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我不是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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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思羽的带领下，现场的气氛压抑，此言一出，更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一块巨石。
陈九玄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峰。
“这件事需要你来管吗？丹药我会提供，柳如诺，学还是不学。”陈九玄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柳如诺一点都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对于她来说，这是天大的馅饼从天而降，哪怕这个人此时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那也是她得罪不起的存在。
苏清雪和萧璇霖轻轻架着他，几位大武尊镇场子，一脸痛心，泪流满面的看着陈九玄把每一味药材在鼻尖上过一遍，双手在冒火的丹炉上摸了上去，发出滋滋的声音，一旁就是调配的膏药。
这次的速度特别慢，半个小时才成丹，陈九玄演示了一遍，教了柳如诺控火诀，口述教她炼丹之法，秦傲天看着丹炉上的血迹，一时间哑口无言，这是小弟自己的选择……
他很痛心，他做不到，这种无力感，他很失败，自己的女人没有保住，现在连他的小弟……
柳如诺在陈九玄这里学到了很晚，甚至打了打哈欠，陈九玄听到了，他的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听觉变得灵敏了许多。
“先去休息吧。明天再学习。”陈九玄缓缓开口，一个月速成的炼丹师，那要何等的天赋，这根本不太可能。
柳如诺刚想架着他回去睡觉，陈九玄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待会！”
柳如诺听出了陈九玄语言里的倔强，她也不好说什么，默默的走了出去。
等柳如诺走了之后，陈九玄独自一人把龙老爷子要的丹药炼好了，哪怕是丹药品质有所下降，只要找到了规律，熟能生巧，依然可以炼丹。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苏清雪那张苍白的面容。她的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眼前双手沾满鲜血的陈九玄，心中犹如被刀绞般痛苦。
陈九玄的身影在她眼中变得模糊，仿佛被鲜血所笼罩。他的双手垂下，原本洁白的衣袖此刻已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鲜血还在不断地从他的指尖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暗红的血迹。
苏清雪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试图靠近陈九玄，但脚步却如同被千斤重担所压，难以挪动。她的嘴唇颤抖着，“乾雪，灵儿，璇霖姐……”苏清轻轻把陈九玄抱在怀里，看着满地的丹药散落一地，有的已经沾上了血迹，陈九玄的双手已经皮开肉绽的，甚至有点熟了。
陈乾雪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并没有着急，而是去拿药箱，哥哥的手没有完全废掉，有灵药，需要静养罢了，一晚上的时间，遍地都是丹药，陈子栗十分痛心的把这些丹药小心翼翼的按照她所知的丹药装在一起，这次，她没有在任性，也没有偷藏。
她知道，这是她小叔千辛万苦的炼制而成，现在眼睛看不见了……
苏清雪的哭声吵醒了熟睡的陈九玄，哪怕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包扎好的手还是轻轻摸到了她的脸，“怎么又哭了，伤的又不是你的手，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陈九玄变得十分卑微，此事是他做的不对。
“你就是气死我……活该你瞎！”苏清雪轻轻咬着下唇，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他清高，他了不起……
“我要不是瞎了，怎么能看得上你呢……这些天，东元市没有出事吧。”陈九玄开玩笑说了一句话，而后十分认真的补充了一句。
苏清雪怎么也笑不出来，这是什么地狱级别的笑话，都瞎了，还能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还有点虐心……
“就关心你的东元市，你的手不要了吗，自己都快没了，还关心东元市干什么。”苏清雪不明白，到现在还在想着东元市干什么？小命命不久矣，为什么还要在乎那些毫不相干的人，明明是天下人负了他。
“我有错，但错的不是那些善良之人，清雪，收养我的两位爷爷奶奶，他们见过乱世，十万人不算什么，大奸大恶不值得同情。”陈九玄很认真，所以这些痛苦真的不算什么。
“你是傻鸟吗？我让你不要管这些事情，谁让你跟我扯这些事情的，操！你讨打吗，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眼睛都坏了，还那么操心干什么……你要气死我吗？”苏清雪紧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原本清丽的面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陈九玄的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痛了她的心。
她看着陈九玄，心中既生气又担忧。生气的是他对自己的不理解和不在乎，担忧的是他的身体状况。
苏清雪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她多么希望陈九玄能够明白她的心意，能够珍惜自己的身体。然而，此刻的陈九玄却似乎一意孤行，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接着又哭了起来，看着眼瞎掉的陈九玄，她抱起来直接往房间里送，这几天，她感觉自己的眼睛也要哭瞎了。
陈九玄被苏清雪公主抱了起来，柳如诺等人则是呆呆的望着地面上散落的丹药，还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弯着腰轻轻捡起地上的东西往玉瓶里放，陈九玄变成这样，他们也十分痛心。
陈九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反正他的世界里，现在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叶乾安面色凝重，他微微张开双唇，深深地吸进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吸入腹中。随着这口气的吸入，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然后缓缓地叹出一口长长的气，似乎想要将心中的烦闷一吐为快。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身体微微弯曲，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来。伸出右手，他轻轻地捡起地上那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丹药。丹药在他的手中显得如此珍贵，仿佛承载着他全部的希望。
他将丹药小心地装进玉瓶里，瓶口缓缓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完成这一动作后，叶乾安站起身来，手中握着玉瓶，仿佛握着整个世界的重量。他的目光凝视着玉瓶，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九玄……你还是要走上这条路吗？这就是你给我铺的路吗？我只想你活着……”叶乾安有些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