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穹之下,神使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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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微挑眉，静待下文。
“吾主……”雷鹰挤出难看的笑容，道：“令尔等洗净颈项，静候死亡。”
似为那句话做铺垫，战场上诸多舰船同时开启诱导力场。诱导力场用于精准定位，亦传输数据，供虫洞开启机器运作。
太空中，气泡浮现又消失，反复上演。
“此乃尔等倚仗？”彦见外界出现众多巨物，指其中一艘：“蘑菇脸之巨物？”
“非蘑菇，乃神使级泰坦！又称女王之权杖！”雷鹰因超级旗舰编队之现世，重拾信心，劝道：“六泰坦，十二大型航母，四十五艘常规旗舰。非尔等所能抵挡，投降吧！”
大小航母已释放各类载具。大型航母放出新伊甸园星云所称之铁骑，有人驾驶的小型攻击机，造型狰狞，数量惊人。小型航母则放出无人攻击机与定点哨戒炮台。
舰船级别之战斗单位，因锁定困难，难以攻击天使。铁骑虽难锁定，仍可凭驾驶员目测开火。无人攻击机与定点炮台，需信息中心支持，锁定后方能有效攻击。
在那艘雄伟的旗舰之中，一轮明月般的装置升起，映照出一道栩栩如生的虚影，仿若天女降临。
“尊贵的天使之女，吾诚挚且热忱地邀您莅临吾之圣地做客。”
“你便是圣凯恩吧？看在你尚有礼数，可免你一死。”
“……天之娇女如此芳华，何以非要血溅沙场？”
“吾允你稍后再议降服之事。”
彦与圣凯恩言语交锋，而外界战局已悄然转变。
众多战舰受命集结，包括那些以各种方式抵达战场的部队。
它们纷纷靠拢，炮口齐指同一方向，下一刻，万炮齐鸣，震撼天地。
“留意，计算光束轨迹及炮弹路径，规避机动！”
“遵命，正在计算。”
“冷姐姐，我避无可避！”
“小启！！！”
“得令！”
天使们的通讯频道繁忙异常，她们在战斗中交换情报，及时通报战况，紧密配合战术。
吕小启始终在频道之中，闻冷之呼，即刻投入行动。
远程攻击皆需时日，有谚云：“让飞弹翱翔片刻。”吕小启便借此间隙，以极快的速度引领身处火力网中的天使们转移位置。
无上下左右之别的虚空，一片由密集火力织就的“巨石”横扫而来，所过之处，舰船残骸尽化为尘埃。
“直奔中央那艘巨菇，敌军统帅便在其中。”
“敬爱的神圣左翼女士……”
“何时了，还嬉皮笑脸？”
“那待会儿再皮。”
吕小启瞬息锁定传送目标，携冷与莫伊降临巨菇旗舰之内。
此巨菇“口”阔如天，即便在真空之中，亦能听见一种明显的怒吼咆哮。
“快走快走！”莫伊面色骤变，惊恐道：“那是星系级主炮的炮口！”
何谓怒吼咆哮，实乃能量聚变压缩之声响！
“慌什么。”冷面色微变，仍从容开口：“死亡不过是一场谢幕……”
冷语未毕。
吕小启反应迅疾，携冷与莫伊瞬移，现身之处正是方才瞥见的旗舰室。
甫一落地，脚下便传来剧烈震动。
遥观四周，六艘泰坦级超级旗舰各自施展威猛攻击。
神使级如巨“菇”般矗立，释放出一道炽烈的光柱，直射天际，不知延伸至何处。
