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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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莫非这就是这老人鬼的规律？”
“不，应当不是。”
在老人鬼刚出现时，鬼意识·许空就已经判断出它的恐怖程度不如自己，大致也就是刚刚达到第六个层次的地步。
因此他尚有闲情站在鬼公交之外，切身感受着老人鬼的袭击，并分析它的规律。
“鬼差也被这声音的灵异袭击了。”
“通过渗透在鬼差体内的那道意识，我能够感知到鬼差听到的应当是一个特殊的称呼，叫*&（@！#）&@#￥&￥。”
感受着体内鬼差如同尚未睁眼的小猫被挠痒痒般的蠢蠢欲动，许空张口，试图用嘴将这称呼说出，却发现无法以言语表述。
但若是以鬼意识来思考这个称呼，却能够直接在意识之中浮现出鬼差的轮廓。
显然，这种特殊的语言能够将鬼描述得比人类起的代号更加本质。
“或许可以把这只鬼叫做‘鬼语’，为万物定名。”
许空想了想，将给老人鬼改了更贴切的称呼，然后渗入鬼差的意识一动，略微加强，让鬼差复归平静。
“至于规律，应当是听到鬼语之人就会被灵异袭击，而且鬼语的灵异能够随着时间叠加。”
但旋即，他又发现了不对，鬼语的规律不止如此。
只见随着鬼语不断地张开黑洞洞的大嘴呼喊，鬼意识·许空依然任凭灵异冲击不为所动。
但在鬼意识中央空洞中特意留下作为伪装的黄岗村村民·许空的意识忽然微微波动，一道念头浮现。
在其中同样渗透了意识的鬼意识·许空能够感知到，那个念头是个“啊”字，是对鬼语的呼应。
然后下一刻，一道灵异袭击凭空而生，突然出现在黄岗村村民·许空的意识之上，将之摧枯拉朽的抹去了大半，才被反应过来的鬼意识·许空的灵异所阻挡。
但鬼意识·许空只是微楞，旋即惊喜的看向鬼语，丝毫没有在意黄岗村村民·许空的意识损伤。
要知道，黄岗村村民·许空的意识在被制造出来之后，其实就没有启动过，只是鬼意识·许空的意识渗透其中，假装活动而已。
而刚才，有着“鬼意识·许空”和鬼差的牢牢保护，鬼语的灵异绝对没有触碰到黄岗村村民·许空的意识。
可黄岗村村民·许空的“僵尸”意识就是这样被鬼语叫动了，而且只是一个念头就凭空引来了鬼语的灵异袭击。
这证明鬼语的规律起码还有强制引诱答复、起了答复的念头必死这两条。
至于为何刚才鬼意识·许空没有发现？
主要还是因为他一开始就在鬼语的灵异攻击范围，而作为鬼意识本就对自己的念头意识掌控极强，鬼差又被驾驭，导致后两条的规律的表现与第一条重复了。
有着这三条规律的鬼语，哪怕是按照许空的分类，这只厉鬼也能够排得上第二等次了。
而看着鬼语只是叫喊，没有什么其他动作，许空也不再等待，原本挡在身前的鬼蜮一个环绕，将鬼语给包裹。
随后他驾驭着鬼差朝着鬼语的锦袍伸手一抓，鬼语消失不见。
鬼差压制名额+1。
鬼意识·许空打算调整下自己特有规律“模拟”的计划安排，这鬼语的规律值得他提前拥有。
而后，鬼意识·许空的鬼蜮朝着意识中央空洞一卷而过，黄岗村村民·许空半残的意识重新恢复完整，并再度陷入了“僵尸状态”。
一分钟后。
“砰！”
再没有厉鬼到来的鬼公交前后车门自行关闭，车外的许空身影随之消散。
公交车内，许空踱步，再度回到后门旁边座位坐下。
这一次，车后排的六人都看到了，许空不管是上车还是下车，都没有让鬼公交内的乘客数屏幕出现任何变化。
一时间，六人大喜过望。
然后，就是互相推诿。
“小雨，你是女娃子，更好说话，要不你去看看，问下他能不能送我们回去，钱的事情好办。”
这是刚才那个贾哥的话语。
“贾哥，我年龄太小，万一说错话了怎么办？要不还是请张姐去吧？”
这是刚才那叫小雨的小姑娘在推却。
“小雨你说什么呢！我都这么老了，万一惹恼了人家怎么办？还是让小李去吧。”
年龄不过三十来岁的张姐连连摆手。
“我也不行！我……我……我害怕！邓哥？”
一个比小雨看着还更脸嫩的小姑娘都快要哭出来了，连忙看向旁边一二十来岁正装男子。
而那男子也是一副难色，看向那贾哥。
总之，六人间是一个推一个，都不想自己上去为他人探路。
但终究他们还是有着理智在线，知道这是鬼公交，因此只是低声的争论，不敢真的吵起来。
而就在他们争论了良久之后，鬼公交又是猛地一顿，速度开始减缓，吓得他们连忙闭嘴。
