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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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克穿过空旷的走廊，走向举行年终评估的圆形演武场。
他边走边环顾四周。
“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真是令人窒息。”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刻着德雷克家族纹章的盾牌。
那是一个被锁链捆绑，心脏被利剑刺穿的龙形纹章，被称为“屠龙徽记”。
吉克看着那些纹章，不禁皱起了眉头。
“没想到我还会有再见到它的一天。”
德雷克家族，对他来说既是梦魇，又是无法抹去的执念。
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墙。
他曾经以为，只要拥有了大陆最强的力量，就能彻底摆脱德雷克家族的阴影。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执念，他才如此拼命地想要变强。
他走到走廊尽头，粗暴地推开一扇大门，走了进去。
“砰！”
圆形演武场内，已经聚集了许多和吉克年龄相仿的孩子。
他们都在为年终评估的其中一个项目——古罗马式搏击做准备，手上缠绕着皮革护腕。
“哼……”
吉克的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
他无视周围的目光，径直走到场地中央，环顾四周。
“哈，真是怀念啊。”
小时候，吉克最讨厌的就是古罗马式搏击。
因为他身材瘦弱，力量远不如其他同龄的孩子，和德雷克家族嫡系血脉的身份格格不入。
德雷克家族的孩子，无论嫡系还是旁系，年满七岁都要开始集体生活。
他们在被称为“摇篮”的集体生活区，接受严格的规矩、克制的作息和残酷的训练，为期五年。
这段时间里，他们要学习基础剑术、格斗技巧、体能训练等等，而其中最重要的训练之一，就是古罗马式搏击。
德雷克家族的古罗马式搏击，不同于一般的训练，而是无限接近实战的无规则搏斗。
也正因如此，受伤是家常便饭，但因为这里常年备有最高级的治疗药剂，所以根本没有人会在乎。
这种事情，也只有在德雷克家族才会发生。
“呼……”
吉克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活动着筋骨。
其他孩子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对他今天的反常举动感到十分惊讶。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哟，今天怎么没躲起来？”
吉克转过身，看到一个红头发，满脸雀斑的少年站在他身后。
少年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少年，他们都用一种傲慢的眼神看着吉克。
“你是……”
他很快就想起了少年的身份。
“莱昂·康拉德。”
红发少年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废物，想死吗？”
吉克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下一刻，他闪电般出手，抓住了莱昂的手腕。
“咔嚓！”
莱昂脸色大变，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你疯了吗？你这个废物！”莱昂怒吼道。
吉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杀意涌动。
“要不要杀了他？”
重生前，他可是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杀一个没有觉醒斗气的十二岁小孩，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莱昂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强装镇定，色厉内荏地说道：“你……”
“铛——”
就在这时，评估开始的钟声响起。
吉克松开手，看着狼狈后退的莱昂，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莱昂·康拉德，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吉克有四个兄弟姐妹，还有十多个堂兄弟姐妹。
除了极少见面的直系血脉，其他那些堂兄弟姐妹，几乎都是德雷克家族的狂热信徒，对他这个“异类”充满了厌恶和敌意。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走上演武场。
孩子们立刻停止了交谈，排成整齐的队伍，动作之迅速，很难让人相信他们只是一群十二岁的孩子。
“潘·马克，这次的负责人。”
吉克认出了来人。
潘·马克走上演武场中央，大声宣布道：“这次的年终评估，和往年一样，分为古罗马式搏击和剑术比试两部分。”
孩子们都紧张起来，集中精神听着。
“摇篮”的评估结果，关系到他们明年进入家族学院后的班级分配。
完成祝福仪式的孩子，在觉醒斗气后，会以“黄铜剑士”的身份进入家族学院学习。
而“摇篮”的年终评估，就是决定他们班级等级的重要依据。
班级等级越高，学习更高级别屠龙术的机会就越大，所以孩子们才会如此看重这次评估。
吉克看着眼前这群争强好胜的孩子，不禁摇了摇头。
“我当初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小时候的他，身体瘦弱，性格懦弱，“摇篮”和家族学院，对他来说简直如同地狱一般。
就在这时，潘·马克开始点名了。
“亚伦！戈塔！”
两个身材高大的少年走上演武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站在莱昂身后的少年。
“哔——”
潘·马克吹响了哨子。
亚伦和戈塔摆好架势，互相警惕地盯着对方。
下一刻，戈塔率先发动攻击，扑向亚伦。
亚伦不慌不忙，侧身躲过攻击，同时抓住戈塔的腰部，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砰！”
戈塔狼狈地爬起来，怒吼道：“你这个平民……”
亚伦不以为意，轻松地躲避着戈塔的攻击。
很快，戈塔就败下阵来。