其余三类泰坦，状似大鸡腿者射出绿光；形似锈蚀火柴棍与叠叠集装箱的巨舰，二者自舰身两侧射出硕大的光球。
“眩天刃大审判，天谴轰炸？”彦未觉有战友陨落，举止从容道：“一番操作猛如虎，结果……仍是空欢喜。呵，可笑。”
雷鹰不解何为天刃大审判与天谴轰炸，实则四泰坦发射之武器名为审判之日、极光之仪、湮灭之圣光与赫姆达洱之咆哮，均为古老强者的攻击方式，统称末日武器。
言谈之间，调侃与被调侃交织。
吕小启这边，三人（两天使）与众人对峙，互瞪。
“都别动！”圣凯恩一时愣住，旋即制止下属攻击，审视来者不善的三人，目光最终落在唯一的男子——吕小启身上，颇具绅士风度地笑道：“投降输一半，如何？”
身为大军团领袖，圣凯恩此刻心如死灰。他已知久战无果，pIbc损失惨重，对方却毫发无损。
败局已定，圣凯恩想，若真要丧命，换具克隆体前皮一下也挺好。
吕小启不知彦为何开战，料想应有威慑之意，故带她前来。
“敬爱的神圣左翼女士。”吕小启望向彦，面无表情道：“鉴于此战功绩归属，收益当九一分成。我九，你一。不，你全程翘足而坐，无功不受禄。与其他小姐姐，可八二分成。”
彦原本笑容可掬，见吕小启态度，闻言，笑容渐僵。
吕小启面沉如水，心中暗爽，大呼要彦尊重，这就是尊重！
“哈、哈哈哈！”冷放声大笑，引众人注目，又在众人注视下续道：“哈哈哈‘刀’哈哈哈！”
何事？
新伊甸园星云之地，克隆体消亡并非终结，而是换体新生，损失在于脑部芯片与损毁的战舰。
圣凯恩不惧克隆体消亡，忧虑的是此次行动损失众多战舰，出售天使与疑似超级生物的消息能否弥补损失。
“宇宙犹如黑暗森林，每个文明皆持枪猎人，如幽灵般潜行林间，轻拨枝叶，尽力不发出一丝声响，连呼吸都需谨慎：他必须谨慎……”
彦诵读一席，揭示真理。
蓝星这般不属于任何巨头麾下的存在，与诸多外星文明接触而不爆发灭世战争，未被奴役（成为附庸），实属异常。
“依你们新伊甸园星云之规……”冷显然了解新伊甸园星云，昂首淡然道：“付出代价吧。”
“代价、代价、代价……”圣凯恩冷静坐下，一字三复，点燃雪茄，慢条斯理道：“显而易见，你们的货币对我们无用。如三钛合金等矿石，你们并未收集。对你们而言，我们的科技产物似乎……”
“等等！”吕小启欲言，制止装腔作势，道：“将你们能提供的科技蓝图，统统备好。离时，我要带走。”
“哈？”圣凯恩摸摸脸，怪异道：“原来你们是临时搭档？”
方才还言新伊甸园星云科技不屑一顾，转瞬被打脸？圣凯恩非但不恼，反而笑得甚欢。
“无妨！”圣凯恩和颜悦色对吕小启笑道：“必予你原图。还有何需在下效劳？”
“兄弟，败者当有败者之觉悟。”吕小启上前夺过圣凯恩的雪茄，掷于脚下狠狠踩灭，想了想，将雪茄盒扔进武器库，道：“你见识过我的手段。知晓你本体所在，无论多严密的防卫皆是徒劳。所以……请赐我一个，让我心无挂碍取你性命的理由。是真正取
吕小启之举，犹如发现稀世珍宝，令彦目光熠熠生辉。
在场的天神，莫伊展露欢愉之色，连冷亦微挑嘴角。
“竟如此强悍？”圣凯恩望向年轻的吕小启，耸肩应道：“尔等所求，若能在两刻钟内达成，自当尽力。”
新伊甸园星云的各方势力，每艘超级旗舰皆藏科技宝盒，备份军备科技，甚至携一套工程器械。即便只剩一舰，亦能于孤立无援时，组建一支战斗小队。
此乃高端科技文明之常规，要求一舰即为一军。
