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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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楚留香传奇》的空前成功并非全然利好。至少，唐风原先打算在直播前于聊天室播放《万万没想到》第一集《低维武侠奇遇》，初衷是宣传，还想借李天二的热度一把。然而，由于《楚留香传奇》的火爆，反而将网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低维武侠奇遇》并未达到预期的效果！
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对那些初涉网络短剧的影视公司来说，《万万没想到》已算得上炙手可热！只是与《吊丝男士》相比，话题性略显逊色，这也是唐风始料未及的。
实际上，《万万没想到》在前生的数据和话题性并不亚于《吊丝男士》。如果这次唐风直接以常规方式发布到视频网站，效果可能更佳。当然，前提是要避开《楚留香传奇》的播出时段。
因为《楚留香传奇》发布后，楚留香的名字几乎无人不晓，人们热议的都是楚香帅。相反，同期作品都被其光芒掩盖！
《楚留香传奇》全集不过百万字，拥有重生者福利的唐风无需思考，就能直接默写出来，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几天的事。
有了如此高的人气，宣传便显得多余。出版决定已定，但唐风还在纠结是自购出版社还是与其他出版社合作。他原本打算收购一家出版社，日后专出自己的作品也绰绰有余。然而，他缺乏人才，收购易，找到可信赖的管理者却不易，毕竟他不能将精力全放在出版社上。
......
李茂曾是一家工作室的编辑，主要负责为知名网络小说作家寻找代笔。虽然收入不高，但也过得去。可惜好景不长，工作室老板炒股失利，卷款逃跑，李茂只得另寻出路。
老板一跑，工作室与众多作家的合同无法履行，声誉受损，连带李茂这些编辑的名声也臭了，自然没了生意。幸运的是，李茂在一家出版社找到了新工作，日常工作是发掘潜力网络小说并推荐给出版社。
然而，入职两个月，李茂的业绩依旧垫底。按照出版社规定，若再无起色，他只能离职。其实并非李茂眼光不佳，出版社这两个月最畅销的网络小说最初就是他发现的。
他已与作者接触，即将签约，不料临门一脚，作者问起李茂是否曾在那家工作室工作。于是，一切戛然而止。李茂以为作者得知自己在工作室的经历，毕竟工作室臭名昭着，对方不信也情有可原。几天后，那本书被同社另一编辑签走。事后李茂才知道，是那位同事向作者透露了他的情况。为此，李茂与同事大吵一架，却无济于事，因为对方资历更深，业绩更好，没人站在他这边。
之后，李茂诸事不顺，不是被截胡就是被抹黑，连他自己都有些心灰意冷，辞职信早已写好，只待递交。
近来，出版社热议最多的就是唐风的《楚留香传奇》。像《楚留香传奇》这样未播先火的作品，哪家出版社不想出版？青云出版社也不例外，但他们也知道，唐风不可能看上他们这样的小出版社，说说而已。
对此，李茂虽未多言，内心却感慨万分。他没想到当初还需自己接济的唐风，短短数月就成了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亿万富翁。李茂想过投靠唐风，找个职位，但最终没这么做。虽然他认为唐风不会忘恩负义，但唐风的身份地位已不同，人会变，所以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其实，他与同事喝酒时曾提及认识唐风，但大家都当他吹牛。毕竟两人身份差距悬殊。
看了看时间，李茂拿起辞职信，起身准备辞职。与其到时候被扫地出门，不如主动辞职。
来到主编办公室门前，李茂犹豫片刻，还是敲响了门。
“笃笃笃！”
“进来！”主编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李茂推门而入。
“李茂？不去找书，来我这儿有何事？再过几天你入职就满三个月了，再无业绩，我也得按规定办事！”主编看到李茂，皱眉道。
起初，李茂对这位郭主编印象尚可，但后来的事改变了看法。当初他发现那本书后，向郭主编汇报，得到同意后才去洽谈。然而被同事截胡，李茂找过郭主编，但他并未重视，只说按公司规定，谁签的就算谁的业绩，让李茂大失所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茂需要这份工作，因为他要养家糊口，所以一直坚持至今。
深吸一口气，李茂拿出辞职信，放在郭主编的办公桌上。
“这是什么？”郭主编皱眉看着李茂。
“辞职信。”李茂回答。
“你要辞职？”郭主编惊讶。
“是。”李茂点头。
“笃笃笃！”这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进来！”郭主编瞥了眼辞职信，朝门外喊道！
房门滑开，一道光束射入，映照出进入者的身影。
来者对李茂的出现明显感到惊讶，而李茂则皱起眉头，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来的人正是之前利用虚拟现实技术抹黑李茂，企图窃取项目的同事梁家贵！
“家贵，你来了，稍等一下，我这里正处理一些事务。”郭主编笑容满面地说，与他对李茂的态度截然不同。
