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病房独处,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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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醒来的时候，天色幽深。
单人病房里没有开灯，只能透过月光看见对面的柜子旁有个人影正在忙碌。
“小袖。”
“嗯，我在。”
南风袖在插花。
人生苦长，扮演角色的时候不是每一天都会有“剧情”出现的。
所以闲暇时候，他也会学些东西。
插花这种技艺，在古时候的大户人家，不光是女子，男人也会学。
放到现在，花道这一行，也有不少杰出的青年才俊。
但南风袖不懂什么艺术，他连对于“美”的感官都已经在万年中扭曲了。
他以前会嫌弃太宰治把自己整得不像个人样，但现在，他能对着不可名状之物面不改色地送上拥抱。
但他还是会插花。
像个人类，做出人类觉得漂亮的事情。
这些花是同僚们送给萩原研二的，从下班开始到夜深人静，才算结束。
果篮也装了一地。
从此可以看出萩原在警视厅的人缘有多好。
南风袖把花瓶转移到床头柜上。
“先吃点东西，我热过了。”
他把桌板打开把病号餐放好，调整了床头的弯曲度，又检查了点滴跟监护仪。
“好体贴啊，小袖。”
萩原研二用还能动的手拿起筷子。
“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南风袖问：“嗯？”
萩原研二指了指天花板：“开个灯呗。”
“抱歉，研二。”
南风袖转身去开。
“有月光，我以为看得见。”
“月色甚美，风景正好。”
萩原研二笑着调侃。
“但我还是喜欢开着灯会友。”
南风袖只是看了他一眼。
“先吃，吃完再聊。”
萩原研二一口下去，挑了挑眉。
“哇呜，好吃！”
他一口咬定。
“绝对不是你做的。哪家店？”
“只是把午饭留了一半。”
南风袖没回答，起身又忙着给萩原倒水，准备药。
他把萩原原本的药都换成了系统出品的，还做了伪装。
原本要养大半年的身体，过不了一个月就能好。
萩原研二睡了一整天，顾不上什么形象，狼吞虎咽。
“小阵平居然不守着我！”
他还有嘴控诉自家幼驯染。
不过，不得不说是幼驯染呢。
松田阵平之前嘱咐过南风袖了，南风袖也知道说些什么，没有顺着研二的话讲。
“这次事件闹上了新闻，然而罪犯还在逃亡。你醒不过来，松田作为另一处的拆弹警察，还得去搜查一课一起整理线索。”
说完，南风袖又想到松田跟他私下说的话，还是没瞒着萩原。
“你自己也清楚，遇上了这种案子你又受伤，之后大概率会调任。”
萩原研二就想着自己得养伤了，还没想到职业上的事情呢，这被提起来了才想了想。
“哦，随便啦。”
他笑了笑。
“我本来就是跟着小阵平去的，不过换到别的岗位也一样啊。”
对他来说都是铁饭碗。
只是有点对不起小阵平了，之前电话里还说了这种事。
“不过小阵平一定暴怒吧。”
“嗯。”
南风袖帮研二把餐盒收拾好，然后把药都取过来，看着他吃。
“等你养好了，他说一定要跟你打一顿。”
萩原研二低声嘀咕：“我也不敢还手啊。”
今天确实是他的问题，是他的错。
南风袖垂目，思考片刻道。
“等他打完你，我再跟他打一场。”
萩原研二赶紧摆手。
“那我又要挨一场！”
小阵平肯定觉得是我撺掇小袖的，还是别了！
南风袖只好作罢。
“冷吗？”
他不知道怎么照顾人，生怕有哪个细节没做到位，直接让小无掌管了医院的中央空调，冷热全靠智能调节。
“还行。”
萩原研二靠在枕头上，促狭地看着南风袖。
“辛苦了。”
南风袖一向都是他跟小阵平来照顾的，骤然一下角色颠倒，南风袖不知所措，萩原研二自己都不适应。
但也有点意思。
其实萩原很清楚，那种强度的爆炸自己粉身碎骨的可能性最大，没想到捡回一条命，还只是碎了一条胳膊跟一点烧伤。
他又不是没受过伤，知道麻醉过后其实才是痛苦的开始。但刚才吃饭的时候有一点疼，吃了药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碎过的右手也隐隐能动。
如果有人能做到在这些情况下一直保护他，那只有……
