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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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曈儿不要胡说，王爷和魏王是至亲手足，定不会手足相残，不可妄议。”方极连忙喝住陆曈，后者悻悻然闭了嘴。
可如梦初醒的赵王却怎么都不信他的话了，原本迟钝的脑子中飞转，将一切原本不解的疑点都连贯了起来，得出了一个结论——老三害他！
“该死的老三！”赵王怒道。
方极见状，心知劝不住了，只好委婉道：“王爷息怒，在下一定将贼人捉拿，给王爷一个交代。”
“王爷，小人确定就是这些‘乱军’做的乱，这等乱臣贼子一定要先处置了。”赵王的侍从生怕赵王被绕晕了，连忙纠正道。
“这位公公，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重山军，你看见了吗？”陆曈斜眸问道。
赵王的侍从当时被一起套了麻袋，根本没有看清楚状况。
“咱家是去城外和那些蛮民对问过的，他们认得重山军。”侍从答道，脑子里却好像忘了什么细节。
“那一定是他们胡说的，要不然就是你撒谎骗了王爷，好让王爷以为你是个顶用的。”陆曈肯定地说。
“陆姑娘一个姑娘家家，怎可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咱家都是亲自去问过的。”侍从立即自辩道。
陆曈像是个处处要争的娇蛮女孩，置气说：“你问的时候又没有旁人看到，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除非让王爷亲自去再问一遍。”
再问一遍，她保证没有人再敢乱说话。
“去就去，到时候陆姑娘可不要哭鼻子。”侍从被她一激，已经失了分寸。
赵王只好亲自再去城外的蛮民营地，侍从找来之前询问的蛮子，当着他的面重新再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却得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回答。
“当时袭击王爷的人都蒙着面，小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被问话的蛮子伏地说。
侍从傻眼了，怎么会这样啊！他又找来几个“证人”，问了相同的问题，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这些蛮子都翻了供，说根本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狗奴才，你居然敢骗本王！”赵王大怒，不过这次的怒火是朝向侍从的。
“王爷恕罪，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之前都不是这样说的。”侍从伏地求饶，汗如瀑下。
赵王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留下一句“打死”便甩手而去。其余几位侍从一拥而上将地上的侍从拽走，不知道拉到了何处，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们几个人了。
陆曈悄然退下，将善后事宜交给方极，这件事算是暂且糊弄住了。等开春之后，南疆诸事毕了，赵王回京，再想要追究就难了。
可她没想到，自己的麻烦还远远没有到头。
三日之后，她去见了南疆那半数被她“请”来的部落首领。后者见了她，个个都是苦大仇深啊。
“诸位住的还习惯吗？”陆曈气定神闲地开口。
还是九黎大祭司最为从容，答道：“多谢圣女款待，镇南关不愧是南疆第一雄关，这三日我等在城中走动，也算得见雄关威严。”
镇南关并没有限制他们在城中走动，但想要离开还是不行的。
“大盛京城更为繁华，不如我送各位去京城小住一段时间？”陆曈开颜笑道，明明如此纯真的表情却说着最吓人的话。
这些南疆部落首领一听，不由都浑身一抖，这要真的去了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或者都不知道回不回得来。
“我等南疆野人，无缘繁华，若是可以，还请圣女让我等回归山林。”九黎大祭司不紧不慢道。
“放各位回去也不是不可以。”陆曈百转千回地说，勾起一众人的胃口。
“圣女说出条件吧。”九黎大祭司叹气说，遇见陆曈真是他们这些人倒了八辈子霉了。
陆曈得意地勾唇道：“各位的降表写好的时候就是各位可以走的时候。”
“我等只愿意归顺圣女。”
“我即是大盛的天命，归顺我就是归顺大盛。”
九黎大祭司愁容难掩，这还让他们怎么选，不就只有归顺这一条路可走吗？
“我等归顺圣女。”至少这个说法会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陆曈让人呈上纸笔，分发给众人，不会写字的就让人一边说一边代笔。
花了些功夫，总算把这些人的降表都弄到手了，陆曈还是没有让他们离开。
“圣女难道要言而无信？”
陆曈摇头：“非也，虽然有这降表，但万一放你们回去你们反悔了怎么办？”
“我等保证，一定归顺，绝不反悔。”
“各位再留几日，等开春了一定送各位回去。”陆曈道。
众部落首领又急又怒，这圣女也太阴了，他们再在这里待下去，族中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
陆曈就是要让南疆乱一乱，放一半的人回去，肯定已经把消息都带回去了，可这一半回去的人会不会趁火打劫，这些被留下来的人族中会不会有人趁机作乱，可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急的怒的肯定是族中有不安定因素的，或者族中外部有仇敌的；像九黎大祭司这样从容的，就是族中安定，一时半会乱不了，也没有外忧的。
烈火出真金，这些南疆部落鱼龙混杂，她也没打算一股脑全收了，总要淘一淘才好。
“当然各位要是实在放心不下族中，正好最近镇南关打算清剿蛮族余孽，可以顺便帮各位照看一下族中的。”陆曈接着“贴心”地宽慰说。
众人心中吐血，这要是真的让她去“照看”，那还不得整个部族都要没了！
不过还真的有人不放心族中，实在没办法只好请她去族中照看的。
“我若不在族中，他九狼部定然会趁机来攻我族，还请圣女前去救我族人一命。”
“我族中有一弟弟，我不在时多半要趁机夺位，到时候我怕家中老小性命不保，还请圣女救我家中老小。”
陆曈对这样的请求来者不拒，一一答应了下来，这些人明知道这只会给她介入族中的借口还要求她帮忙，说明比起自己的地位还是更担心族人或者家人。她不介意谋划的同时顺便帮一下这些人。
离开的时候，陆曈心满意足，这回算是把这些南疆部落首领都摸清楚了，南疆再难成大患。
另一边，城外蛮民的营地正在将老病妇孺送进城里，方栋为了安置这些人可费了好大劲。
“大哥，你说曈儿是不是太妇人之仁了，这么多人都塞进城里，万一出了乱子怎么办？城里的粮食万一不够了怎么办？”方栋跟方极吐槽。
方极默了默，说：“这些人除了是老病妇孺，还有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人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