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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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清欢的牵线搭桥下，林长笙顺利成为了吴符师的制符学徒。
“今日之事多谢徐兄，这个人情林某记下了。”
将徐清欢送至院落外，林长笙抱拳道谢。
“林哥儿客气了，只希望你能受得了吴符师的脾气，日后要真能学到一两手制符手艺，别忘了兄弟我就行。”
知道林长笙手头并不宽裕，徐清欢除了诚挚祝愿，没有索要好处的意思。
当然，这或许也与‘吴符师’名声在外有关。
这些年来吴符师门下学徒不少，还没听说谁能学到制符手艺。
送走徐清欢，回到院中。
吴符师带着林长笙熟悉院中情况。
院落分为内院和外院。
一踏进内院，就能感受到一股浓郁的灵气汇聚，远超坊市内其他地方。
“看来这个内院中另有乾坤，似乎布下了一座简易的聚灵阵。”
林长笙暗自感受了一番，赞叹道。
“这间房子是我的，用来制符。那间房子也是我的，用来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可踏入。”
“另外两间房子是我邻居的，你要是乱闯触动了周围的防御阵法，嘿嘿，可少不了吃一番苦头。”
吴符师介绍内院的四间屋舍，毫不客气的朝林长笙吩咐道。
介绍完内院，又在吴符师带领下，二人来到外院。
相比内院的幽静，这里就显得有些杂乱。
院子里左手边堆放着一口半人来高的废弃铜炉。
周围各种废弃瓷瓶瓦罐随意丢弃，还有不少燃烧一半的木炭或草木灰。
右手边则是丢着不少树皮、木材、藤蔓等物，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不完整的动物皮毛。
“那间房子是用来制作符纸和灵墨的地方，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想要学会制符，首先就要对其原料了如指掌。你以后的任务就是制作符纸材料，具体方法我会让小梁教你。”
“记住，每月最少制作下品符纸一百张，中品符纸十张，如果完不成就自己滚蛋，我这里不养闲人。”
吴符师捻了捻嘴角的八字胡，毫不客气的说道。
说话间，外院一个屋中，走出一位头焦乱的少年。
少年眼睛肿胀、顶着黑眼圈，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
“见过吴符师。”
看到吴符师，少年强打起精神问好。
“这两日就要向合作的店铺交货，符纸灵墨等材料可准备妥了？”
吴符师微微颔首，沉声询问起来。
“已经全部准备好，随时可以开始制符。”
少年虽然强打精神，声音里还是透着疲惫，像七天七夜没合眼似的。
“嗯，不错。这是新来的学徒小林，以后接替符纸制作就交给他，你也能轻松一些。”
得知东西准备好了，吴符师心情不错，语气稍缓。
“是。”
听了吴符师的话，少年明显松了口气，目光好奇打量了林长笙几眼。
林长笙微笑回应。
不出意料，这个少年应该就是吴符师口中的小梁。
大约十五六岁，一副精神不振模样，看起来没少被吴符师压榨。
少年法力气息比林长笙强上不少，境界在凝气二层。
“好了，今日本符师刚好要制作一批术符，你们二人就在一旁伺候，顺便观摩学习。”
“当然，观摩途中只许看，不许出言打断我，这是规矩！”
吴符师忽然灵光一闪，一副开恩似的口吻。
随即双手傲然负于身后，缓缓走进内院。
隐约还能听到其口中念叨：“新来第一天就能观摩制符，这等机缘、总没人再瞎传什么了吧…”
“那些目光短浅的混蛋，在外界败坏我的名声，总有一天本符师要好好收拾你们…”
……
另一边，少年有些激动的回到外院屋中，打了盆清水洗脸，提起几分精神。
“你好林大哥，我叫梁康，在吴符师这里做学徒六年了。”
少年熟门熟路的收拾着屋内的东西，同时朝林长笙自我介绍。
“六年！”
“你学会制符了吗？”
林长笙有些惊讶，这个看似不大的梁康，居然跟了吴符师这么久。
“没有，吴符师说我天赋不够，需要打磨好基础。”
梁康露出几分失望之色，如实说道。
短暂的接触，林长笙看出梁康是个老实巴交的性格。
吴符师正是利用这点，一直让其为自己做事，却没有传授半点制符手艺的意思。
此人虽贵为符师，却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
看似今日大方让林长笙二人观摩制符，实际也并非真心传授二人技艺。
正常情况下，林长笙作为初入仙途的凝气一层新人，对制符一道没有丝毫了解。
一上来就观摩制符过程，最多算是看个热闹，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相比之下，梁康虽然当了六年学徒，耳濡目染下了解一些制符之事。
但后者刚刚经过长时间劳作，精神状态极差，根本不适合学习制符。
有着‘天毒真人’制符经验的林长笙深知，制符过程中，需时刻全神贯注，精神集中。
学习制符亦是如此。
这个吴符师作为入门已久的符师，肯定知道这点。
这个时候让二人观摩制符，根本没安好心。
不多时，二人带着符纸，端着灵墨随吴符师进入制符室。
准备工作完成，吴符师喝退二人，伸手划过挂在腰间的一个小布袋。
灵光闪耀过后，一杆光泽闪耀的符笔出现在手中。
同时，浑厚的法力气息充斥整个屋中。
让境界稍低的林长笙二人，有种胸口闷胀，头晕目眩的不适感。
一位货真价实的凝气八层修士！
不得不说，吴符师人品不怎么样，制符技艺水平不错。
林长笙将其整个动作看在眼中。
以‘天毒真人’的经验看来，吴符师制符手法略显稚嫩，但在一阶符师中，算是不错了。
梁康努力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吴符师的动作，生怕漏过丝毫细节。
眼中时不时露出迷茫或是思考之色。
小半日后，吴符师完成制符，转头看了身后二人一眼。
林长笙神色如常，没什么太大反应。
梁康意犹未尽，脸上带着些许迷茫。
吴符师面露得意之色，却没有多说什么，捻了捻嘴角的八字胡，收起刚刚完成术符。
交代二人收拾稍显狼藉的桌面后，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