小袖。
神鬼莫测的南风袖。
不知道小阵平有没有去问小袖。
大概是没有。
那就把这个当成一次“奇迹”吧。
房间内蔓延着沉默，南风袖却不觉得。
孤独与安静才是他常年拥有的环境，白天吵吵闹闹的职场反倒是闹得大脑空白。
整理完了旁人送的花朵，南风袖就给萩原整理起送的果篮，根据小无的记录拿支笔把是谁送的都写在了红条上。
萩原研二就歪头看南风袖为他做事。
“这人情可真多啊，不好还了。”
一人请一杯咖啡就得把他请穷了，还是一人几句好话，下次他们受伤再送。
“松田把来丸小姐的拿走了。”
提起这个，南风袖就转达道。
“他说，你之前说了，不想让她再纠缠。他就去处理了。”
“啊……我是想和平解决的。”
说起来丸小姐，就想到之前那顿饭。
萩原研二头疼，但也没觉得多麻烦。
“算了，小阵平去也行。”
小阵平擅长快刀斩乱麻，对付来丸小姐这种委婉话就当好话听的女人来说，还是阵平处理合适。
就是可能要多加一个谣言了。
算了，hagi跟小阵平的故事从国中开始就满天飞，不缺这一两个。
倒是有个别的事。
“你给我送了什么？”
萩原研二问。
南风袖道：“病号餐。”
萩原不满意：“就一顿剩饭？”
南风袖顿了顿，骤然笑。
“你猜。”
诸伏景光亲手做的病号餐，难道不是一个绝佳的礼物吗。
萩原研二被对方的笑容硬控五秒，悻悻然作罢。
“你早点回去休息，我这儿自己可以的。”
他印象里明天对方还要上班。
“等你点滴挂完。”
南风袖没说走还是不走，只是伸出手盖在萩原眼睛上。
“困了？睡吧。”
萩原研二想说自己不困，但是下一秒就陷入了沉沉梦乡。
【安眠气体已兑换，已使用。】
【永久防护定位仪已兑换，已融入角色血液。】
连续播报完两条系统消息后，小无道。
【小袖，世界意识来消息了，说松田把炸弹犯抓住了。四年后的普拉米亚事件跟摩天轮事件出现重大偏移，让我们及时调整。】
【后两条加入待办任务列表。】
南风袖拖了个椅子坐下。
【松田怎么抓的，有人帮忙？】
【萩原的事件上了新闻，苏格兰跟波本都知道了。你一走他们就跑出来找线索，顺便跟松田会了个面。】
生活不易，小无叹气。
【他们提到了萩原，也提到了探病的你。身份大概率是暴露了。】
毕竟“南风”这个姓氏不常见，苏格兰中午又多做了一人份的病号餐。
这件事可在爆炸发生之前，如果两人再阴谋论一点，以为爆炸有他参与，怕又是一轮试探。
虽然说不通。
伤了人又亲自去照顾人……吃饱了撑的？
南风袖反问小无。
【我藏过吗？】
他唯一藏了的东西就是001，还是自己躲好的。
小无无话可说。
你问心无愧就好。
南风袖拿出一直静音的手机，查看了001发来的关于黑衣组织的一些重要消息，随后发了几条命令。
【to朗姆。长期任务，调查“普拉米亚”，并进行招揽。过程直接上报给那位先生。——北国冬天】
【to贝尔摩德。波本几天后有任务，任务结束后自己跟他商量时间。——北国冬天】
【to莱伊。在宫野志保获得代号前，那位先生禁止宫野明美与她的会面。——北国冬天】
【to琴酒。暂负责英国区维拉德的代号任务，成功后给予代号司陶特，不成功即灭口。——北国冬天】
他起身叫来护士，让人撤了点滴，但留置针还藏在萩原身体里。
这是对方要住院一个月的证明之一。
【小袖。】
小无忽然传来紧急消息。
【松田阵平带着波本跟苏格兰准备去你家。】
南风袖第一反应很奇妙。
【松田怎么还不下班？】
【这不是重点啊！】
小无尖叫。
【家里那些智能机器人不是本世界产物，一经发现，一人扣积分！】
像有些非本世界产物，就算有人猜到了也不会扣分，比如萩原的防护。
但像是这种高维世界的科技机器人，在这个世界还没创造出之前，南风如果拿不到专利，他就会被扣分。
松田跟萩原也不是没去过南风家，但南风都会提前把东西收回系统商城。
房间干净整洁，那是“保洁阿姨”做得好。
南风袖只好发消息。
【to波本\/苏格兰。有需要可以问我，别把他牵扯进去。那是不可以踏入的领域。——北国冬天】
然后切换邮箱。
【to松田。为了所有人的性命着想，我拒绝带你入深渊。——袖。】
【小无，准备辞职信给我上司，然后黑入系统进行批复。】
南风袖觉得自己要换个职业了。
按常理来说，反倒属于休假结束，准备开工。
驱逐谜语人，成为谜语人。
呵。
【已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