他身后走出来一大群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那天的那位贵妇赫然也在其中。
秦淮说：“老爷子，你们要出去吗？”
他这一声才结束，贵妇冷笑说：“让长辈等你二个多小时，真是好大的架子。”
循声看去，是那位贵妇。
刘老爷子不悦地说：“承宗媳妇，你不想来没人逼你来。”
他的嗓音不高，那名贵妇慌忙说：“公公，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老说：“行了，不要让孩子看笑话，走吧。”
秦淮说：“老爷子，你不用这样做的，我说来一定会来。”
这简单的客套，却换来老刘的连声称赞，就连他身后的那些人，也都满意地看着他笑。
虽然有一大群人，但是刘老只介绍了四个人，一个比他略微年轻些的老头，是刘老的兄弟，让秦淮叫他二爷爷。
还有两个妇女，和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子瑶琦。
女孩很大方，干脆利索叫他哥哥。
刘老说：“这是你二爷爷的孙女，你们这一辈的小辈，就你和她两个了。”
话里莫名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二爷爷笑眯眯说：“真像，来，初次见面，二爷爷给个小玩意。”
说着他就从手指上摘下一个碧绿的扳指递过来说：“拿着玩吧。”
就连刘老都惊讶地说：“老二，你这...”
秦淮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刘二爷说：“我跟着这孩子投缘，一见面就喜欢，拿着吧。”
“二爷爷的一片心意，你就拿着吧。”
眼见着不拿不行，秦淮只好接过来，后面的一个妇女是二爷爷的儿媳妇，年纪也得有五十多岁，至于那个贵妇，是刘承宗的妻子童蓉。
这家人丁并不兴旺。
其他的那些，好像都是他们家的工作人员。
秦淮猜测着他们家的来历，刘老当先走向类似景区游览车一样的车子说：“走吧，爷爷带你回家。”
到家门口了，进去居然还要坐接驳车，刘家人的生活和其他月收入几十块的人，好像完全不在一个时代。
这辆车有四排座位，刘老带着秦淮坐上了第一排。二爷刘元白自己坐在第二排，童蓉一个坐在第三排，另外那位妇女坐在第四排，至于剩下的那群人，都没上车，而是在车子两边跟着快步走着。
二爷问秦淮说：“抽烟吗？”
“偶尔抽一支，没瘾。”
刘二爷说：“那就来一支。”
他话音才落，车子马上停下来，紧接着上来两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一个抽出一根烟，塞在二爷的嘴里，另外一个则熟练的点火，等刘二爷抽了一口，他就把烟从嘴里拿出来，刘二爷长长吐了口烟才说：“去伺候小少爷。”
那两人就把烟熄灭了，烟蒂放在身上的一个小袋子。接着来到秦淮面前，又是一番同样的动作。
在秦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烟就已经到自己嘴里了。
情不自禁抽了一口，就被拿下来，等他把烟吐了，才又重新塞进嘴里。
秦淮哪见过这个，抽了一口慌忙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刘老说：“孩子没见过这些，你们还是伺候老二吧。”
两人应了一声，这才又回到刘二爷面前，重新给他点上了一根。
在秦淮海惊疑的眼神中，刘二爷抽烟全程自己一动都不用动。
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
不过秦淮觉得这里的气氛太窒息了，这哪是生活，是在演戏吧？
接驳车来到大宅门口，那门前的气派让人望而却步，秦淮不由想象刘家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解放这么多年，他们还能有这么大的排场，而且，那个什么刘承宗十几年前还能当上地区特派员，到现在还在身居高位。
走进大宅，似乎一股凉风吹过，虽然处处金碧辉煌，但总是透着一股垂暮的死气。
刘老和刘二爷说要带他去宗祠看看，童蓉张口想说话，还是低眉顺眼坐在沙发上。
秦淮说：“我是外人，就不去了，刘老，您说让我来看看，我也看了，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刘二爷说：“大哥，这事不急，以后慢慢说吧，孩子第一次来。”
早上吃了不少，秦淮忽然觉得肚子不舒服，就问厕所在哪，立刻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老妈子说：“小少爷，我带你去。”
秦淮说：“别，老奶奶你告诉我在哪就行，我自己去。”
他按照指点，拉开厕所的门上了个厕所，不想结束的时候，边门忽然打开了，里面居然有个男人，拿着湿毛巾要给他擦屁股，吓得秦淮提着裤子就往外走。
那个男人又关上门厕所恢复了平静。
齐太监鬼魅一般地出现在面前说：“怎么了？”
秦淮说：“厕所怎么有人呢，多尴尬？”齐太监哈哈大笑说：“他是缸狗，那是他的工作，不在厕所在哪。”
“缸狗？”
又是个陌生词。
齐太监解释说：“从前王公贵族想上大号，只要咳嗽一声，缸狗就要做好准备，等主人如厕结束，要帮主人用湿布擦干净，不能让主人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那时候没有马桶，要选择上等的檀香木做桶，在桶里面还要放上细沙，表面要放上一层焦枣，这叫宫房......”
秦淮只觉得大开眼界，但是接下来齐太监又说：“如果不是在新社会，其实缸狗以前是不能用布帮主人擦的。”
“那用什么？卫生纸吗？这东西以前没有吧？”
齐太监诡异地笑说：“舌头。”
秦淮觉得自己要被恶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