抬头之后，他们六人才发现竟然争论了半个多小时，公交车又要停靠了。
随着鬼公交靠着路边停顿了下来，车门“砰”的一声打开，许空再次起身，朝着后门走去，沿途还看了眼公交车后排的贾哥六人一眼。
显然，许空是察觉到了他们的争论，但因为声音足够小，影响不到他，也就没管。
这一次鬼公交停在了某个十字路口，周围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丁点的光。
而在十字路口的中间却显得有些明亮，这种明亮很突兀，因为看不到光源。
而周围以肉眼看去，却看不到任何一个人或者鬼。
但许空下车后，以鬼眼扫视四周，却能够看到一个女鬼披头遮面，站在路口对应位置的灵异深层，正要抬脚向鬼公交走去。
许空抬手，以鬼差灵异压制而去。
那披头遮面女鬼长发纷飞，刹那间无限延伸缠绕，欲要同鬼差灵异对抗，却在接触的一刹那完全被鬼差压制。
鬼差压制名额+1。
在鬼公交后排的那六人眼中看来，许空就是徒手一抓，从空气之中抓出了一大把的头发，随后手一握就将这些头发抓没了。
许空借着鬼差微微感应，鬼发即是那女鬼的本体，恐怖程度大约第五个层次，规律则是头发无限延伸、缠绕必死。
不算好，也不算差，可以列入“模拟”计划，之后慢慢排队。
鬼发虽然被关押，但鬼公交依然在路口停了五分钟，之后才再次关门行驶起来。
而公交车后座，又经历了一次停靠之后，贾哥等六人总算是商量出了个结果来：他们五比一的投票，让那个约二十来岁的小雨上来询问。
毕竟是她先发现的问题，自然她要承担起“责任”来。
面对众意灼灼的眼神，习惯于屈从集体的小雨不知怎么拒绝，也是不敢拒绝。
毕竟在这诡异的公交车上，只有他们六人相依为命，被一致排斥的下场可想而知。
因此，在为自己竭力争取了丁点的权益之后，她小心翼翼、一步三回头的朝着许空走来。
然后，在距离许空还有一个座位的时候，小雨看到了许空在玩手机的模样。
这一刻，小雨不知自己的心情该如何描述。
是轻松？是懊恼？是羞愤？还是嫉妒？
但无论如何，她都能够感觉到自己这一刻松了口气。
能玩手机的，应当不是鬼吧？
“大……大……大哥。”
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小雨也不再向前走，而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许空，并试着开口询问。
“您能够带我们回去么？回去之后一定重谢。”
她自然是看到了许空的模样，但销售场上杀出来的小雨口中依然保持着尊敬。
这不是对年龄，而是对于那种能够随意消除厉鬼的强大力量的尊重。
“你们等到到了城市里自行下车，鬼我会解决。”
许空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玩着手机。
“啊？是！是！谢谢您！”
小雨一愣。
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目标么？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连忙双手合十鞠躬致谢，同时还不忘压低嗓音，生怕惊动前排的厉鬼。
感谢完毕之后，临走之时，小雨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哥，你说我们能学你抓鬼的技术么？”
许空没有答复。
他确实是可以让人成为驭鬼者，只要以自身“鬼意识”将其他厉鬼压制渗透即可。
但这些事之后肯定是一大堆的麻烦。
非亲非故的，许空为什么要做呢?
没有得到回应的小雨失望的回到后排，将得到的消息告知。
其他五人在喜悦过后，同样是失望与渴求同存。
显然，若是贾哥、小雨等六人能够活着回去，一定有人会走上驭鬼者这条不归路。
鬼公交继续前进，行驶在黑暗之中，可无论怎么走，前面似乎始终都有道路。
直到又过了快半个小时，鬼公交方才缓缓停下，旁边恰好有着一条不知蜿蜒到何方的小道。
许空一如之前，来到后门下方等待。
他看得清楚，这一次车外确实没有厉鬼，但车上却有一只厉鬼要在此处下车。
这只厉鬼浑身上下都是发黑的伤口，但却无丝毫的血液流出，指甲漆黑一片，看着就给人一种撕裂感。
而后，在这只厉鬼踏出车门的那一刹那，许空伸手，直接压制。
鬼差压制名额+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