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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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院子里。
旁小二还是没有走正门，常世雨也只好跟着他翻墙头。
“怎么你进自己的家还要翻墙头？这不是你的家？”
盘小二有些伤感道：“这是我的家，但也可以说算不得我家了。”
“这院子是我家的祖产，算不上大富大贵也算是有个门庭。本来是挺好的，只是我父母走得早，二叔染上了赌瘾，这房子也有我二叔的一份，他将他的那一半输了个精光，跑到叶海浪山里碰运气就再也没有回来，赌债自然就落到了我的头上，平日里辛苦弄来的钱可能都不够那一半赌债的利息。”
“本来赌坊那群人就想占了这宅子，一直想给我半个宅子的钱然后要了这整个宅子，是我爹生前还有些关系在才保全的，若是走正门被我欺骗的那些人寻来闹事，可就给他们机会了。”
常世雨闻言有些皱眉，原本以为旁小二做这样的营生应该是活得很滋润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没想到你也不容易啊。”
“本来我看你做起生意来一套一套的，还想过来找你靠些关系寻些事情干，赚些银两，现在怕也是不太方便了。”
“别介，难得认识个能打的人品还不错。”
旁小二看常世雨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他也喜欢交朋友，开口说道：“大买卖找我是没得做的，但我认识的人还是不少的，你想找什么事情干？”
常世雨想了想，自己好像除了比一般人能打一点也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特长了，“我可以打些僵尸什么的，还可以驱驱鬼什么的。”
旁小二闻言有些犯了难，开口道：“不好办啊。”
“僵尸这种东西很少有出现，流水县也有不少修士，出现僵尸怕也是被人抢了，毕竟越老的僵尸越是值钱，若是普通的活尸，普通人用网都能擒住烧了。”
“鬼这种东西倒是比僵尸常见一些，但也不好办，乡下或者是偏的地方才有鬼，驱鬼也便宜。”
“我曾听人说过一个笑料，乡下有名普通的农夫，在自己的屋头发现了鬼，没钱找人驱鬼，日日被其烦扰，最后迫不得已自己上，口中还喃喃着说什么我天天劳作怨气重，死了也会变鬼，两条打你一条命，优势在我，嗷得一声冲进自己家里就把鬼赶跑了。”
“这种事情好像还发生过不少，你想干的这两个营生怕是都行不通，还是找找其他的营生吧。不然跟我一起去城门口找些过客的事情干也行。”
“我是要进叶海浪山找机缘的，现在只是要攒点钱买护山人的烟雾符而已，有了那符会安全不少。”常世雨也跟旁小二说明了情况。
旁小二觉得合理，有实力的人确实可以进叶海浪山里面碰碰运气。
“那山里确实有不少好东西，但是属实有些太危险了，并不适合我，所以我也了解得不多。”
“那烟雾符还差多少银子，实在不行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凑点。”
常世雨说道：“还差三十两左右。”
旁小二闻言皱眉，这有些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了，“这我可帮不了你了，差个几两我还可以借给你，但三十两太多了。”
他一个月是能赚个几十两的，若是能挪出三十两，旁小二很乐意借给常世雨，对他来说花三十两结识常世雨这样的人很值得。
但是债务压得他不敢乱动，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了，要是连这个家这个院落都没有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常世雨望向一边空荡荡的院落，只有一棵不高的老树挂着些编钟模样的果实被风吹得左右摇晃也清楚他的难处，并没有勉强他。
两个年龄相仿经历不同却一样遇到难事的少年并没有聊风聊雨意气风发，只是聊了一下不易就分开了。
没有找到适合的赚钱方法，常世雨还是去了之前进货的店铺帮张婆婆买了些合适的货物，可花了不少银子，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
他一人背上就背着两包货物，双手还各提了一包，都是沉甸甸的，打包好的货物被放在地上免不了有些尘土在，背在身上也是弄得衣服脏兮兮的，倒是合了这身粗衣。
回到小溪街后，看到自己的小摊还是有很多杂物堆积在这里，常世雨心中昨晚的旧情感又翻涌了出来，一个深呼吸之后才又压了下去。
站在大门口，大门紧闭。
常世雨喊道：“草娃，我回来了，给我开个门。”
门没有被马上打开，但是草娃的声音马上就应道：“好嘞，我马上过来。”
常世雨心情大好，背上这么多货物走了许久也不觉得累。
大门打开之后，常世雨走了进去，找了个适合的地方将货物都放了下来。
张婆婆还在院子里忙碌，草娃则是掩上大门之后赶了过来帮忙。
“婆婆，货物我买回来了。”
“草娃，你去屋里拿纸笔过来，我告诉你这些进货要多少钱，要卖多少钱都记下，顺便教你认些字，婆婆年纪大了可能会记不住，平日里你要帮婆婆看着点。”
张婆婆看见这一幕也是很开心，她一直都想要个摊位的，在她儿子儿媳在的时候就想要，但那时刚刚搬来又需要照顾还在襁褓的草娃。
后来独自养育草娃的时候也想要，摊租有些贵了自己一个月做些杂活也养不起一个摊，也是怕亏了。
儿子儿媳的命倒是带回来了些抚恤，但那些都被她攒了起来当作草娃以后成家的钱了，轻易用不得。
常世雨清点好货物，又将他们都分好类，又找来一些木板另外搭了个小木屋子将货物放了进去，摆弄好这些天色都开始晚了。
张婆婆看到这么勤快的常世雨，从中看到了自己儿子的样子，也看到了自己孙子长大后的样子，不自觉的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少了些。
常世雨刚走到了门口，正欲去买些吃食，看到摊位那里那些个东西还是回来时的模样，心中有些怒意，回身轻声跟问道：“婆婆，你有叫邻居们将东西搬开吗？”
张婆婆说，“有的，中午我煮饭时就有叫他们，已经搬开不少了。剩下那些可能是他们还未忙完，等晚些他们空下来就会搬开的，我们也不急，就让他们先放着吧。”
常世雨点点头，“好的婆婆，我出去买些吃菜，你先煮些饭，我出去时再提醒他们一下吧。”
常世雨出了门，刚刚走到门外就把把门拉上了。
走到了自己的摊前，运行起了体内的灵力，灵力运转全身散发着阵阵金光，引得附近的人观看。
“我去买些菜，回来时如果这堆东西还在这里，那就说明都是我的东西。”
他说得很平淡，也没有多大声，只是旁边人刚好可以听到的声音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