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挂钟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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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敲门声的瞬间旁小二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常世雨说话时旁小二已经来到了门后，还在分析着是谁三更半夜敲门，听到是常世雨，他爬上墙头鬼鬼祟祟看上了一眼并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开的门。
“我说，你之前不是知道我都是走院墙进来的吗？你怎么还敲起了门？”
常世雨指了指端着的肉，“这不是还端着肉，怕撒了。”
旁小二有些皱眉，但是已经久没有人带东西拜访，也释怀了。
“进来吧。”
“三更半夜过来找我，不会只是端肉过来这么简单吧？”
常世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向旁小二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缺钱吗？”
旁小二本来已经睡去，好不容易将随意压下聊起天来，被常世雨这么一问直接翻起了白眼。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常世雨也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只能尴尬的笑笑，将狼肉端出，“我们边吃边聊吧。”
旁小二见常世雨端的盆中的肉如此之香也没管常世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院子里的随意挑了个地方坐下就开始吃了起来。
“这肉还真是香啊，哪来的？”
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的常世雨一时语塞，话题被旁小二带偏了。
“这是我从叶海浪山里带出来的木魅狼肉。”
旁小二本就家境不错，又终日在城门口自然是知晓很多事情的。
“叶海浪山啊？那可是一个危险的地界，还是有钱好啊，山里采到什么，最终还是归了那些有钱的富老爷、那些官老爷。”
“对了，你找我是要聊什么事情，干脆点说了就是，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只要不是图谋我的宅子都是可以商量的。”
常世雨见旁小二都是如此的直接也不藏着掖着了，将朱老板的方法全盘托出。
刚开始旁小二懒散随意的坐在地上吃着肉，听了个开头脸上就开始阴晴不定，听到一半是眼睛都亮了，听完之后更好连番叫好。
“好好好，好办法，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先准备好吧，过两日再开始。”常世雨说完之后倒是不急，甚至心中还有些犹豫，“这样真的好吗？这可是骗人的买卖，被人知道了实情怕是不好吧。”
旁小二看着这空落落的院子，过堂风吹过都不曾丝毫停留，曾经他在这院子里大小也算个少爷，现在只是很随意的一屁股坐在泥土上。
“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吗？怎么在你口中就如此不堪。”
“或许你不知道，城里的米铺基本上都是汤家的，无论是金碧辉煌的还是二尺小铺，同样一亩地里的米进到不同的米铺价格也是不一样，还不是有人买，即便是贵上不少也还是有人觉得值。”
“这只是寻常的商道，有人愿意买自然有人愿意卖，也谈不上什么骗。”
旁小二见常世雨还是犹豫，继续开口道：“若你非说这是骗，那就算是我求你帮忙，你就帮我这一次，只是骗这一次就换我以后少骗很多次，也算是你做了件大好事了。”
“这次我们就五五分，反正出了什么问题也是怪在我身上的，我有了钱就去邻县躲上几年，到时候也不会再有人记起。”
常世雨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没有后悔将方法说出，也不想应下这次的买卖。
这时朱老板的声音又从常世雨的脑海中响起，他说道：“没有拒绝，那已经表明你已经下好了决心不是吗？”
“这是这一次，我做完这一次，生活不再那么困苦了就不会再干了。”
朱老板不以为然，他知道这种来钱快的方式那么一次就够了，就像是常世雨曾经在山脚下粗茶淡饭就已经能满足，现在手里有几两银子根本就无法抚慰害怕的心。
“随便你吧。”
“不过你不必跟他五五分，你占上七成他也是会答应的。”
常世雨没有再跟朱老板讲话，他也清楚，自己确实是下定了决心要这么做。
“那就五五分吧。等下我教你如何练气，让人发现了也能免些皮肉之苦，或者是耐打一些。”
朱老板对于常世雨的好心肠也是见惯了，只是笑笑。
旁小二见常世雨已经答应了，嘴里的肉顿时更香了。
“好好好，那今日起我们就是好兄弟了。”
“那些礼节就免了，我从心里认定了你是兄弟了。”
常世雨听闻点点头，他觉得旁小二并不坏，同时也很是独立和聪明，若是他是什么坏人的话常世雨根本不可能过来找他。
吃着肉，聊着天，将朱老板那个方法的细枝末节都捋了个清楚之后，常世雨便教授了旁小二无为录。
常世雨也没有一字一句的将无为录告诉旁小二，只是告诉了他一些法门，旁小二也是有底子在的，拿出纸张抄抄写写，一晚上时间就将这些聚气功夫学了大半。
待到鸡鸣常世雨才离去。
常世雨走后，才关上大门，旁小二就将目光牢牢锁在了院子里的那棵挂钟树上。
这棵挂钟树听闻是自己的爷爷刚买这个宅子的时候花大价钱栽下的，听闻还被人骗了，说这树长大了之后会结出编钟模样的果实，很是香甜，也会在风中摇摆，其声悦耳十分适合书香之家。
结果时才知道这并不能吃，果实细小坚硬，还味苦反涩。
只是在院子里久了有了感情才没有将其砍伐换上其他能产果实的树木。
又过了十几年，招待了一位从东边很远地界来的旅客时才知道，这只是东方一小国很普通的树木，挂钟树离了那小国地界便有果无子不再繁衍，在东边地界常被用于骗人，只是果实似编钟，但并无什么价值。
望着被风吹落的挂钟树果实——落钟子，旁小二眼里像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银两。
走到树下，将被风吹落分散在树下的落钟子都细细收集了起来，堆作一堆，没让半片落叶挨近。
哪怕是那些平时被自己在院墙上跃下踩踏得陷入泥土的落钟子也被他用手指扣起，扔到那小堆“银两”里。
收集好地上的后，他将那一整堆无论好坏都混了混，让它们不再有区分。
而后，旁小二又看起了树上剩余不多的落钟子，几番想用竹竿将其敲下，但还是忍住了。
“谨小慎微，不要让别人看出了端倪。”
今天他并没有去城门，他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再去了。
这宅子马上就会回到自己的名下，自己也会有一大笔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