彦静候吕小启言毕，始述己愿。
天神是否早已摒弃宇航文明之科技，抑或在漫长岁月中已得？
“尔提及之矿石……许多吾闻所未闻。”圣凯恩诚挚道，未显被轻视之愠怒：“某些矿石，即刻命人以战略舰送至，望勿生误会。”
吕小启已携葛小伦、刘闯、赵信，以及蕾娜、琪琳、瑞萌萌等伙伴至旗舰室内。
他们目睹了彦与劲风之翼的“交涉”……呃，友好的交易，略解宇宙接触之理。
“吾天使非一味索取。”彦翘足而坐，微笑道：“今赐尔等加入正义秩序之机。”
“可否理解为，加入正义秩序即投靠尔等，从此同舟共济？”圣凯恩饶有兴趣，见彦摇头，又问：“那又作何解？”
“非尔，亦非劲风之翼一军。乃尔等联盟。”彦言辞庄重，如在从事伟业：“尔所谓泛银河商业共同体？虽不解新伊甸园星云无银河星系，何以冠以泛银河之名。尔等整个联盟，当加入正义秩序，成为受天使庇护之众。”
“吾主虽名馒头，实则坚硬。”圣凯恩未多言，正色道：“非但坚硬，且心机深沉，玩弄战争权谋如家常。以其如今地位，断难为他人之僚。”
吕小启感事有异。
此行原为搜罗资源，怎成天使文明扩张领土之举？
“喂喂喂。”蕾娜轻戳吕小启腰肢，低声道：“臭潘浚，尔等在玩何把戏？”
“明摆着嘛！”刘闯率真答道：“收服小弟，占据地盘。”
吕小启略有不满。他愿互利共赢，却厌恶被欺诈，尤其未经敷衍的欺诈，恐显其智短。
“另赠尔晋升为神体之资源。”彦未回头，对吕小启说完，转向圣凯恩：“尔等必已保存战斗录像，上传公共数据库。实言，我不介意此举，舰队越大，越显吾等强盛。”
圣凯恩被猜中秘行，亦不惊慌。先抛一科技备份物，状似Sd卡，予吕小启，继而对彦言：“看来尔等有意进军新伊甸。吾仅代表个人，坦诚而言……”
新伊甸园星云无正义与邪恶之分，谁能胜出，谁即主宰。
pIbc虽屡遭重创，却总能赢得战争。
“吾们现实得很，叛徒之事司空见惯。”圣凯恩指向跃迁而来之庞大舰队：“闻吾主亲驾货舰赴战场，编号9527。如何……尔等去除此人？此处事毕，吾告之其本体所在，一并除去？”
吕小启等伙伴面面相觑，皆觉：哎呀！新伊甸园星云好阴暗！
………………
他们在新伊甸园星云逗留三月有余。
事实上，那次大战是唯一一次交锋，此后皆如文明人般，能以口舌协商，不再战乱。
名为馒头帝的联盟执政官表示，只要得到人形战争兵器之科技，其余皆可商量。
彦此行主要目标仍是获取资源，扩张天使文明版图仅为尝试，并非必需。
已知宇宙中，有一特殊存在不断传播知识，非他，乃超神学院也。
不论超神学院图谋何事，天使出售非自身文明之科技，毫无心理负担，尤其是超神学院之知识。
不知何故，超神学院未在新伊甸园星云设分校，然宇宙中从超神学院获取神河科技的文明众多，蓝星仅其中之一。
彦对拿出神河文明的基因改造技术，换取pIbc一定合作，并不抵触。
她们提供最多升级至第一代超级战士的科技后，换取大批对新伊甸园星云各势力无用的资源，可谓各取所需之交易。
“归去后，谈及科技资料时，切勿提及吾等在场。”
“为何？”
“丢不起那人！”
“哈！？”
吕小启困惑望向冷。
新伊甸园星云科技不低，何以让冷觉丢人？
他们已离开新伊甸园星云，抵达冥河星系邻近之地，名为黑山星云之处。
“小启，汝已见识超级基因之力，为何对宇航级科技感兴趣？”莫伊不解道：“汝亲眼所见，彼等巨舰面对吾等，毫无还手之力。”
