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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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妖姬》庆功宴落下帷幕。
唐风目送着一众星际歌王歌后离开，尽管夜晚大家都品尝了不少量子醇酿，但都有智能助手接送，因此并无大碍。
唯有苏宛媚，因独自前来首都星，唐风作为东道主自然得负责护送这位微醺的全民女神返回驻留的星际旅馆。
车内，何宝驾驶着悬浮车，唐风与苏宛媚坐在后座。
“苏姐，你还好吧？需不需要买些解醉剂？”唐风望着面色微红的苏宛媚询问。
“不必了，这样挺好！”苏宛媚妩媚一笑。
车厢内一时静默，实际上，唐风对苏宛媚的了解并不深，两人间的交流仅限于合作关系。
像苏宛媚这样以魅惑闻名的星际女星，风情万种，容易激发男性的征服欲望。但这样的女性，更适合成为情人而非女友。至少唐风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前世见识过太多娱乐圈的混乱，对女明星，唐风两世为人始终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唐风是个典型的男性主导者，尤其在两性关系上，他有洁癖！或者说是某种情结！因此，对苏宛媚这类过分妖媚的女性，他反而没有太多想法！
车辆继续前行，或许是量子酒喝得稍多，车厢内有些压抑。苏宛媚摇下车窗，一阵冷风拂来，让穿着单薄的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唐风看到，想起了晚宴上自己讲的那个反转故事，不禁露出一抹微笑，随后脱下外套递给苏宛媚：“穿上吧，别着凉了！”
“谢谢！”苏宛媚对唐风微笑，接过外套披在身上。
“噗嗤！”苏宛媚忽然笑了出来！
“怎么了？”唐风有些迷茫，不知苏宛媚为何发笑。
“没什么，就是想起你晚上讲的那个反转故事，我刚才还在想，现实中遇到这种情况，你会不会像你编的故事里的男主角那样做呢？没想到你还挺有绅士风度的！”苏宛媚伸手拨开落在胸前的一缕秀发，略带戏谑地笑道。
“呵呵！”唐风只能尴尬一笑，脸上颇显尴尬。
很快，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冷风呼啸，苏宛媚的脸始终朝向窗外，看不出什么表情。
突然，苏宛媚娇声喊道：“停车，停一下！”
前方的何宝听到，立即刹车，在不远处停下，转头疑惑地看着他们。
唐风虽有些惊讶，但还是对何宝摇了摇头。这时，苏宛媚转头看着唐风，浅笑道：“时间还早，有兴趣陪我下车散散步吗？”
唐风明显愣了一下，心中有些犹豫，但最终点头：“好！”
苏宛媚没说什么，直接推开车门，下车！
唐风不清楚苏宛媚究竟要做什么，但她虽然没醉，但确实喝了不少量子酒，所以他迅速跟了下去。
苏宛媚下车后，整个人仿佛变了个人，步伐轻快许多。
“你没事吧？”唐风沉吟片刻，快步赶上苏宛媚，有些担忧地问。
“没事，就是突然想下车走走！”苏宛媚转头对唐风微笑，然后走向她喊停车的地方。
“糖炒栗子，又甜又糯的糖炒栗子！”叫卖声传入唐风耳中，这时，前方的苏宛媚步伐越发轻快，走向叫卖声的方向。
唐风不禁有些惊讶，原来刚才停车的地方，路边有个糖炒栗子的小摊，一位大妈正在炒栗子并叫卖。
“大妈，糖炒栗子怎么卖？”苏宛媚走到小摊前，看着闪闪发光的糖炒栗子，眼睛一亮，问道。
“一公斤二十信用点，又甜又糯，大姐要不要来点？”大妈见有客人，笑着说道。
“给我来半公斤！”苏宛媚说。
“好嘞，半公斤！”大妈熟练地拿起一个纸袋装上栗子，然后称重。苏宛媚接过糖炒栗子，正要付信用点，却发现身上没带现金。这时，一只手出现在她面前，是唐风拿出一张十信用点的纸币递给大妈！
“谢谢！”苏宛媚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唐风道。
“我请你吃糖炒栗子！”苏宛媚举起手中的纸袋笑道，此刻的苏宛媚，笑容少了些许妖媚，多了几分俏皮！
“好啊！”唐风笑道。
苏宛媚展开纸袋递给唐风，唐风从中取出一颗糖炒栗子，慢慢剥开。
苏宛媚见状也剥了一颗，放入口中品尝。
