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朋友不多,都在这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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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自己的小公寓，每一天的夜晚都像是偷来的一样享受。
即便晚上有忙碌的事件，回来以后永远能看到天台开着的那盏暖灯。
令人心安。
安室透上楼后看了眼景光的房间，没人在，他就绕到了萩原家里。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萩原、松田还有景光都笑着欢迎他。
南风袖从游戏机前抬头，对安室透颔首，也算是讲话了。
诸伏景光把游戏机递给松田阵平，让他继续被虐。
随后，他走到安室透身边说正事。
“朗姆准备派库拉索去警察厅偷‘世界卧底黑衣组织的名单’。”
“终于来了啊。”
当初制作这个名单的时候，降谷零就觉得不靠谱，但是当它变成饵料的时候，又意外地好用。
当然，写得都大部分都是真东西。
也有假的，比如降谷零、乌也弦跟波本用一张表是写不完的关系。
“黑田理事官已经醒了，近期会从长野重新调任回来。我会进行部署。”
降谷零道。
17年前阿曼达·休斯及羽田浩司被杀事件后，黑田兵卫受重伤而长期昏迷住院，醒来后担任长野县警察本部搜查一课课长。
但实际上只是对外的伪装，为了脱离组织的视野。
诸伏景光心情复杂。
他因为001的存在，除了组织情报应有尽有外，跟小无在某一部分上也是可以情报共享的。
所以他知道真正的黑田兵卫是真的被组织害死了，而活下来的这个是黑田兵卫的朋友，被拜托了一起调查组织的mI6特工，赤井务武。
嗯……不过赤井秀一跟降谷零都不知道这件事。
也许不知道比较好。
诸伏景光是这么判断的。
“hiro。”
降谷零怀疑道。
“你眼神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诸伏景光目光清澈且温柔。
“我怎么会瞒着你呢，zero。”
他绝对没有想看戏的想法 ，绝对没有。
不要污蔑一个好景光。
降谷零半信半疑。
“哦……”
不过他面对hiro太过放松，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
“对，我很早就想问了。”
降谷零去冰箱找点喝得，最后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
“你哪来那么多情报？”
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组织情报人员的东西都多。
降谷零压低了声音问的，眼神却飘在南风袖身上。
很显然，他觉得这消息是某人借hiro的口给他的。
诸伏景光轻笑了一声，手指在身前画了个圆。
降谷零了然。
这个意思就是，他猜对了？
景光现在也不能露面，现在就在做一个“中转站”的工作。
诸伏景光点头。
他不可能暴露自己现在其实已经是“黑衣组织的首领”这件事，这个比黑田理事官的故事还要机密。
等这个充斥着黑色乌鸦的垃圾被他养成鲜艳如火的美人蕉后，zero才可以知道这件事。
这是保护。
zero不会生他气的，只会觉得有点愤愤不平。
但，zero比他忙多了。
他不能再麻烦zero。
“我给他们弄点小吃。”
诸伏景光问降谷零。
“你要什么？”
“焦糖布丁~谢谢hiro。”
降谷零讲话带着笑，也只有在这里的时候他会带着真诚的笑容。
等诸伏景光转过身后，降谷零的笑容忽然收敛了些许，有点平淡地看着自己的幼驯染。
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去找电视机那边找大家玩，放松放松。
罢了，景想瞒着什么一定有他的想法。
降谷零知道诸伏景光的压力比他大很多，但是作为受益者来说，他真的没办法去对景说什么。
总之，不像以前那样老是有自毁倾向已经很好了。
降谷零的人生要求很简单。
国家幸福、百姓安宁。
朋友不多，都在这桌。
南风袖看见安室透过来，赶紧把自己手里的游戏机往对方手里放。
自己则从地面上挪到坐在沙发上的萩原双腿之间，向后靠着沙发。
“不跟松田玩。”
有点无聊。
松田骂骂咧咧。
“我跟景在那哐哐输，你还好意思不跟我玩！”
他还没说跟你这个玩什么都必须要赢的人，一起打游戏才没意思呢！
萩原研二向下捂住南风袖的耳朵，顺势搂住自家小孩儿。
“别听，是恶评。”
“来两把。”
降谷零听说松田跟景光都输，就来了兴致。
“不过我今天要早睡。”
松田阵平“嚯”了一声。
“你的早睡是指凌晨三点还是四点？”
“一两点吧。”
降谷零说。
毕竟现在就半夜十二点了。
“过两天可能还没的睡。”
松田跟萩原送上敷衍地“辛苦”，然后把他抛之脑后。
习惯了习惯了。
米花町警察的作息都是这样的。
“倒是小袖老是不去上班，绿间居然还没杀了你。”
松田阵平也没少看案件报告，他根本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因为一个无聊的理由就谋害一条人命。
因为在他的身边，似乎没有人的心理素质是如此脆弱。
所以他才有这么一问。
“他也不忙。”
南风袖现在大部分心神都放在组织的事情上，自然顾不上医院那边。
但好在森医院的医生们护士们都出类拔萃，医院也自有循环，不需要外力去干扰。
