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所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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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的香味，清甜的玉米味，咸甜鲜香的肉质感顿时在她口中展开一场美食狂欢。
望着狼吞虎咽的妹妹，何雨柱沉默不语，只是一笑，回到正房里间，在桌子旁给自己倒杯水。
一方面留意妹妹的情况，另一方面思考明日与马华事务交接。
看似夸张的措施其实并不少见，在那段艰难岁月里，吃草嚼树皮，甚至连观音土也有人当作食物而丧生。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别人能填饱肚子已属不易，更别提吃肉了。
95号院里的工人家庭大多还算温饱，但也不排除危机发生，因此在家允许妹妹享受这样的待遇是需要冒险的。
尤其是那对最不安全的邻居缺席，不然何雨柱不会让妹妹如此轻易享受。
现在他不再顾虑里屋那个正在享用馒头和简易肉夹馍的妹妹，而是思考如何应对明天与马华之间的交流。
“枪绝不能归还，有了这些武器是我的继续闯关的资本。”
“补足的问题必须优先，谁也预料不到困难难度下会有怎样的险境。”
“直接付款，对方很可能不会批准，毕竟他们拿枪拿只是为了那口吃的，所以我还得用肉作为交换。”
“但马华建议过，如果是或 ，大商场也能买到。”
“虽不比自动的火力，但来源会更为可靠，顶多找个主任大人帮忙开张证明，出问题的概率会很低。”
“顺便一提，听说王主任丈夫是个区公安局的头儿，不知能不能通过他弄到标准配备的枪械。”
“或许困难不小，但也可能导致后续问题。”
“还是算了，今晚不行明晚去吧，先听听马华怎么说再说。”
“遗憾的是积分商城里居然没有卖这些……如果有的话就省心多了。”
四十岁的何雨水正值青少年生长发育时期，傍晚那一点点的棒子粥早就消化殆尽了。
面对着软且具有弹性的小米二层面团馒头，还有那满是油脂的夹心猪肉，她竟然一口气不间断地吃完四个巨型馒头，面露满是满足的表情。
在舔舐掉指尖上留下的油腻之后，何雨水猛然想到，似乎兄长还没有享用过。
她的小脸瞬间布满了遗憾之色。
“哥，我……我不小心都吃完了。”
步入外室的何雨水，眼中充满内疚之情。
“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我已经吃饱了。”
何雨柱露出笑容，将倒好的水递给她：“赶快喝点水润喉，然后立即回去睡觉，别多问，也不许说话，直接睡到天亮。
明天记得要专心学习知道吗？”
“哥，你真的吃过了？”
何雨水有些怀疑：“请不要骗我，家里的生计还需要你的支撑呢。”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连饭馆都没有足够的原料，内部人会优先获取，能有如此美食，绝不可能太多。
“你就放心吧，我是厨房里的人，哪会饿到？”
何雨柱笑着拍了拍妹妹的头颅说：“记住，以后不论别人问起我家的事，就说粮食短缺。
懂了吗？”
“懂了！”
何雨水急忙回应。
“好了，我得把剩下的粮食送过去，不必等我，你自己先睡吧。”
说完后，何雨柱便起身离席。
之前已经承诺借出粮食，于是利用这个机会，何雨柱决定把肉送到马华那儿，同时也想借此打探一下他们的消息。
带着粮食袋走出家，何雨柱还特意向院子里的邻居们交谈了几句，抱怨日常的生活没有一点油水，然后公开了自己的借粮打算。
这才再次告别95号大院。
马华并非居住于着名的南锣鼓巷，而是住在北新桥附近一条名为九道湾胡同的区域。
距离虽不算太远，大约步行只需三十分钟，如果是快步的话，则大约二十分钟便可抵达。
但是当何雨柱到达目的地后，有些无奈。
这个小胡同九曲十八弯，加上违章建筑使得环境变得颇为杂乱。
他知道自己很难 找到地方，于是开始寻求路人的帮助。
接连向三个人打听，何雨柱最终在公共卫生间旁遇到与马华同住一院的户主，跟着这个人找到了马华的住处。
“马华，你的老师来了。”
邻居热情地招呼着。
这种时候，谁能不喜欢一个能在艰难时期提供口粮的厨师呢？关系良好的话未来说不定能得到实惠。
“嘿，你怎么过来了？”
马华听到声音立刻从家里奔出。
“有点事情找你。”
何雨柱笑道。
“那你请进吧。”
马华急忙邀请，并对邻居表示感谢。
踏入马家，何雨柱能明显看出他们的生活条件不如自家。
全家人共用一室，房子被分成三个空间，就连客厅的角落也被当成床位使用。
进门后，马华连忙介绍：“师父，何雨柱，这是我们食堂厨房的一班长。
师父，这是我爸妈。”
马爸和马妈见到儿子的老师来访，当然极尽热情招待，泡茶敬烟，忙不迭的殷勤。
“你们就无需对我客气。”
