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脑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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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吗？”世那端着茶盘走了过来，放在了茶几上。
三人纷纷拿过杯子，五条悟还顺手揉了一下世那的头发。
世那突然说话，打破了刚才屋内的伤感气氛。
“现在不是说大道理的时候啊，杰。”五条悟提出，“如果我们想帮天内的话，需要怎么做？不是简简单单等悬赏时间结束之后，再把她送回家去就行的吧。”
“唔……”夏油杰抬手扶着下巴开始思考。
【送出国去不就好了吗？只要离开日本，咒力系统就几乎没用了。】
世那琢磨，【而且人选都是现成的——让伏黑甚尔送啊！他没有咒力，就不在这个咒力系统的因果之内，就不会被天元监控到。】
三人互看一眼。
夏油杰接着往下说，“把小理子送走之后，天元大人那边要怎么办。”
“不是说跟她打一架吗？”五条悟问。
“夏油说的是，星浆体的存在原本就是为了阻止天元大人的进化，现在把星浆体送走的话，天元大人万一进化的方向不对，可是会成为全咒术界的敌人的。”硝子进一步解释。
“哈？”五条悟没听懂，“那不还是要跟她打一架吗？”
世那把杯子放回茶几上，有些无聊的将腿盘到了沙发上。
他想，【夏油杰是想问高专没了天元结界术后该怎么办吧？】
【其实天元除了长得丑了点、自私怕死了点、没有武力值、喜欢不顾大局倚老卖老、长得丑了点、把自己塑造成了被动接受的无辜者、完全就是个脑花的工具人，而且长得丑了点…… 】
三人：“……”
到底是有多丑？
【但她不一定需要同化的，天元完全可以利用结界术来保持自己的理性。】
【九十九由基也是星浆体，她当初拒绝了同化，天元不也没事吗？同化也是有失败的可能性的，如果同化失败的话，那不就等于“不同化也没关系”吗？】
九十九由基，他们没见过，但是听说过，是一位特级咒术师。
五条悟突然微笑起来，“杰，我有个想法。”
夏油杰也同款微笑，“嗯，我猜你的想法跟我一样。硝子呢？”
硝子熄灭了手上的烟，还没开口，她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是她之前设置好的信息提示音。
“稍等。”她点开手机看了一眼，原本挺悠闲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硝子？”夏油杰问，“有事吗？”
硝子看了一眼沙发上已经昏昏欲睡的世那，对挚友组抬了抬下巴，朝门口示意道，“我收到刚才调查的信息回复了，是个视频，你们跟我出来看一下。”
那是某天早上的监控视频，看监控的角度，应该是在脑科医院的住院部。
视频是无声的，由于手机屏幕太小了，画面也不是很清晰。
但就硝子手机这么大点的屏幕，他们也能看得出，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那里不给人随意进出，大门上挂着锁，门口还有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看着。
那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
三人看到，有个年纪很大的中年男人，穿着病号服，表情幼稚，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玩玩具。
还看到有个同样穿病号服的女人一直在洗手，好不容易洗完了，刚转身走两步，又忍不住回过头再次开始洗手。
前面的视频部分没什么重点，硝子一直都三倍速的快进了过去，直到世那出现在了画面里。
世那同样穿着病号服，但他的行为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
他走到一位护士面前，对她说了些什么。
护士有些不耐，随意点点头。
世那表情有些着急，又指着窗外继续说了什么，见护士不理他，他忍不住伸手拽了一下那护士的衣袖。
护士立刻大喊大叫起来，又按了什么按钮，整个画面一下闪烁起了警报。
有一群穿着白衣的护士呼啦啦冒出来，把世那一下就推倒在地上。
五六个保安冲出来，有的骑在他身上掐着他脖子，有的压住他的手和腿，还有的拿束缚带往他身上绑。
有护士往纱布上倒了什么药，再从后侧紧紧捂住他的口鼻，不知道是想麻醉还是想让他窒息；另一个护士拿着针筒直接往他手臂上推了一管药。
世那一开始还在拼命挣扎的，不断扭动着，想要说什么。
但没有人想要听他说话，大家都把他当成是精神病。
他的口鼻被人捂住了，手脚被人束缚了，他一个未成年人，哪能抵得过七八个成年人的压制。
他渐渐的，不动了。
……
视频时间不长，但看完后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硝子收回手机，点了几下，才说，“视频日期当天下午，有病人在那家医院的顶楼跳楼自杀了……世那大概是想要提醒他们。”
“然后就被人当成了有攻击倾向的疯子……”五条悟磨牙。
夏油杰没说话。
他是第一次，直面他以为是强者的咒术师，被一群什么都不知情的普通人随意欺压凌辱拿捏。
他知道世那在脑科医院里呆过三个月。
但就病人档案上那两三行冰冷的文字，夏油杰根本没想到，世那在脑科医院里是被这样对待的！
世那当时是什么感觉？
惊恐？慌张？是不是很无助？
他最后不挣扎了，是因为药物吗，因为麻醉，因为窒息？……还是因为他认命了？
咒术，明明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而存在的；为什么想要保护普通人的咒术师，却不被理解，还要受到这样的迫害？
作为最强之一的夏油杰，一向都有着来自强者的傲慢。
他一直都觉得，保护弱者是强者天经地义应该去做的事情。
但他刚才突然发觉，如果身为强者的咒术师反而处于了弱势，被保护的普通人却因为无知反而给予其伤害。
那么到底谁才是强者？
究竟谁才是应该被保护的那一个？！
夏油杰伸手抵上额头，闭上眼，感觉脑子里有点混乱。
他隐约有些理解，他未来是为什么会选择叛逃了。
五条悟都被气笑了，一边磨牙一边压低声音说，“老子要去炸了那家医院！现在、立刻、马上！”
“悟。”夏油杰按住他。
“哈？你没看到吗？”五条悟指着硝子的手机，“那家伙怎么会这么憋屈啊！老子真是肺都快要气炸了！你要拦着我吗？”
“不是，我和你一起去。”夏油杰开始捋袖管，“坐飞行咒灵过去比较快。”
“加我一个。”硝子合上了手机，“现在1点，早去早回，还能赶上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