不过，梁家贵的业绩在出版社中无人能敌，而李茂入职近三个月，却连一项科技项目都没能完成，郭主编自然对他没什么好感。
“李茂，你的离职申请我已经批准了，你可以走了。”郭昌连看都没看一眼电子离职报告，直接对李茂说。
“郭主编，那我这个月的薪酬……”李茂问，如果不是为了那份薪水，他早就把离职报告甩在郭昌面前了。
“离职？郭主编，等一下！”梁家贵在一旁突然插话。
“嗯？”郭主编微皱眉头看着梁家贵，不知他有何意图。
“李茂，你要离职？”梁家贵笑问道。
“跟你无关！”李茂冷冷地说。
“确实不关我的事，只是觉得奇怪，听说你常提起在唐风成为科技巨头前就认识他，他还向你借过虚拟货币。我还以为这次你能为出版社争取到与唐风合作的机会，让他把《楚留香传奇》的虚拟版授权给我们呢，怎么就离职了？”梁家贵笑着说。
他当然不相信李茂会认识唐风，只是想在李茂离开前再羞辱他一番。李茂算什么？唐风又是什么人？会认识他？况且，如果李茂真认识唐风，还会混得如此狼狈吗？
“哦？李茂，家贵说的是真的？”郭主编惊讶地问。
“是！我确实认识唐风，但他可能不认识我！”李茂已提交了离职申请，不愿在此事上多做解释。
“也是，如果你真和唐风有交情，也不会来我们这家小出版社。好了，你出去吧，我会让财务将你这个月的薪酬转到你的数字账户上。”郭主编说着，挥手示意李茂离开。
李茂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梁家贵，转身走向门外。
走出主编办公室，李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露出自嘲的笑容。是啊，他认识唐风，但唐风未必记得他。算了，还是尽快找新工作，别再幻想那些遥不可及的事了。
回到工位，李茂开始打包物品。
“猫哥，你要离职？”旁边一位青年惊讶地问，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是啊！快三个月了，与其等着被解雇，不如主动辞职，还能早点找新工作。”这青年算是李茂关系较好的同事，他苦笑着回答。
“这……需要帮忙吗？”青年问。
“不用了，我东西不多，你忙你的吧。”李茂说。
“啪啪啪啪！”就在李茂收拾完毕时，梁家贵从主编办公室走出来，对着众人拍了拍手。
“各位，我们的同事李茂要走了，总得欢送一下吧？”梁家贵笑着说。
梁家贵因业绩突出，深得主编器重，地位也随之提升。尽管许多人看不惯他的为人，但没人想得罪他。至于李茂，起初还好，但那次在众人面前与梁家贵大吵一架后，就被梁家贵整治得很惨。梁家贵私下曾放言，谁帮李茂就是与他作对，因此李茂一直被孤立，除了那位刚来的青年，他在出版社几乎没跟其他人说过几句话。
听到梁家贵的话，众人虽不想得罪他，但也不想附和，除了几个想讨好梁家贵的人。
李茂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啧啧，李茂，你不是常说认识唐风，还和他有深厚的交情吗？现在各出版社都在争夺唐风的科技作品，依我看你根本没必要辞职，只要能拿到《楚留香传奇》的虚拟版权，社长一高兴说不定就提拔你当主编了！”梁家贵笑眯眯地说。
李茂说自己认识唐风的事，还是刚入职不久，在一次团队聚餐时说的。为此，他没少被人拿来开玩笑，后来他就不再提了。但同事们都知道这事，当初只当笑话听，而梁家贵却煞有介事地旧事重提，显然不是捧他，而是讽刺他。
梁家贵的话音刚落，许多同事看向李茂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梁家贵，我anonymi泽d！”李茂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准备冲向梁家贵。
却被那青年拦住！
“猫哥，冷静，冷静！”青年急切地说。毕竟这是出版社，李茂若动手，不论能否打得过梁家贵，先动手的肯定吃亏。
“怎么？想打我？来啊，我就站在这，来啊，打我啊！”梁家贵有恃无恐地说。
“干什么？干什么？都不用工作了吗？还想不想领薪酬了？李茂，你搞什么鬼，你已经不是出版社的人了，还不快收拾东西走人！”郭昌一出来就直接说。
对郭昌来说，李茂已是出版社的过去式，而梁家贵是出版社眼下的业务精英，所以他明知是梁家贵挑事，仍偏袒梁家贵。
李茂涨红了脸，理智告诉他不能动手，否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他咬紧牙关迅速收拾好东西，带着屈辱离开了出版社。
刚走出出版社，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李茂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他放下纸箱接通了电话。
“是猫哥吗？”电话里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李茂愣住了，久久没有说话，只听见对方自言自语：“难道换号码了？”
李茂激动地说：“没换号码，是我，我是黑猫！”
“猫哥，最近怎么样？还在工作室工作吗？”电话里的声音问。
“早就没了，两个月前老板卷款跑了，唉。”李茂说。
“这样啊，猫哥，你还在京城吧？”
“在，在的！”李茂答道。
“晚上没事的话，我请你吃饭吧！”电话那头的人说。
“有！有！”李茂连忙答应。
......
挂断电话，李茂脸上的颓丧一扫而空，回头看了看出版社的招牌，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