“哼……”
吉克看着两人的战斗，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小孩子打架，真是无聊。”
曾经让他无比厌恶的古罗马式搏击，现在看来，却如同儿戏一般。
他对面的莱昂看到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几场比赛过后，潘·马克再次点名。
“吉克！还有……”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莱昂！你们两个上来。”
莱昂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看来他已经和潘·马克提前打过招呼了。
德雷克家族虽然表面上标榜自己是高贵的骑士家族，但背地里却充斥着各种阴谋诡计。
“他们还美其名曰，只有战胜了阴谋诡计，才能成为真正的屠龙者。”
莱昂走上演武场，对着吉克挥了挥拳头。
吉克慢吞吞地走上场，一脸的不情愿。
“废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莱昂恶狠狠地说道。
吉克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莱昂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你这个废……”
“嗖——”
吉克的拳头，带着破空声，狠狠地砸在了莱昂的脸上。
“砰！”
莱昂感觉自己的半边脸都麻木了，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
“呃……我的脸……”
他捂着脸，痛苦地呻吟着。
吉克看着自己的拳头，脑海中浮现出系统提示。
【技能“一击必杀”已发动。】
“原来主动技能是这样触发的。”
“哔——”
潘·马克吹响了哨子，大声呵斥道：“比赛还没开始，你在干什么？”
吉克抬起头，直视着潘·马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战场上，可没有人会等你喊开始。”
潘·马克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教官！再来一次！”莱昂挣扎着站起来，“我要杀了这个废物！”
潘·马克犹豫了一下，再次吹响了哨子。
“比赛开始！”
莱昂摆好架势，小心翼翼地靠近吉克。
“刚才只是侥幸，这次我要打断你的手脚！”
莱昂虽然身材矮小，但在古罗马式搏击方面却有着极高的天赋。
很多身材高大的孩子，都被他灵活的技巧和狠辣的手段打得落花流水。
他下手极重，即使对方已经认输，他也不会轻易放过，非要将对方的骨头打断才肯罢休。
所以，很多孩子在面对他的时候，都会畏首畏尾，不敢全力以赴。
莱昂再次找回自信，压低身子，猛地冲向吉克。
然而，这一次，他却发现，吉克的身上，竟然找不到一丝破绽。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吉克动了。
“啪！”
莱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吉克一拳打在脸上。
“该死！”
莱昂再次冲上去，但迎接他的，依然是吉克的拳头。
“啪！”
“呃……”
虽然只是简单的直拳，但吉克的拳头却如同铁锤一般，打在脸上，皮开肉绽，头晕目眩。
莱昂不敢再托大，连忙护住头部，想要趁机靠近吉克，将他摔倒在地。
然而，他抓住吉克的腰部，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我之前说过，你再说一遍，就杀了你。”吉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冰冷刺骨。
莱昂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砰！”
吉克一脚踢在他的大腿上，力量之大，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能拥有的。
莱昂站立不稳，吉克顺势一勾，将他绊倒在地。
“砰！”
吉克顺势压住莱昂，手肘狠狠地砸在他的肋骨上。
【技能“要害攻击”已发动。】
“呃啊！”
莱昂感觉自己的肋骨仿佛断裂了一般，剧痛让他无法呼吸。
吉克骑在他的身上，用腿压住他的一只手臂，膝盖顶住他的肩膀，将他死死地控制住。
他举起拳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莱昂，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砰！砰！砰！”
吉克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莱昂的脸上。
【技能“乱刀斩”已发动。】
“呃……住手……”
莱昂苦苦哀求，但吉克却充耳不闻，依然不停地挥舞着拳头。
“砰！砰！砰！”
最终，莱昂不堪重负，昏死了过去。
吉克这才停手，缓缓地站起身。
“不自量力。”
医护人员连忙跑上来，将昏迷不醒的莱昂抬了下去。
吉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其他孩子都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他，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轻视他。
“怎么？都哑巴了？”吉克环顾四周，冷冷地说道，“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孩子们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想说什么就说，别鬼鬼祟祟的。”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教官。”
一个眼神锐利，拥有三白眼特征的少年举起了手。
“我想挑战吉克。”
吉克认出了他。
“我记得你，你叫……杰肯·巴尔德克，又一个堂兄弟。”
潘·马克看向吉克，“吉克，你接受挑战吗？”
吉克想了一下，站起身，“那就陪你玩玩，不过……”
他看向杰肯身旁的另一个少年，“利亚姆·斯通。”
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们两个一起上吧。”吉克嘴角微微上扬，“这样才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