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花楼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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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你看我都忘了，这是客人留给你的一两银子。”
这天晚上，粉雀又来到了断烟的房间，今天下午，她不断的缠着妈妈，终于问清楚了断烟和女孩诗雯的事，不过也是拜她所赐，花楼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了小女孩诗雯的事情。
问完事后，粉雀突然想起来这一两银子的事情，于是晚上来到了断烟的房间。
“客人留的，给我干嘛？妈妈不是说过，客人留下的赏银要上交么？”
“笨笨笨！”粉雀敲了敲断烟的额头。
“妈妈说上交你就上交啊，你这么听妈妈的话干什么？这可是一两银子，抵半个月或一个月工钱呢！”
听到这，断烟还是不想拿，因为妈妈刚帮她出了四两银子。
“算了吧，还是给妈妈吧，如果妈妈知道我们背地里私吞银子，她会不高兴的。”
这时，粉雀有些无语了。
“不是，烟儿，你真把妈妈当妈妈了？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并且很多花儿自己就私吞，她也是知道的。最重要的，你刚养了女儿，难道你不缺钱么？”
断烟接受了这个说辞，最终收下了粉雀的一两银子。但是随即警告：
“什么女儿，别瞎说，我可不是她娘！”
粉雀对于这个说法很不屑。
“你买了她，又打算养她，你不是她娘谁是？难道是她那个把自己女儿卖到妓院的亲娘？”
听到这，断烟向里屋看了一眼，然后立马捂住了粉雀的嘴。
“别在诗雯前面说这种话！”
“诗雯？哦！原来她的名字叫诗雯！”
粉雀绕开了断烟，然后走到了诗雯的身边。
“诗雯你好呀，我叫粉雀，是你妈妈的姐姐，你叫我...嗯...算了，我让你妈妈占便宜，你叫我雀姐姐就行了。”
对此，断烟无语了，也不想纠正了，粉雀就是这样，大张大摆的，随她去吧。
“诗雯，粉雀姐姐看起来很强势，其实她是一个很热心的人。”
断烟补上了这么一句。
女孩听到后，表情也稍微自然了。
“不对，为什么她还是不说话啊，烟儿，你不会买了个哑巴吧？”
听到粉雀的话，断烟上前轻轻拍了拍粉雀的嘴巴。
“怎么能在诗雯面前说这种伤人的话，诗雯她，只是之前受过苦，受过刺激，所以沉默寡言，什么时候她走出来，估计就能开口说话了。”
听到这个，粉雀立马道歉。
“诗雯对不起，雀姐姐不是那个意思。放心，有你雀姐姐在，花楼里没人敢欺负你，就算是妈妈也不行。”
听到这，断烟立马反驳说：
“我才不会欺负诗雯呢！”
“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老鸨，你看你，表面说不当妈妈，其实心里早已经接受了。真的是，怕啥！你就说自己就是诗雯的妈妈，成年女人拿出点担当来，没点勇气怎么养娃啊。”
听到粉雀的这些话，断烟沉默了。
“我说，烟儿，诗雯是在你这住了，她好像也接纳你了，你考虑以后怎么养她了么？我跟你说啊，花楼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当然现在诗雯年纪还小，客人对她没什么兴趣，可是，如果她年龄大起来，到了十四五岁，那时可就很容易被坏人看上了，你也知道有些人非富即贵，诗雯在你的手里，你很难守得住的，所以你得考虑诗雯以后的生活。至少14岁后，她不能待在花楼了，你得在外面给他找个地方。”
粉雀的话，断烟何尝又没考虑过呢，从她今天去杂货铺买东西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过这事了。
“我会请个人教她，然后努力赚钱，争取在诗雯十四岁前，在外面买座房宅，这样就能让诗雯搬离花楼了。”
断烟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这既是说给粉雀听，又是说给诗雯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嗯，吴城一间房宅大概几百两，我们这一个月就几两银子，唉你可得努力了。”
粉雀安慰着断烟，因为她知道这些事对于一个花儿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
花楼就是这群花儿的归宿，而离开花楼，在外面买一个房子，这...这只有花楼头牌能做到。
想起花楼头牌，粉雀就来气，同样是女人，同样在花楼，但是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花楼的头牌不需要献身，只需要歌词舞曲，一个时辰赚到的银子就比自己这群人一晚上赚到的多得多，真不公平！
并且光顾头牌的客人也是非富即贵，一些是权贵公子，一些是文人墨客，客人等级不一样，打赏也不一样。听有些花儿说，有些客人甚至会给头牌打赏几十两银子，甚至黄金都有可能。
站着就把钱赚了的人，对于自己这种躺着才能赚钱的人来说，简直遥不可及。
“诗雯在我房间整天待着也不行，我要请人教她，教她文化。算了，今天我去清雪那，看一下清雪能不能帮我，毕竟很多时候她没有事情，我看她空闲时间总是在花楼前庭发呆，我看她愿不愿意帮我教教诗雯。”
断烟刚说出自己的计划，有人立马出现了激烈的反应。
“什么？那个贱人！你要去找她，让她帮你教诗雯？”
清雪，也就是花楼头牌女子的名字，作为一个花楼头牌，她自然少不得其他花楼花儿的嫉妒，粉雀也不例外。
这个清雪，自认清高，明明在外面有自己的宅子，但是平时就是喜欢在花楼的庭院椅子上坐着，看着湖水发呆，明明已经是花楼头牌，每天晚上唱个歌跳个舞就赚大把大把的银子，但是天天唉声叹气，多愁善感，真让这群躺着赚钱的花儿生气。
“粉雀姐姐，她不贱，她很清白，她是艺妓。”
“是的，她不贱，我们贱，我们活该被她瞧不起！你就把诗雯送到她那里吧，你看她愿不愿意接受你！接受一个妓女的请求！”
粉雀说完这句话，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间。
断烟很能理解粉雀的这种情绪，就如水里的水鬼对于岸上的人的那种怨念一样。
但是不管怎样，清雪是人，是还未被糟蹋的人，所以她的价值观对于自己来说是正常的，并且她也很有文化，那些名人，文人都对她大有赞赏，甚至为她写诗。
妈妈说了今晚自己不用接客，于是断烟内心有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今晚去找清雪，去请求她，让她教诗雯文化，因为自己现在的钱根本请不起家教，对于一个七岁的女孩来说，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外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花楼里的正常人教她。
而花楼里就只有一个正常人，这个人叫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