除非重大手术，否则南风袖跟绿间真太郎都是一样的，在家里晒太阳就能赚薪。
这就是自己当资本家的好处，爽啊。
相比之下倒是高尾和成忙一点。
一是因为他要管全员的护士，除了一开始就在森诊所上班的三杉里留美，也就是青峰太太外都帮不上他的忙——跟不上他的节奏。
二是他经常要负责给南风跟绿间善后。
这两个人对待的VVVVVIp病人一个比一个麻烦。恰巧，这两个医生情商高低全凭运气！
你说怎么这么巧呢！
哈哈，高尾和成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为什么黑子跟黛前辈都有自己喜欢的工作，这两个高情商就不能过来医院打工吗！
他可以提供年薪百万的行政岗位！
可惜。
诸伏景光端了点水果跟五份布丁放茶几上，特地给南风袖的那份多加了些糖。
然后又去泡了几杯安神清热的茶水来，祝大家好梦。
松田叼着哈密瓜“呜呜呜“的叫。
降谷零拿了自己的布丁。
“知道了！你赢了！”
幼稚鬼。
松田阵平舒服了。
萩原研二偷偷摸了摸小阵平的卷毛。
自家幼驯染长不大的感觉真可爱啊……
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总觉得这样的他才是最好的。
成熟的小阵平，很难以想象呢。
南风袖扫了眼研二的眼神，又瞥向一边。
松田其实一直是个很成熟的人，只是在朋友身边很放松而已。
他的幼稚只在你们面前展现。
还有降谷。
南风袖正巧看到降谷零放松的笑容。
他仰着头跟诸伏景光讨论昆布茶能让更多人接受的做法，一边说一遍笑。
……他也是这种人啊。
小无慢吞吞地问。
【有没有感觉自己救下他们，真的太好了？】
你也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吧，小袖。
所以才为他们打造了现在这个公寓——这个超奢侈的安全屋。
绝对的安全、绝对的放松，有任何一秒的意外都是对小无同样万年生命的不尊重。
南风袖舀了一勺布丁，甜度刚好。
【也许。】
他在脑海里跟小无沟通。
【但那是因为我赢了。】
我赢了，所以我帮他们也赢得了他们本来得不到的好运。
南风与太宰都是赌徒，都将自己与命放在了跟世界交易的天平上。
他们都没有输，都不会输。
南风获得了他想要的生，首领宰获得了他想要的死。
各有所愿，各取所愿。
小无叹了口气。
【那说什么也许呢？】
他尝试着让南风袖松口。
【那就是，太好了？】
【……救下他们吗？】
南风袖的手下意识往附近碰了碰，被萩原研二一把抓住。
他睁大眼睛，转过头，长发飞扬，正巧撞进一双含着笑的美人眸。
“小袖。”
萩原研二的那双美人眸抛了个wink。
“找什么？我帮你。”
你手就负责跟我牵着。
南风袖顺势让他帮忙拿了杯茶。
坐在南风袖另一边的松田阵平放下勺子，从茶几底下摸索出几根皮筋，挑了一根转身把小袖的头发扎起来。
“刚甩我一脸。”
有时候也要顾及一下其他人。
降谷零估算了一下距离，让了点位置给松田，让他过来。
“你还是过来吧。”
他道。
“马尾打脸更疼。”
松田沉思，觉得合理，端着布丁开始挪屁股。
诸伏景光坐在最外侧的单人沙发上，跟萩原的位置正好一左一右，正对面。
他无声地笑，但是看着就知道笑得蛮开心的。
南风袖低头继续“啊呜”一口小布丁。
【嗯，挺不错。】
不是太好了。
只是，有点不错。
-
“太宰先生——”
中岛敦拿着一个文件，满屋子找太宰治。
“你在这里啊。”
他把文件放在茶几上。
“记得看哦，不然国木田先生又要生气了。”
沙发上太宰治正在看《完全自杀手册》，津津有味，但并不打算跟别人分享这次的“自杀体验”。
“知道啦~”
他敷衍地拉上帘子，隔绝了自己跟侦探社其他人的视线。
太宰治手里的不是什么是《完全自杀手册》，只是裹着一层外皮的《南风袖生平》。
太宰治是世界意识偏宠，却不一定钟爱的孩子。
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绝对中心，只是拥有这样的能力而已。
所以“纯白空间”之后，他利用各种濒死间隙去问世界意识索要一切东西，世界意识磨蹭了很久，终于把这份东西给了他。
主世界太宰跟首领宰有了相同的遭遇。
挚友早逝，有了新工作的他拥有了新的挚友——哪怕只是一段虚妄的故事。
很满足。
很满足很满足。
满足到现在就死掉也没关系。
但是首领宰有友人相送，他可没有。
所以太宰治还会听着织田作的话，在好人的一方继续生活。
直到世界对他开始放弃。
而他作为主世界太宰，还是有一点比首领宰好的——不，也不一定。
他看完了南风袖的未来命运，虽然那只是些模糊的线条。
毕竟南风已经开始可以操控自己的未来，坚定不移地往前走。
而首领宰，会在南风家里，时刻注视着南风的未来，跟南风的爱人一起陪着南风，往未来走去。
太宰治合上书本，收好，随后只是扫了眼中岛敦给的文件，就起身拉开隔断帘。
“今天天气不错！”
太宰治兴致勃勃。
“要不要去踏青！”
“哈！？”
国木田独步脑门上开始冒青筋。
“秋冬时节你踏个什么青啊！”
“枫叶林是个不错的地方。”
太宰治第一个看向江户川乱步，笑眯眯地。
“我们去野餐吧？”
乱步大人一眯眼就知道这个小子只是利用他达成目的。
但是没关系，乱步大人要野餐！
江户川乱步赞成，社长不在，无人反对。
全票通过，枫叶林野餐的准备工作，正式开始！
然后在路上，太宰治顺手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嗯，这就是武装侦探社平凡而普通的一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