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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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石板上讲:只有敲击玉编钟和玉编磬,发出乐音,圣女才能摆脱根炁的折磨,时间流逝的速度对于她才能恢复正常。
可惜,百年以来只有我们几个能活着来到此处。其他擅闯山洞者无论人员多寡,均无一幸免。甚至多股起义军都未能真正进入。
她希望我们能出手相救,作为报答她也会“渡化”我们逃离山洞。
所有人都对石板上的刻字半信半疑:
难道之前没有盗墓贼或者寻宝人来到这儿吗?
我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可谓武功、身法无一精通,江湖经验不值一提,谋略智慧更是难以启齿...也就长相比别人英俊些。
但山洞冒险不是喝花酒、逛窑子,长得帅有个屁用?!
要知道,整个祭陵蕴藏着长生不老的惊天秘密,金银财宝和它比起来,简直就是粪土。
废柴如本人都能长驱直入来到这里,祭陵在过去的百年间里不知被多少外八行的前辈染指,其中绝不乏挖坟掘墓的行家里手。
(外八行指:倒斗、响马、贼偷、千门、走山、花兰、采水、拍花)
怎么会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到这儿呐?!
甚至连那么多造反叛军,都进不来这里,就有些夸张了。如果叛军人数足够多,每人发一把锄头,山头都能给揭开。
可什么能阻止钢铁洪流般的军队呐?
正当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天选之子,才侥幸窥探到长生不老的冰山一角时。
病花子的话突然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他目光灼灼,看向我拿在手中的镶金木匣:“咱们四个之所以活着来到这里,并非天命不凡,也许是因为它!”
“镶金木匣?你这话到底啥意思?”我问向病花子,可话刚出口,我就想起让我耿耿于怀的事情——
刚才在壁画上所见——巫师举着镶金木匣,好像在和凶兽混沌达成某种交换或者契约。
巧之又巧的是——巫师手里的镶金木匣几乎和我手里的一模一样。
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居然发生在了我身上...必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文主簿作为我们当中身份最高的人,最有可能知道些关于木匣的来历。可他又不肯轻易透露,真是急死个人。
现在唯一能推测出来的是,木匣必然和玉化尸体复活有关!甚至对整个祭陵蕴藏的长生秘法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思忖及此,我不禁将手中的木匣握的更紧了些,心想:
自打镖队出了汴梁城,多少兄弟因这劳什子折在了路上,这木匣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呐?
一路上,琅琊厅和娘娘的乌衣人似乎都为此开启了神魔斗法,我们镖局夹在中间又该怎样应对?
为什么病花子一口咬定,因为这个镶金木匣,我们几个才能活到现在呐?
文主簿对病花子关于木匣的言论似乎很认可,补充道:
“金板上的象形文字,确实在最后提及了一件特殊的器物。
上面说,两件巨型乐器虽是玉石雕琢,但想要敲出乐音并非易事,必须用这件器物才行。
如果用寻常物品敲打乐器,容易发出杂音,可能会惊怒凶兽混沌,从此万劫不复。”
“听着真玄乎,那是件什么东西?”我忙问。
文主簿叹了口气:
“说不清,你们看!
金板上有几个伶人手持长方块在敲打编钟,但这长方块代表什么呐?会不会是木匣里的东西?或者干脆就是用镶金木匣呐?!至少尺寸差不多...”
我心里犯嘀咕:
木匣是用暗锁锁住的,我和胡大头都试着去打开过,常规办法根本打不开。更不能破坏木匣。
在送到雇主手里前决不能损坏木盒,否则这趟买卖的镖资全扣不说,镖局掌柜——我三叔以及雷镖头轻则下大狱、重则脑袋搬家,毕竟这是官镖,马虎半点儿镖局就玩儿完了。
如果要取出木匣里边的东西,搭救个不相识的“苦命鬼”,老子是不可能干的!虽说身在江湖,但我还没那么侠义~
不过...若是单纯用镶金木盒在编钟上敲几下,到可以商量,毕竟金板上说,如果我们帮了那位圣女,她也会帮我们出山洞。
这笔交易,仔细想想,还是划算的。至于姜石匠村的事,还有骆驼到底是谁伤的,姑且搁置。
毕竟常言道: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毕竟常言又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坏事真是所谓圣女干的,秋后算账也不迟!
我正盘算着。
不料!底下暗河方向传来几声“咕咚、咕咚”的声响,几滴冰凉的河水飞溅到我身上。随后水面泛起了几圈涟漪。
我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有条大鱼,暗河里有大鱼对我们来说是件好消息。
一来说明沿河必有出口,二来,即使一时半会出不去,也能靠鱼肉充饥,避免饿死在山洞里。
想到此,我口水泛滥了起来......
忽听胡大头咋呼:“闹...闹鬼了...你们快看,金板上的字...没...没了!”
众人将视线聚焦到金色石板上,只见水里的大鱼扑腾的越来越厉害,靠岸也越来越近。
河水飞溅到金石板上面渗透开来,雕刻和象形文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消失。有些东西我们还没来得及看完,咋就没了!
与此同时,我身旁整面岩壁粘了暗河水滴,凿刻开始快速风化,几乎瞬间化为乌有。
我惊的心跳停了两颤,真是闹水鬼了不成?!
不对!是那条大鱼在兴风作浪!它不会又是什么圣女派来的吧?
我走到河边,借着斑驳的火光往水面张望,一抹金色从我眼前掠过,看样子这条鱼个头还不小。
鱼的品类里也有个别凶猛的,像赢鱼、?鱼、哲罗鲑,体型稍大一点,除了捕食小鱼为生外,还会跃出水面主动攻击来岸边饮水的小羊、小马之类的牲畜。真是倒霉的话也会攻击人类。
所以我不敢冒然靠的太近。
胡大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正被壁画上的信息搞的头昏脑涨,无处发泄,骂骂咧咧的走到河边,慢慢虚蹲了下去。
他直勾勾盯着水中金影,单手做鹰爪状,深吸了口气,猛的发难,急朝水里的金影抓了过去。
连抓了几下,他一激动踉跄着往后仰,哐当一下倒在地上,后脑勺正好撞到碎石块上,疼的他立刻蜷成一团。
但胡大头叫疼之前,还想着先叫我快抓。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耍的我们团团转,鱼身上兴许有答案,见金色马上游远了,将手中镶金木盒重新塞进裤裆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伸手一阵乱抓,也没抱希望,没想到一抓之下,突然被我擒住一条碗口细的东西,那东西拼命甩动,想要挣扎逃窜。
我脑子顿时嗡隆一声,心里嘀咕:“狗嘶鸟的!难道不是鱼,是蜈蚣或者蛇?”
这回可是被胡大头坑惨了!此处可是祭陵的山洞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呀,刚想撒手,胡大头猛地冲过来帮我,道:“别松手,抓稳了!”
我头皮都麻了,就这样他的两只肥手紧握着我的手。硬生生把东西拉了上来。
胡大头喘着粗气道:“狗曰的,也算有斩获!等一会,升火,烤着吃!......呔!!啥玩意儿这是???”
胡大头一放手,我看到,从水面拉出来的,居然...是一只满是长毛的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