确有此事？
只能说，同等性能下，体积越小，越显科技实力，同时因体积缩小，爆发更强战力。
理解归理解，吕小启仍觉此举不符潘俊之道。
即便相符，亦是为文明之潘俊。
蓝星步兵多用火药武器，对抗宇航级的冥河文明饕餮与巨狼，不占优势，甚至因落后不止一代，交战时伤亡惨重！
新伊甸园星云处宇航时代，科技无论如何优于侵蓝之饕餮与巨狼。
蓝星不谈获取资料后制造宇航级战舰，仅是蓝星能造之单兵装备与大气层内战车，对抗冥河入侵，亦能缩小差距。
怎能言无用？
“蓝星非人人皆可成为超级基因战士。”吕小启调出所得装备投影，道：“等离子突击枪与单兵骨骼战甲，这些短期内能大量制造的装备，能使我们在战争中减少伤亡。”
群仙共视，彼此交换疑惑之色。她们大多由凡胎晋升为天仙，人间的记忆未曾消逝，故无法断言吕小启之言有误。
凡间各族自愿献人化仙，皆为正义秩序之盟友，只要有梅洛天庭屹立，其种族便能免受外敌侵犯。
“勿言！”见彦欲开口，吕小启疾呼，面色郁郁道：“尊重、尊重、尊重，你这尊重何在！？”
“嘻！”彦顿时笑靥如花，掩口轻笑道：“小辈动气矣。”
吕小启确有微愠，并非他故，只因彦对他如耕牛般驱使，却未以诚相待。
“莫如此。”彦含笑而言：“漫长岁月，生活需有惊喜，岂非如此？”
冷正盘算所得资源，以提升自身修为至何境，瞥见吕小启，又扫视彦，复又专注计算。
“言之有理，此次辛劳，竟提前完成了三千年的使命。”艾琳欣喜道：“采集之地皆为往昔难以涉足之处，女王必为我们自豪。”
天仙何以强大？盖因对资源的掌控。
在这样一个强者需倚重资源的世界，搜集之地愈广，即便资源仅供少数人使用，整个族群亦将从中获益。
“不可！”蕾娜咬牙切齿：“烈阳亦须如此一试！”
吕小启曾携众友至此，欲送回时却被拒，蕾娜自然留了下来。
“相较天仙，我们烈阳才是你们的投资者！”蕾娜平日不务正业，今日似受触动，高声道：“难道仅仅因为我这女神不懂风情？难道天仙更能引诱男子？！”说着，她撩起衣襟，露出皓皓玉肩，语气犹疑：“我……也会撒娇呢！譬如嘤嘤嘤？”
闻言，那些被说成风情万种的天仙并无愠色，反而嬉笑以示女性魅力。
即便是常显高傲的冷，也仅以不屑之色示人。在她们的辞书中，“风情万种”绝非贬义，或许是一种赞美，譬如魅力之诠释？
“莫如此……”吕小启微惧道：“吾之精力不济矣！”
无一族会嫌资源过多，对领地资源的开采皆有规划，避免过度开采。
不越界采资源，多因距离之限，或恐引起邻族恐慌，招致战祸。故皆持克制之道。
“六四分账！”蕾娜直视神情萎靡的吕小启，挑逗道：“为兄长，我取六，你得四，可乎？”
实言之，天河之战后，吕小启已感危机，闻本国兵民伤亡之数，若无触动，尚为人乎？
日日不食不饮，助力搜集资源，吕小启自认无法，无偿提供资源亦非所愿，然谁不望母族更加强盛？
“吾咸鱼生涯，就此终结？”吕小启不仅问蕾娜，更望向众友，期盼道：“蓝星不如认我为主，如何？”
彦随即以局外人之态言：“他有此资格。”
蕾娜一怔，随之点头。
同族之友先是惊愕，继而面色木讷。
程耀文张大嘴巴，对吕小启突现雄心颇为茫然。
杜蔷薇则若有所思，似在深思其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