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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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动，周贵芬道：“大山这场病来的凶险，多亏弟妹嫁进门才化险为夷，这说明弟妹是咱家的福星，以后，可得好好待弟妹。”
【封建迷信害死人呐……】
豆叶正不知该怎样应对，东里间中传出低沉嗓音：“娘，姐姐，月如娘，我有话要同你们说。”
人家这明显是要同家里人私聊，豆叶知趣的自己去院子里洗漱。
三人刚进屋，周大山就伸手将门关上。
周老太三人意识到要说的事比较郑重，便都严肃了神情。
下一刻，周大山屈膝跪地。
三人被唬了一大跳。
周老太还好，仅是往前伸了伸手，周贵芬与许氏赶忙去扶。
周贵芬：“大山，你这是要干啥？”
周大山跪着不肯起，压着嗓音道：“你们都别动，听我把话说完。”
周老太闻言，站直了腰杆。
周大山抬头望着她，道：“娘，儿子不孝。”
周老太唇瓣微颤，尽力克制自己上涌的泪水。
“儿子当年不懂事，赌气离家，一走便是十几年。这次归家，儿子本是想好好孝敬爹娘，弥补这些年的过错，可是，没想到爹他……儿子不孝！”一个头重重磕到地上，掷地有声。
周老太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又不想被儿子看到，便扭脸擦拭。
周大山侧身，面向周贵芬：“姐，这些年是当弟弟的对不起你和姐夫。特别是姐夫，他为人厚道，待咱爹咱娘如同亲爹亲娘，做了我这个当儿子该做的事，我这辈子难偿还一二。”
周贵芬泪如雨下，“瞧瞧你这是说的什么外道话！我是咱爹咱娘的亲闺女，照顾他们不是应该的么！不管你在不在家，都是一样，你又何苦觉得对我和你姐夫有所亏欠！以后你要是再在我和你姐夫面前说这话，就是没把我当亲姐，没把你姐夫当咱家人！”
周大山重重点头，“好，今天我说了这一次，就再不会说了。”
“娘，姐姐，原本这次来家，我是打算安安生生待在家里侍弄田地，为爹娘养老送终的，可如今看来，怕是不能了。”
“大山……”周老太与周贵芬同时猜到什么，神情紧张的走向前。
周大山从地上站起，神情严肃的看向许氏，“月如娘，这些年，谢谢你把家里老人照顾的这么好。”
许氏有些无措，“这都是我个当晚辈的应该做的，当不起小舅舅这个谢字……”
周大山摇头，“不，你当的起。今天我向你保证，有我在，不止月如不会有事，咱们全家都不会有事。”
“小舅，你……”
“我只有一个要求，说出来可能对姐夫不太公平。”
周贵芬困惑不解的催促：“你说。”
“我想让姐姐姐夫将月如爹过继给我当儿子，让月如成为我孙女，改姓周。”
“啥？？！”周家三人组，异口同声。
【这家人密谋什么呢？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出来？】
洗漱完的豆叶回了西里间，抬眼看到那块窝头。
【哎，浪费粮食可耻，还是吃了吧。】
系统：我就知道。。。。
东里间，“密谋”接近尾声。
“娘，还有个事得跟您说清楚。”周大山神色间居然透出丝丝不符合他人设的不果决不爽快，“我昨晚已经同她说好……会跟她和离。”
周家三个女人同时瞪视向他。
周大山莫名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惧色，不自控有些想后退。
果然，三个女人一台戏，这种来自血脉压制的感觉也太让人不舒服了……
周老太拢拢发髻，近乎嫌弃的推搡开儿子，往门口走去，“月如娘啊，做饭去吧，你小舅母该饿了。”
许氏忙跟上，“嗯，等娘去镇上扯了布来，我给小舅母做衣裳。”
“好，你手巧，针线活好，你做。”