何雨柱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同时也把手中的粮食袋子放在桌子上：“叫一声师父，马华又帮了我的大忙。
无论是出于情份还是义理，我都要过来道谢的。”
“很遗憾如今时世艰难，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回礼。
这粮食请两位家长勿嫌弃。”
在何雨柱提着袋子进来的那一刻，马家人已经料定袋子里大多是粮食，甚至还猜测这是特地送给他们的，但他们真的没想到会接受这份礼物。
“不行啊，这个年代谁家不缺粮食？小华认你做了师傅，照理说应当是他孝敬你，哪里轮得到你送东西给他。”
马爸和马妈的态度非常坚定，同样表示反对。
然而何雨柱携带这些粮食并不是想带回自家，他的背包里已有不少磨好的玉米面和刚摘的玉米棒，他们实际上并不匮乏食物。
更何况一句俗语说得好：“人要马儿跑，就得喂饱草料！”
既然马华找到了购枪的途径，那就显然和他无关，应是来自他们背后的家人势力。
既然这条路可以维护良好，日后购买或取得枪械也会更加安心不是吗？
“叔叔阿姨不必这么客气，说起来我跟马华年纪也相差不多。”
何雨柱挥挥手道，“上次的事情，马华帮了我大忙，这是之前我们就谈过的回报，我想二位不愿意见我言而无信吧？”
“哎？”
马爸和马妈被这话说得无言以对。
“如果没有马华，我朋友那个村子失去的将不只是这点粮食。”
何雨柱有意点破道，“不过这次来找马华不仅仅是表达谢意，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商讨。”
“师父说有话尽管开口，小华绝对不会犹豫。”
马华急切地说。
何雨柱开门见山地讲起事情：“那把枪我借给了我的朋友，如果一切顺利，明晚会如约送上答应的肉。
但他提出想直接购买这把枪。”
在何雨柱来访之前，马华的父亲早已了解到借枪的事情，并为此严厉教训过儿子一番。
因为他担心这把枪会惹来麻烦，牵连到他们全家。
还好何雨柱的背景和工作让人安心，这才仅仅是一番训斥，若换成别人或许早就翻脸了。
“爸，你看……”
马华转向父亲寻求帮助。
不用多说，他们明白，购枪之事必然和对方有关。
“何师傅，能问问您的朋友为何要买枪吗？”
马爸谨慎地提问。
“还能为何。”
何雨柱苦笑摇头道，“这几年年成不好，山里的牲口都找不到吃的，它们只能下山祸害庄稼。
有了枪，不仅能解决问题，还有肉食，真是事半功倍的手段。”
马爸赞同地点点头，这种事情他也听说过多，有些工厂以野外训练为借口带民兵进山 只为补充膳食。
“但还有个问题我想问问。”
“你说吧。”
何雨柱不会轻易说服他人，明白他们仍有些许疑惑。
“依我看，村里应该也有枪吧？”
马爸看向何雨柱，“不仅是 ，正规 武器民间也留有不少。”
“叔叔您说的是。”
何雨柱微笑承认道，“但并非每个农民都持有机枪，现今这样的境况，天晓得会持续多久。
有一支枪在身边，无论是捕猎自卫还是为了保护家人，都有意义，不是吗？”
“爸，我相信师父！”
马华坚定地看着父亲。
他对何雨柱的印象如此好不易得，怎能轻易放弃这样讨好的机会。
对于 问题，如您父亲刚刚所说，民间的非法持有量庞大。
而且何雨柱并非身份神秘、危险的人物，他背景清白，职业安稳，还有个可爱的妹妹，犯错的可能性真的相当低。
\你闭嘴！\马爸爸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但他的确关心孩子的未来。
何雨柱带着笑容说道：“马叔，请您无需担心华儿这边，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马华都已经帮助我很大，所以我会好好地教他烹饪手艺，绝不会食言。”
“爸！”
马华焦急地看着他父亲。
“华儿从今往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马爸斟酌片刻后说，“该怎么教就怎么教导，如果不听话，告诉我，我会让他知道厉害！”
语气坚决而严厉。
\爸，我怎么会不服呢！\马华连忙辩解。
旁边的马妈妈几乎要提醒儿子现实情况已谈妥，但他太傻，没有关注正确的事情。
不过，在看看何雨柱，她选择了沉默，有一个聪明又能信赖的师傅确实幸运。
关于 的事，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峻。
要不是何雨柱不愿冒风险，完全可以在非法市集，甚至鸽笼市碰运气，只要有心购买，即使只用一截野猪脚，也很可能换取到武器。
与马家人商量完正事之后，何雨柱便在他们面前指导马华。
即使其中有利益考量，但至少他展现出的态度使马家人深感欣慰。
直到晚上九点，他们的对话告一段落，何雨柱站起来准备离开。
\马叔此次的帮助我感激不尽，二位留步，日后还有更长的时间相处。”
“好的，期待未来的相聚。”
马爸爸微笑着点头，随后望向儿子，“还不送你的师父出门吗？胡同曲曲折折，赶紧带路。
