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世界之变与已变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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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注入基因液，远不如鹤熙处的复杂操作，否则那些设备又有何用……
吕小启与蕾娜之事，乃稚子之举，未深思熟虑，直言便出。其意不过欲探能否纳蕾娜之日光基因于己身，若能得之，自无匮乏能量之忧矣。
“日光基因岂可外传？”蕾娜面露踌躇，欲应又惧，迟疑道：“吾可否询潘震之意？”
适逢杜卡奥在侧，闻此言，双眸闪烁如炬。彼已知吕小启融合银河之力，且能施展其效，对吕小启之重视，已无上限。
“此事，吾可代为陈诉。”杜卡奥沉声道：“仅求聚能之法，烈阳文明必不拒之。”
烈阳文明专精恒星技艺，其技非独有，诸多超神文明亦通晓此道，然核心技术各有侧重。
杜卡奥自不敢向烈阳索日光基因，此请或求，皆等同向烈阳宣战。
烈阳除日光基因外，尚有多种太阳基因，如潘震之基因，虽与日相关，却非日光之属。凡能为超级战士之烈阳人，皆携自身太阳基因。
然杜卡奥并未言非求日光基因。
“非、非是……那个！”葛小伦一脸困惑，问曰：“启爷岂会脑疾斩击？已有银河之力基因？那日后，我是银河之力，还是启爷是银河之力？”
德诺残部知晓银河之力，却未曾详告葛小伦，仅提及“恐惧之剑”。
如此，葛小伦不解，何人能凭一句言语，联想至真相？以葛小伦之理解，银河之力即耐打，且有一招脑疾斩，未知其真义。
吕小启未隐瞒使用银河之力之事，实则除非不取，否则难以隐瞒。
与其后被动暴露，吕小启以为坦诚为上，以免麻烦超出预想。
“吾食饭，汝亦食饭。”吕小启稍觉羞赧，转而换喻，言道：“各用各的，譬如执枪杀敌，你我皆可，共抗敌军，何足挂齿？”
“正是！”刘闯豪爽道：“能杀敌者，谁在意你我之分？他日启子亦可得诺星战神基因。”
杜蔷薇点头道：“一型基因多人共用，实为上策。”
“嗯。”琪琳诚恳言：“战时，能增强便是好事，多杀敌方能保家卫国。”
伙伴们渐觉此事无妨，甚至有人力荐吕小启，以己之基因能力。
“启爷，不可忘我一份！”赵信挥马尾，颇显轻佻：“想我长发飘逸，英姿飒爽，赵云之后也。届时启爷蓄长发，我俩结伴，定成佳话！”
“非、非是，我并非说启爷不得银河之力。”葛小伦自觉小气，似成众矢之的，尴尬道：“我、我只是懵了。”
“伦儿。”吕小启近葛小伦，低声许诺：“你与蔷薇之事，交予我办！”
葛小伦顿时笑颜逐开，基因之事，远不及追求杜蔷薇重要！
“可试炼弑神之力。”杜卡奥一直沉默，见雄兵连皆倾向吕小启，连杜蔷薇亦认同，实则亦觉有益，言道：“若可行，必成全能之神。”
吕小启惊讶望杜卡奥，见其亦注视自己，且难得微笑，不自主颤抖。
杜卡奥来有正事，令众人静，言道：“下一轮攻势更为浩大，侵蓝星者不再仅旗舰，或将全面开战。”
至今，以饕餮为首之异族，侵蓝星兵力尚少，以星际战局论，近乎微不足道。
“是矣，新伊甸星云之行，见识数千上万艘战舰对轰，星球遭受火力之恐怖。”杜蔷薇面色苍白，忧虑问：“蓝星若遭此等战事，真有抵御之力？”
“德诺三号探得恶魔一号在太阳系，恶魔之来，必引天使。”杜卡奥本无意言，然不得不提，坚定道：“蓝星已引诸神瞩目，形成诡异平衡。与饕餮结盟之航级文明，不敢动用灭世武器，蓝星无应对之患。”
“耻辱！”刘闯愤恨道：“吾等生存，竟依赖无关之神。”
“吾拒绝天使文明介入蓝星战事，是不愿提前降临更高层次之战。”杜卡奥今日异样，以往不言此，亦不解释决定。环视众人，沉声道：“对抗航级文明，你们基因优越无碍，但神之战，尚无法应对。现形势不容过多选择，若天使再至……别无他途。”（注）
吕小启不知为何，心宽许多。
杜卡奥在外星交流中握有话语权，国府似甚信赖其判断。
吕小启对杜卡奥存疑，谈不上恶感。
虽不情愿承认，然杜卡奥，战争狂人，历数千年，其判断总较十九岁少年更为成熟？
……………………
“以成长潜力与可塑性论，二者无以比拟。”
“我们知晓得太晚了！”
“是矣，落后于烈阳，又败于天使之果断。”
“办法总会有的！”
对话者，杜卡奥与伶风，伶风先言，杜卡奥回应。
二人初不知吕小启之基因，待之如琪琳、何蔚蓝等神河量产基因者，甚至不及。至少琪琳与何蔚蓝得资源分配，吕小启未获分毫。