周贵芬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狠狠拧了弟弟腰间一把，咬牙切齿小声道：“你要是留不住这个媳妇儿，我就让你姐夫改姓周，给咱娘当儿子，我给咱娘当儿媳，把衡儿过继给我们，让你将来孤苦无依，死了都进不了周家祖坟！”
周大山：“！！！”
……
豆叶有些好奇，不知周家人在屋子里都说了些什么，等出来，三个女人眼睛都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她虽然梦想着这辈子当个米虫或咸鱼，但无奈寄人篱下，条件不允许，“月如娘，我帮你择菜吧。”
【统子，我没干过这种活，快在线教教我。】
系统：拿本统子当安保还不算，现在又当保姆了？？？
坐在厨房门口择菜的许氏懂事拒绝：“这点活一会儿就干完了，小舅母就别掺手了，等着吃就行。”
见“儿媳”无所适从，周老太冲其招手，“来，孩子，帮我拿下碗筷吧。”
“嗯！”豆叶无比开心的去了。
周老太拿眼睛狠狠剜向正站在堂屋门口四处打量周家老宅的儿子，“你是瘸了，也不是瘫了，还不快去帮着你媳妇儿干活！”
周大山：“……”
自己究竟是不是娘亲生的？
哪有亲娘这么戳亲儿子痛处的。。。。
豆叶虽然有颗想躺平的心，真干起活来手脚却十分利落，她一面拿着一摞碗从厨房中往外走，一面道：“不用不用，我叔……我拿就行，他还没好利索呢。”
周老太已经两次从“儿媳”口中听到那个“叔”字。
她忍不住又狠狠横了儿子一眼。
没出息的货！
生怕被亲娘亲姐逐出周家的周大山，一瘸一拐迎向豆叶，闷声道：“给我。”
说着就把碗夺了过去。
再度失业的豆叶：“……”
周贵芬笑道：“让他干，他一个大男人，干这点活，累不死。”
豆叶只好笑笑。
【统子，寄人篱下不是长久之计，我得想法子赚钱。快，动动你的机械脑，看看这世界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
系统噼里啪啦进行一通分析：【根据宿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学识还算有一点的特点，本系统现在进行大数据比对……】
豆叶：【……】你礼貌吗？
【有了，最适合宿主的两种工作是，捕快与猎户。】
周老太、周贵芬、许氏……
不说意外吧，那是相当意外。
唯有周大山十分淡定的进进出出摆碗筷。
豆叶：【这两个我都不做！】
系统：【为何？】
【上辈子动手动脚累坏了，这辈子饿死我我都不会从事这类行业了。有没有那种不需要动手动脚就能来钱的活？不许说青楼！】
【……要饭。】
【滚！】
饭菜摆好了，豆叶眼见比前两天还要丰盛，不由皱眉。
【这家子人一向都这么铺张浪费吗？天天大鱼大肉，家里有矿还是咋地。要知道，隔壁不是人的那家可是顿顿窝头咸菜，还限量供应。】
【自然不是，你婆家虽然是这村里数一数二的殷实人家，可平日里过日子节俭的很。这几天如此，多半是为了你夫君在病中的缘故。】
豆叶有些不信。
前两天周大山水米不进，做那么丰盛显然不是为他。
许氏边盛饭，边内心忐忑。
这可麻烦了，做好的被怀疑，不做好的怕留不住人……
周贵芬偷偷朝周老太丢眼色。
周老太稳如泰山的坐在首座上，出声招呼：“快来都坐下吃吧。”
周大山似乎是个话不多的人，找个最边角位置坐好，闷头干饭。
莫说是周老太与周贵芬，连许氏都看不过眼去了。
也不知道小舅之前是怎么娶到的衡儿娘，这咋一点也不知道体贴新媳妇儿……
豆叶不知道这家人暗地里的风起云涌，拉了条板凳就往许氏身边凑。
许氏是又嫌弃自家小舅太废物，又因小舅母的亲近而暗暗欢喜。
在动筷子前，豆叶忽然想起什么般，抬头看向周贵芬，“那个……那谁……你……”
周家人齐齐看向她，包括周大山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