顺手带上电筒。”
\没错，师父，我送送你。
\马华赶忙回应。
\好吧，你去吧。
\何雨柱并未推辞。
马妈进屋里取出手电筒递给儿子，马华确认手电已经开启后再关闭它。
马爸和马妈一直把客人送到院门口，而马华则继续护送着客人往胡同外。
“师父，我爸爸行事有点过于谨慎，别介意。”
马华急于纠正可能存在的误解，“今后有任何事，请直率找我，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处理妥当。”
\其实我觉得马叔叔很不错。
\何雨柱摇摇头表示，\现在这个世界（每个时代），无论何时，谨慎行事总是好的。
尤其是你，年轻气盛，做事前多想想家庭的利益.\
\可是师父你也说过我们年龄相差不多嘛。
\马华笑着说。
\我是师父你就不是？\何雨柱立刻严肃起来。
\对，对，你是。”
马华立马换上讨好性的笑容。
\明早归还 和拿肉的事，你可一定要办好。
\何雨柱提醒说,\我只提供枪肉，如何后续处理，你得自己想办法。
\
\请师父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马华拍胸膛保证。
\我知道你爸爸有本事答应我，我也相信他。
但我不能因为你而连累了你。
\何雨柱说，\人海复杂，不能寄希望每个人像我和你的亲人一样。
因此，多小心总没错。
\
\ 谨记您的教诲！\马华用力点了点头。
虽然他表现得有些急躁，但这并不代表他愚蠢。
对于何雨柱真诚的叮嘱和关心，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并明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好吧，我信你。”
何雨柱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在微弱的黄色光线照耀下，两人曲折前行，最终走出了巷弄。
“好了，回家吧。”
何雨柱沉吟后说道，既然已经牵涉马家，那么他还是准备回报一下，“你回去跟父亲讲一下，我能找到一批未曝光的玉米棒子，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地拿到，但我保证不会有其他后续的问题。
你可以问问他对这个是否有兴趣。”
“那肯定会有的！”
马华想也不想就给出了答案。
在当前的艰难时期，粮食比金子更为重要。
“但你做不了决定，回去好好与你父亲讨论一下。”
何雨柱严肃地看着他，“虽然东西不能大张旗鼓地拿，但我确保不会因此带来麻烦。
如果他不愿冒险，我也记得将来有更多好处时，不会忘记你。”
“行，我现在就回家说。”
马华赶忙答应。
“就这样，明天厂里见。”
何雨柱轻拍了徒弟的肩头，“提醒一下，别在外人面前提我收你为徒的事，以防有人背后搞事。”
马华有些不解地回应：“怎么会这样呢？”
“你还年轻，师父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何雨柱没有过多解释，径直离去。
“师父慢走啊。”
看着他渐渐消失在远方，马华才转身回家。
回到家，马爸催促儿子道：“说说你们聊天的具体内容吧。”
马华把和师傅的对话如实说出。
“爸爸，小何师傅不想让人知道我和华子的关系，是因为怕我们反悔吗？”
马妈有点忧虑。
马爸摇头道：“不是因为这个。
华子，我听说食堂除了你还有另一个徒弟，我们称呼他胖小子，是不是这样？”
马华点头附和。
“对头，这小子狡猾得很，干活磨蹭，拍起马屁来一套一套的。”
马华补充道。
“这就对了。”
马爸赞许地说，“你选了个不错的师父。
何师傅虽年轻，却很稳健，他不让你公开关系，恐怕不仅仅是担心你会改变心意。”
“更多可能担心我们的秘密外泄带来麻烦。”
马妈仍有所不安。
马爸安慰妻子：“别担心，那只是支枪。
它虽不是人人皆有，但‘高手不难，难题自解’，对我来说不算问题。
如果情况好些，华子也不会去工厂食堂当徒弟。
成为民兵虽然也算不错，但他当厨师更安全一些。”
“但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挺好的，何师傅在旁指导，华子很快就能学到手艺。
世道艰难，但能掌握技能的工匠永远饿不死，而且他修的是厨师之道，以后生活不会有问题。”
“嗯，有道理。”
马妈点头赞同，当初反对儿子去当民兵是因为战争不确定因素多，相比之下烹饪的境况相对平稳。
“爸爸，那玉米的事怎么解决？我们答应吗？”
马华急于询问。
“不能从正面着手，却还要确保后续不会有其他隐患。”
马爸说到这里突然露出笑容，眼神饱含深意，“你这徒弟呀，表面上年轻稚气，嘴巴上似乎行事不稳，其实他不仅是有能力的，还是有主见，识人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