非其刻意针对吕小启，科学之事不明，如何着手皆是问题，欲投资源，须有方案……
历经千载流离，杜卡奥所掌控的资源几近枯竭，幸而重逢漂泊的瑞兹，与烈阳潘震达成若干默契，才得以换取唤醒德诺血脉的珍稀资源。
烈阳文明的援助仅止于此，再求更多，无异于痴人说梦。至于散落在其他星云的德诺遗族，他们对杜卡奥满怀怨怼，避之不及。毕竟，德诺内乱及烈阳卷入战火的罪责，皆由杜卡奥独揽，他们不加攻伐已是克制，更妄谈施以援手。
超神学院遍布已知宇宙，蓝星分院并非唯一。瑞兹亲临蓝星，全凭与杜卡奥的私交，指望其他分院慷慨解囊，实属奢望。昔日超神学院在德诺星系倾注心血与资源，却因杜卡奥引发的内战，一夜之间化为泡影。虚空神祗降临之际，大批导师陨落德诺战场，学院对杜卡奥的宽容已属难得，更别提额外的支持。
“将军，他对我们至关重要，无论如何，需设法争取其助力。”
“我明白。”
杜卡奥岂能不知，首策在于弥补情感，但资源匮乏，难度颇高。次策则关乎情感纽带。这批德诺遗民降临蓝星，自我封闭千年，直至近时才解禁，与华夏展开深度合作。杜卡奥坚信，只要吕小启认同华夏身份，他们愿维持互利共赢的合作模式，甚至在某些方面作出牺牲，终将收获回报。
二人交谈间，凝视甲板外的景色。今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阳光普照海面，实则炽热难耐。雄兵连众人今日休假，无训练无任务，多数人即便畏惧烈日，仍选择沐浴阳光，唯有少数留在船舱。
“伦儿。”吕小启身着沙滩裤，袒露上身，倚靠沙滩椅，头戴遮阳伞，手握冰镇可乐，道：“此基因用途颇多，非仅一招脑残劈。”
“何招？”葛小伦同样身着沙滩裤，上身着白色短衫，手持冰镇啤酒，好奇问道：“启爷智深学富，必能运用得比我好，说来听听？”
“你知晓我拥有天使血脉，对吧？”吕小启起身，背后白羽大翼显现，振翅后收拢，复又躺下，续道：“我研习了不少天使文明的神圣编码，发现结合银河之力，能改变物质结构。”
吕小启话音未落，手中易拉罐已变为寻常灰石，旋即恢复原状。
“如此神奇！”葛小伦惊讶不已，急问道：“如何做到？”
“伶风不是说过，银河之力能改变世界。”吕小启沉思，边说边想：“改变整个世界，尚有难度。凭借自身运算能力，改变少许物质较易，我想……要真正发挥其效，需借助强大力量。”
吕小启口中的“力量”即超级计算机，非寻常之物，蓝星的超级计算机运算速度，尚不及他们这些超级战士携带的基因计算云组。
“小启说的是天体计算机？”杜蔷薇身着军装，若有所思地问：“若调动德诺三号，能改变多少？”
“我事务繁多，无法反复试验。”吕小启向葛小伦使眼色，见其不解，无奈之余，故作不经意道：“我将初级神圣编码传授给伦儿，他闲来无事，你们可多加尝试。”
“他？”杜蔷薇明显一愣，迟疑道：“文科生，平日不用功，行吗？”
“行！有何不行！”葛小伦后知后觉，感激吕小启，忙向杜蔷薇保证：“我能行！”
吕小启闭目养神，暗中联络伶风，提及德诺三号之事。他确信伶风会答应，果然，伶风仅犹豫片刻便应允。
葛小伦见杜蔷薇同意，不禁振奋。
突然，吕小启跃起，惊动四周伙伴。
“怎么了？”
“没、没什么……”
吕小启以为是错觉。刚才，他突接莫甘娜通讯，仅一句“女王我去费雷泽，你照顾好蔷薇”，一时未能领会其意。
莫甘娜前往费雷泽？
天使文明的储君之一就在费雷泽！
吕小启困惑，不相信莫甘娜不知他与天使的深厚关系，怀疑莫甘娜另有所图。
然而，吕小启很快清醒。
天使储君在费雷泽，她们自然会重视艾妮熙德的安全，怎会不监控？莫甘娜无需借吕小启之口提醒天使。
一旦天使发现莫甘娜去费雷泽，后果不堪设想！
对此，吕小启不敢隐瞒，立即禀报杜卡奥。
“什么！？”杜卡奥一时反应不及，怔然问道：“你竟与莫甘娜联系？”
关注点似乎偏了！
难道不应考虑恶魔离去，天使会否到来，蓝星又将面临何种局面？
念及天使的厚待，吕小启思忖后决定亲自前往。在此之前，他需参加一场重要会议。蓝星本土因情报不足，难以对宇宙局势做出详尽判断，只能推测恶魔离去，对饕餮等侵袭蓝星的势力有何影响。
“饕餮与巨狼源自冥河星系。死歌书院的卡尔虽非冥河文明主宰，却是他们崇敬的神。”杜卡奥受限于信息获取，只能讲述旧闻：“卡尔与尚未成为恶魔女王的莫甘娜，曾是同学，后同在天使之城的超神学院任教。”
杜卡奥以简洁之言，述说久远历史。在场者除李云飞，还有黄泽这位军方高层，其余领导通过视频连线。华夏高层之外，蓝星四大常务代表亦在线，阿美瑞肯大统领与罗刹大帝亲自连线，其他国家领袖则未出席...