唐风看着吃栗子的苏宛媚，突然觉得，此刻的她不像那位全民妖姬苏宛媚，反而更像邻家女孩。
然而吃完一颗糖炒栗子后，苏宛媚突然不再吃了，之前的雀跃似乎瞬间消失。
唐风疑惑地问：“怎么了？栗子不好吃吗？”
“不是！栗子很好吃，只是再也吃不出以前的味道了。”苏宛媚叹了口气。
“以前的味道？”唐风看着突然变得有些低落的苏宛媚，一时好奇起来。
“是啊，以前的味道！”苏宛媚眼中闪过一抹回忆。
“有故事？”唐风好奇。
“想听吗？”苏宛媚露出笑容。
“如果你愿意说，我可以当听众！”唐风笑道。
“我们去那边坐下说吧！”苏宛媚指向不远处的长椅。
“好！”
很快，苏宛媚和唐风来到长椅前。唐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想递给苏宛媚擦椅子，却发现她已坐下。唐风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收回纸巾，也在长椅上坐下。
苏宛媚又剥开一颗糖炒栗子，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然后将纸袋放在一旁。
“你知道炒焦的糖炒栗子是什么味道吗？”苏宛媚转向唐风问。
“额，我没吃过，不过应该很苦吧？”唐风说。
“是啊，那时我也觉得苦。记得那是妈妈第一次学做糖炒栗子，结果火候没掌握好，全焦了。妈妈还心疼了很久呢！”苏宛媚仿佛想起了那一幕，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缓缓地说...
“因为烹饪失误，它们变得焦黑，自然无法出售，最后只能自己品尝，那次的糖炒栗子真是苦涩至极。”苏宛媚继续讲述。
唐风保持沉默，静静倾听。他从未知晓苏宛媚有这样一段过往。
“第一次失败后，妈妈迅速提升技艺，第二次的糖炒栗子就美味多了！但妈妈不让我多吃。”
“那时我还在读高中，每晚自习结束后，我会帮妈妈一起售卖智能烹饪的糖炒栗子。剩余的，妈妈会留给我解馋。”苏宛媚脸上流露出一丝怀旧的神色。
“尽管那时家境并不宽裕，但我们很快乐。后来……”苏宛媚说到这里，脸色黯淡，话语戛然而止。
“后来发生了什么？”唐风看向苏宛媚询问。
“后来，我考入了星际艺术学院，妈妈曾劝我别选择，因为学费高昂。但我很固执，听不进劝告。高昂的学费让家庭不堪重负，我只能在课余时间兼职，假期外出打工赚取生活费和偿还贷款，大学几年很少回家。”苏宛媚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是在星际春节时！你在公益广告中演绎的‘为妈妈洗脚’，那一晚我哭了整整一夜！”苏宛媚看向唐风，眼眶泛红。
“后来，我参加了校园歌唱大赛，被星际唱片公司发掘，工作变得更忙碌。终于，我的首支单曲大获成功。但在庆祝宴会上，我接到家乡医院的电话，妈妈在卖糖炒栗子时晕倒了！”苏宛媚说着，泪水滑落脸颊。
“我赶回去才知道，妈妈一年前就已患病。医生告诉我，如果早发现并及时治疗，是可以治愈的。只要妈妈不再过度劳累，好好休养，病情也不会恶化那么快。可我得知得太晚了，妈妈那次昏迷后再也没能醒来！呜……”苏宛媚突然失声痛哭。
唐风没有说话，此刻他不知如何安慰，只是递给她纸巾。他也明白为何苏宛媚在春节那晚会痛哭一夜，因为她再也没机会为妈妈洗一次脚了。
许久后，苏宛媚平复情绪，唐风起身，“稍等我一下！”在苏宛媚疑惑的目光中，走向糖炒栗子摊位。
苏宛媚看见唐风与大妈交谈了几句，递给大妈几张信用芯片，大妈笑着望向不远处的苏宛媚，说了几句话，然后离开，留下糖炒栗子摊位。
唐风跑回来，微笑着对苏宛媚说：“来！”
苏宛媚疑惑地起身，跟随唐风走向摊位。
“你刚才和大妈说了什么？这是……”苏宛媚疑惑地问。
“你会炒栗子吗？”唐风没有回答，反问道。
苏宛媚点点头。
“太好了！我向大妈租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送给你！”唐风拍拍摊位说。
苏宛媚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谢谢！”
“糖炒栗子，甜蜜软糯的糖炒栗子！”唐风模仿大妈喊道。
苏宛媚瞥了唐风一眼，眼中掠过惊讶，擦去眼角泪痕，拿起智能炒锅开始炒栗子。
