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不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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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女子出现后，整个文会上的人都愣了一下。
谁也没想到，绿衣女子居然这么漂亮。
整个就是一位大家闺秀，跟之前下船钓鱼的形象完全不搭边。
有人甚至暗戳戳呢喃：“被这样的吕姑娘扔下船，应该也是一件幸事吧？”
不想如此变态的一句话，在他旁边的人看来，居然不觉奇怪。
甚至他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小女子吕蕞，见过这位小夫子。”
“小夫子……”
齐辰愣住。
然而不等他有所表示，船上众人立马响应：“对对，小夫子！能引来才气的可不就是小夫子嘛？”
“这位齐小夫子，今日于吕家大船上写出此等名篇，定然会是一段佳话。
我等今日有幸与你同船，与有荣焉。”
“齐小夫子！”
“齐小夫子！”
“……”
齐辰愣住。
一首词而已，怎么着也够不着叫“小夫子”吧。
果然，外行的人没见过世面。
恰如前世的人逮谁都叫“老师”了。
唱歌的称老师，演戏的称老师，说相声的称老师，演片的也称老师……
外行不可怕，可怕的是外行想要进“门”，称呼对方是老师，自己就顺理成章成了“弟子”。
谦虚？
不存在的。
被这样称老师的，塌方的也快。
齐辰有心解释一番，想想今日一别就此不见，解释也没啥意义，索性只是摆手谦虚了一下，并未当真。
倒是绿衣女子吕蕞又施了个万福，看向剩下几个还未写诗词的人，微笑示意：“几位，请。”
然而剩下的人纷纷拱手推辞。
众人注意力都已经投到了齐辰这首词上，此时再写，不等于自取其辱吗？
再说了，全鱼宴而已，本就是风雅佳事，哪个会真个较输赢？
不嫌掉价？
吕蕞又请一次，几人再三推辞。
她这才微笑冲众人说道：“既然如此，这次文会诗词的榜首是——”
她故意拖了个尾音。
众人如何不解其意，纷纷呼应：“齐小夫子！”
“齐小夫子！”
“换了旁人我们也不同意！”
“……”
吕蕞眉目之间满是笑意，转而又朝齐辰欠身：“齐小夫子，既然诸位都推你为榜首，小女子在这里恭贺了。”
齐辰拱手：“多谢。”
“小女子还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小夫子写的这首词我甚是喜爱，能否赠与小女子？”
吕蕞似怕齐辰不答应，赶忙又解释道，“如此精妙的词，小女子不敢以金银玷污……”
齐辰眯眼，你的意思想白嫖？
“小女子愿出十颗等大小的江水碧荔珠换赠！”
哦豁！
齐辰眼睛一亮。
《山川物语》上所载：碧荔珠，为江水特产大蚌孕育珍珠，色泽青碧如玉，大如荔枝，故名碧荔珠。
因其极难采集，便是在山上也深受一些爱美的女修士青睐。
一颗碧荔珠，起码也能卖出千金价格！
好一些的能卖到数千金、万金，就算是换成灵石，也是一笔巨财！
更重要的，是碧荔珠有价无市，更遑论是十颗等大小的了。
吕蕞话音刚落，立马便有人高声呼喊：“齐小夫子，烦请你答应。
不管是单颗，还是全部，在下都愿出巨资购买。”
“齐小夫子，你放心，便是他买不下全部，我们这么多人，也能分得下……”
“齐小夫子，实不相瞒，在下数次乘船，就是为了购买这碧荔珠，无奈吕姑娘不肯……”
就连许堃也暗中传音：“徒儿，答应她，一首词换十颗碧荔珠，不亏！”
齐辰眼见气氛烘托到这份上了，只得点头：“好！”
“多谢小夫子！”
吕蕞再次欠身，“还请公子随我来，当面赠珠。”
“这……”
齐辰本能想要拒绝。
不料众人再次起哄：“齐小夫子，去啊，还在这傻站着干什么？”
“才子佳人，诗、珠相赠……”
“什么诗、珠换赠，不过是吕家想买诗换名声罢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如此风雅的一件事怎么被你说得如此世俗？”
“就是，你这人……呸，原来是粗鄙的武夫，你来凑什么热闹！”
人群乱哄哄，倒也没有真个动手的。
齐辰不由皱眉。
这感觉怎么像是逛了青楼，写了一首才诗，换来了卖艺不卖身的头牌青睐？
吕蕞似看出齐辰顾虑，指了指大船顶上最高处，赫然是一处四面“漏风”的琅亭。
齐辰放下心来，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至于会有什么暧昧不明的环节。
反观众人，难免失望。
没什么留白余味，没意思。
众人一番议论之后很快转而继续还没完成的文会了。
见着了吕姑娘，不虚此行。
齐小夫子明显是个雏儿，不谙人事，好事情！
齐辰还想转身跟许堃请教一番，自己该如何如何。
没想到许堃此时压根没工夫搭理他——正忙着收钱呢！
就连齐桓也能拍了拍他肩膀，说了声“好样的”转而也去寻个赛道试试了。
显然，齐辰的“出圈”让他也动起了赚钱的心思。
“小夫子请随我来。”
吕蕞微笑示意，对齐辰客客气气，并未有过分目光。
齐辰心底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想多了。
哪有那么多的郎情妾意，私定终生？
不过话说这样也挺遗憾的。
这么好的词，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不动心，白瞎了这么好的词。
话说自己长得也不差吧。
难道不是这女人喜欢的那一挂的？
还是说她这些都是装出来的，等会四下无人的时候会热情一些？
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不应该啊……难道该写柳永的词？
齐辰越想越觉得不平衡，跟在吕蕞身后从船板走进船楼，由明到暗。
在前带路的吕蕞一言不发，青裙飘飘。
上楼梯的时候她不忘侧身微微一笑：“小夫子，小心些，梯子有些陡。”
齐辰心底正在不忿，下意识回了一句：“姑娘放心，无碍的。”
吕蕞娇笑，看着还有两步台阶，一步踏上，嘴角上扬。
而齐辰也没注意到这一细节，抬脚迈了上去。
下一刻，楼梯消失不见，周围一片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