蓝星遭逢异族侵犯，东方之巨擘与阿美瑞肯之地，确为首要之靶，然愚者亦知，此等外星之敌，其志不在两国，而在蓝星全体！
“尔等有德诺之异族，又有雄兵连之悍卒。”高卢之使节面带醋意，言辞中带着浓重的汉语腔调，音调失准：“尚与威猛之天使、烈阳之人共谋，吾等一无所有。”
高卢使者所操之语言，乃神河语，宇宙通用，正统之宗。于蓝星人而言，神河语即为汉语。
昔时，通晓英语者可在蓝星游走自如。今日，习得汉语者，可驰骋星际。
实乃形势所迫，蓝星诸国不得不以汉语为必修，以防蓝星沦陷，异族是否接纳不通汉语之奴，此乃亟待探究之课题。
吕小启初时饶有兴趣观瞻，后闻各方谈论，无非外星科技、基因共享之议，遂心生厌倦。
“伶风兄。”吕小启侧首望向邻座的伶风，商议道：“吾可否暂离片刻？”
“欲往天使之城乎？”伶风毫无惊讶之色，点头应道：“不宜久留。若需逾一日，务必归来一趟。”
吕小启并非欲往天使之城，他先至520生命之星，天使之城之行尚未定论。
他人正议，吕小启自不便悄然失踪，无声起身，向注目之同伴微笑点头示意。
步出廊外，瞬息之间，吕小启已置身鹤熙寝宫之花苑。
有一事令他困惑，每次至此，皆为白日，未尝遇夜。他未曾留意，几度疑惑日夜交替之异，未深究，也未询问。
不过片刻，梦已至。
“此番前来，非为晋升乎？”梦走近，嗅了嗅，满脸诧异：“何故香气更甚？”
“非大腿烤肉也。”吕小启对梦并无生疏，直入主题：“鹤姐此刻可接见人？”
“正在安眠。”梦的回答不出所料，她引路前行，边走边言：“此处视作己家，真可谓熟络。”
此言诚然。
至寝宫，梦未让吕小启径直踏入鹤熙卧室，而是入内禀报。
“此番又欲何为？”鹤熙打着呵欠走出，颇显嫌弃：“若言晋升，定掌掴于你。”
鹤熙近前，鼻翼微皱，睁眼细观吕小启，旋即又显倦容。
“适才，吾见凉冰矣。”吕小启疑惑鹤熙何以如此嗜睡，不愿触怒倦怠之鹤熙，直言道：“她言欲往费雷泽。”
“哦。”鹤熙愣了愣，毫不在意：“仅为此事而来？”
“嗯？”吕小启不解，问道：“尔等储君之一，艾妮熙德不就在费雷泽？莫甘娜之恶魔女王与天使不合，定是欲对付艾妮熙德。鹤姐何以不忧？”
鹤熙毫无紧张之感，转而问其他：“你告知她，吾欲见她乎？”
“只顾玩耍，未及言说，她便离去了。”吕小启困惑，再问：“鹤姐何以毫不在意？”
“有何可在意？”鹤熙略显不耐，未加解释，转而提及他事：“上次你送来的铁疙瘩，吾研析一番，竟制出些妙物。”
吕小启一时未反应过来，稍加思索，方知她说的是大机甲。
“唔，下次，不……大约一个月后，你再来一趟。那时为你装上……”鹤熙坐于沙发，言语间忽低头，银发如波浪般起伏，似梦呓般低语：“*&&……￥%%￥%……”
“何、何意？”吕小启目睹鹤熙瘫软于沙发，转向梦，问道：“可否译解？”
梦摩挲下巴，不太确定：“女王是让你……思之遥，即行之远？”
鹤熙非现役天使，即便为神圣凯莎效力，若非在梅洛天庭值守，按凯莎之规，不得干预天庭政务。
此外，鹤熙言欲见凉冰，其神色并无怨恨，似有思念之情，其中必有隐情？
“虽不应言说……”梦偷偷瞄了眼鹤熙，低声言道：“虽天使之城会得知消息，但我以为，你仍应亲往一趟。”
吕小启思忖片刻，点头应允，下一刻，身形消失于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