瞬间，她的视线模糊，仿佛回到了当初与妈妈一起卖糖炒栗子的日子。
“糖炒栗子怎么卖？”不久，有人前来询问。
“一公斤二十信用点！”唐风笑道。
“给我一公斤，咦……你，你，你是风少？”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唐风。
“嘘！”唐风做了个噤声手势。
那名买栗子的年轻人虽激动，但仍压低声音：“风少，我第一次见到真人，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最爱看你直播了！我是你的忠实风暴粉丝！”
“啊！苏，苏宛媚！天哪，我没做梦吧？”年轻人眼角瞥见炒栗子的苏宛媚，惊得忘了压低声音。幸好此时街上人不多，否则这栗子恐怕卖不出去了！
“嘘！”唐风再次做出噤声手势：“今晚的事，你能……”
“保密对吧？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年轻人显得激动。
“风少，我能和你们俩合张影吗？”年轻人满怀期待地问。
“只要你今晚的事保密，当然没问题！”唐风笑道。
很快，唐风和苏宛媚满足了粉丝的要求，合影并分别签名，让粉丝兴奋不已！最后连糖炒栗子的钱都忘了付！
“他好像没给钱？”过了一会儿，苏宛媚笑了。
“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干这行，连钱都忘了收……”见苏宛媚笑了，唐风自嘲道。
“不会啊，我看你称重时挺熟练的！”苏宛媚眨着大眼睛说。
“我父母在老家经营全自动化杂货店，以前常帮忙，但经常出错，为此没少挨骂！”唐风摊手说。
“媒体都说你是全才，原来也有不会的东西啊……”苏宛媚笑道。
“我不会的东西多了去了……”两人边聊天边卖糖炒栗子，不时传来苏宛媚被唐风逗笑的清脆笑声，宛如一对小夫妻……
接下来没再发生类似情况，很快大妈吃完夜宵回来。
唐风打电话叫回何宝，这次一切顺利，唐风成功将苏宛媚送到她下榻的星际酒店。
“唐风！今晚是我出道以来最快乐的一晚，谢谢你！”苏宛媚诚挚地看着唐风。
“那就好！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想你妈妈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快乐！”唐风说。
“嗯！无论如何，谢谢你！”苏宛媚说。
唐风：“那么，再见！”
“要不要上去坐一会儿？”苏宛媚突然笑了。
唐风愣住，还没来得及回应，苏宛媚已咯咯笑着离去，显然最后一句只是她在逗唐风。
唐风摸摸鼻子，摇头，女人真是难以理解啊！
但经过今晚，唐风对苏宛媚有了新认识。原来，光鲜亮丽、令无数人垂涎的苏宛媚，也有这样一面，有这样一段过去。
想起苏宛媚炒栗子的模样，唐风有些得意，谁能想到风情万种、妖娆无双的苏宛媚竟会在街头卖糖炒栗子？
回到酒店房间，苏宛媚才发现自己忘了还唐风的外套。她脱下外套，不禁微笑，想起了今晚的一幕幕，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想到自己今晚莫名其妙地向唐风倾诉了那么多过去，她自言自语：“看来以后不能喝太多酒了！不过，那小子，还算不错！哼哼……”
\我所要说的都已经在星际微博上发布完毕，之前的资料也已发送，没有其他额外事项，媒体这边就算了，中央星河台也不接受。就按照这个口径回复吧。\
木谷答应下来，开始忙碌地处理电话、信息和邮件。
他需要回应的媒体中，中央星河电视台排在前列，不过这次不是罗艾敏负责的部门，而是新闻与信息中心的星际媒体组。这类负面新闻通常难以登上电视新闻，但对于星际微博上的中央星河新闻或是qq星群频道，必须紧跟媒体热点。在线平台上，当然也需要发布新闻——否则，连续错过热点，观众会对你的新闻采集能力产生质疑。中央星河电视台在星际媒体领域并不像传统电视媒体那样强势，因此他们是最努力的一群人。
\拒绝了？\
接电话的记者点点头，\说是对外界没什么可多说的，都在星际微博上。\
\又一次，好吧。多亏了那边，还不知道有多少次呢。\星际媒体的记者，敬业精神比刘付培还差。抱怨起综艺节目频道来，毫不含糊，\他是不是不接受任何媒体？还是只给中央星河台？话说他不是河东星区的人吗？怎么跟中央星河台关系这么近？\
