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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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吸血上头的洛璃真正地屏蔽了外界一切声音，对伊莱恩的呜咽没有半分心软。
她忽地松了口，湿濡的舌尖滚过他的皮肤，直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伊莱恩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獠牙抽离带来的瞬间痛感让他回过神来。
身前的人双唇殷红，泛着光泽，嘴角还沾着他的血液。
他痴迷地望向她，伸出完好的手覆在洛璃的脸上：“您不继续了吗？”
洛璃迟疑着，脑中的刺耳声再次袭来。
【洛璃！洛璃！你清醒一点！】
“闭嘴！别吵了！”她烦躁地怒吼道。
“殿下……”伊莱恩有些怔愣，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根本没有人说话。
系统急切地想唤起她的理智。
【这是任务对象啊，他扛不住你这种吸法，会死人的！】
“什么对象？别打扰我！”
洛璃的视线从伊莱恩还在往外流血的手臂渐渐上滑，落在他那半露在外的脖颈。
青色的血管因为主人的奋力克制而凸显，她似乎还能观察到那里微弱的脉搏跳动，对她来说格外诱人。
脑中想着，她也就付诸于行动。
扯开两边碍事的衣领，修长白皙的脖子现了全面，幅度甚至大到漂亮的锁骨都能见到。
洛璃俯身贴近，好奇地舔了一口。
身上的战栗迅速被激起，伊莱恩忍不住喘了声。
随即而来的是毁天灭地的快感，刺破皮肤那点疼痛早已被覆盖得不余丝毫。
女人的发丝落在他的肩窝，他不禁后仰着头，喉头滚动，生理上的兴奋和心里的愉悦同时侵袭着他。
“殿下，您轻点。”
血液的流失感再次涌来，伊莱恩感觉得到身体在变得虚弱，却依旧不舍得对洛璃说停。
他抬手摸着她的发顶，一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揽得更紧。
洛璃几乎是趴在他身上吸血的姿势，在伊莱恩眼里就是两人亲近的表现，失神的眼眸透着无尽的欣喜。
算是标记了吧，他已经算是殿下的所有物了吧。
伊莱恩心想着，视野逐渐模糊，直至眼皮垂下，昏睡了过去。
还沉浸在吸血的快乐中的洛璃毫无察觉。
香甜温热的血液能缓解她的伤痛和身体的焦躁，她渴望着人类。
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处于麻痹状态，随即倒了下去。
【很抱歉对宿主采取强制制裁措施，但你再不停嘴，任务对象真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系统抱有歉意的话语在洛璃脑中响起，可惜当事人已经人事不省了。
楼外的光影逐渐偏移，夜幕遮掩天空，只余几颗闪烁的星辰。
醒来的洛璃一边听着系统对她的控诉，一边试探着伊莱恩的状况。
在他腰间摸到了一件指针状的器物，洛璃问着系统。
系统：【这是血猎专门用来追捕血族的仪器，我猜他们将你的血滴进这里面用来寻你的位置。】
提及此，系统忍不住斥责她。
【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我理解你这具身体很久没碰人血，初次吸血会控制不住，但你是要命的吸，不制止你的话这个世界都会崩塌。】
她并不说话，这次的事故确实是她的自制力不够。
就像现在系统在努力讲述严重的后果，她却对伊莱恩脖子间的两个血洞起了兴趣。
眼前的小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肤白如雪，唯有失了血色的双唇体现她对伊莱恩的粗暴行为。
凌乱的乌发并不影响他俊丽的面容，偏头靠在门上的姿态就是一个娇弱的病美人形象。
系统就这么看着洛璃朝伊莱恩凝血的地方低头。
【……宿主你在干什么？】
洛璃立身跪在伊莱恩的身侧，穿过他的膝弯托入怀里抱起。
【没什么，就想看看伤口深不深。】
其实她轻碰了一下，结痂了的血没有记忆中的血液好闻。
以防血猎伏击在外，她让系统探查了四周的环境，得到没有危险的回复才踏出门。
怀里的人睡容安和，洛璃步子平稳。
一只眼熟的蝙蝠飞来，是卡尔的宠物。
她第一时间就知道卡尔找来了，跟在蝙蝠后方朝同伴走去。
马车停在偏僻无人的空巷中，两人身上脏污不堪，卡尔一眼便瞧见洛璃抱着那讨厌的小孩。
“殿下，”他朝洛璃鞠躬，无意间瞥见伊莱恩身上的痕迹，蓝眸瞬间溢上惊讶，“您这是……标记伊莱恩了？”
“嗯，算是这孩子救了本王，下手有点重，回去让格雷戈安排些补血的膳食。”她淡淡道。
“殿下把他给我吧。”
“不用，本王抱着就行。”
洛璃绕过他径直上了马车，卡尔握了握拳，随即跟上。
他正想开口询问今天的事，见洛璃在唇前竖起食指示意噤声，只能作罢。
回到古堡，洛璃轻手轻脚地将伊莱恩放在床上，为他掖好被角才离开。
卡尔在门外候着，与洛璃一同在长廊中密谈，他关切道：“殿下的身体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叫血医来为您诊治。”
“叫吧，体内有沸谷草和血裂水的毒，正好也看看伊莱恩。”
“什么？！”
他惊呼着上前几步作势要看洛璃，她退后：“冷静，本王现在还好，让血医来祛毒就行。”
见自己逾矩：“抱歉。”
他转移着话题：“……今天上午马车没有等到您，发生什么事了？”
“在学院里被血猎发现了身份，手上的疤痕就是他们的匕首所伤，体内的毒也是刀上带的。”
她伸出手展示狰狞的伤口。
卡尔心疼地捧住她的手：“殿下的自愈能力向来强大，一天时间了，竟是无法痊愈。”
“毒性确实强，不说了，本王去清洗，你让血医尽快过来。”
“是，您有事就叫我。”
洛璃点了点头，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沐浴时，她注视着始终无法愈合的伤痕，同系统交流道。
【我总觉得那些血猎除了和伊莱恩有关系，出现在弗兹卡学院还有其他原因。】
【宿主怎么想？】
【七年前去学院时没有血猎出现，即使是普通平众身上也没有明显的银制用品，今天却有随处可见的十字架。】
【是因为艾德里公爵被举报与血族有染才造成人人自危的局面吗？】
【可能是血猎对血族新的绞杀，也可能是血族之中有人不安分，私自做了些招惹人类的事。】
【宿主打算做什么？】
【静观其变，我的任务是辅助伊莱恩，任何阻挡他夺得爵位的障碍都要清除。】
终于洗净一身，洛璃来到伊莱恩的床前，他依旧昏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