\他与另一家公司合作的星际剧集，好像卖给中央星河台了，每集一百万星际币，首播独占。\这些人可能是华国消息最灵通的，每天接收全国乃至全宇宙的新闻素材，娱乐八卦，时事财经，如同百川归海般汇集，形成报道和文字，再分发到各个频道。
一百万星际币，这个价格并不算特别高，尤其是热门的婆媳剧——《婆媳星球》这部剧，得益于卞婉柔和林海文制造的诸多新闻，热度依然很高。但这部剧也有劣势，主要在于团队，除了濮红之外，无论是台前还是幕后，都没有足够的收视号召力。现在的价格，可以说是各方协调后，中央星河台也比较通融，定下的一个不上不下的价位。
另一位编辑压低声音，\我听说原先刘总监那边，还帮林海文联系过星际剧集中心，似乎也有合作项目。不过后来郎坤一搅和，就泡汤了。\
\跟我们台合作？什么剧本，这么有信心？\
\据说是个间谍战争剧本，现在很火的题材。\
\林海文还会写间谍战争剧本啊？\提问的编辑是个新手，有些不信。
与他交谈的同事显然对林海文有所了解，\我告诉你，有时候不得不服。这家伙，就不能按常理出牌。林海文一开始是写情感文章的，知道吧，他的第一篇文章叫《新婚之夜，小姑子赖在我们房间不肯离开》。\
\…\新手编辑一脸震惊。
科普的记者很满意新手同事的无知表情，\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发表了六七十篇了。《红缘》出版社最近打算集结出版。估计会有个‘情感精华’或‘两性宝典’之类的标题。他后来写了《当婆婆遇上妈》，马上要在中央星河台播出。我打算好好看看，这位林大神的编剧水平究竟如何。
继续说，好像是他在高中二年级语文小测验时，觉得孟津的诗不好，就自己改了改。改出了《明月何时有》和《月下独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期间，他为小女友写了《神女》，在星际微博上与人舌战时写了《错误》和《相思》。顺便给卞婉柔写了两首歌《明月何时有》和《独上西楼》，词曲一手包办。
接下来你应该就知道了，他在青艺大赛中赢得了六座奖杯，还有一本《讴歌》的现代诗集，可能是近十年来卖得最好的诗集。哦，对了，他还创办了公司，写了一整张专辑的歌曲。\
旁边的其他同事补充道，\还有一个创下记录的广告片，拍摄手法至今仍是个谜。另外就是中央艺术学院，他在文坛一鸣惊人后，嘿，转身就在央美考了个满分，现在已经是常硕的入门弟子了。常硕知道吗？巴黎艺术学院首位华国籍教授，作品拍卖价高达几百万星际币的着名画家。五十多岁了，就他这么一个弟子，看着就像一辈子不收徒弟，就等着林海文出现一样，也是服了。\
\哈哈，别忘了最近的《帝王出行图》。\
新闻与信息中心的编辑和记者们聊得起劲，围成一圈。细数林海文的辉煌往事，让新手编辑连连惊讶。
其中一位资深记者咂舌道，\天才也是天才，脾气也是狗脾气。你们看看，他来京城多久，线上线下惹了多少人。海蓝心的星际钻石公司，好像后来赔了他两百多万星际币，就为了‘但愿人长久’的广告。西河大学的那个年轻诗人，至今都不敢上星际微博。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他一个人对抗一群作曲家。然后还有那场文战，多少学者和教授被卷入。他自己一声不吭，看得乐呵。\
\您这么一说，他真是挺能惹事的。不过说起来也真牛，没吃过亏啊，海蓝心赔钱了，卞婉柔火了，蓝尔成消失了，歌曲他自己全包了。还有这次，啧啧，这四个人，如果证据确凿，都要身败名裂啊！那个张S，我还采访过，好像明年就要进入作协主席团了，现在，也是一场空。你说说，他哪来这么多黑料啊。\
\有点邪门啊，是不是有人给他送材料了。眼看他跟那帮人闹翻了，也许就有人想借他的手报复呢。\
\这种硬核材料，还需要借谁的手？张S那个，两篇文章一对比，不是明明白白吗。\
\也是，得，我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个天降煞星啊，有星辰般的才华，也有煞气护体，哈哈。\
他们这一圈的最里面，是引发讨论的新手编辑，此刻已经目瞪口呆。最外面，也是刚进中央星河电视台的新手编辑，听完后，声音不轻不重，略带困惑地说。
\那，我们现在不是得罪他了吗？\
全场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