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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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市不停，那去都城就快很多了。一个小时后，在凌晨两点时，车队来到了都城边缘。
他们入城的路上，有很多在洪水中幸存下来的楼房，里面都住着人。
有的人在附近搜寻可用物资，在看到车队来时拼命呼喊求救。
有的人甚至挡在车队的行进路线上，意图用身体拦下车队，但是被赵云用水绳都挪开了。
有的人在窗口向着车队拼命挥舞着手中的破布，意图引起车队的注意。
他们的共同点都是衣衫褴褛，脸上头上脏的看不出外貌，以及都是强壮的中年人，青年人。
他们并不是来救人的，乌兰上将只能当做看不见，记录下了具体地点后让基地派人来救。
陆零榆动了恻隐之心，再加上自己也是空间系异能者，携带物资方便。就从空间里找了一些压缩饼干之类的从车窗扔了出去。
赵云单手支在车窗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路上随处可见被掩埋了一半的骨架和形同骷髅的尸体。还有一些倚靠在废墟上不知生死的躯体。
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进化了的宠物在废墟里出没，也不知道有没有主人。
走了半个小时后，车队右前方百米处出现了一缕青烟和跃动的火光，在黑夜里十分显眼。
赵云突然说：“在距离前面火堆二十几米处停下。陆零榆，拿上枪，过去长长见识。”顺便通知了其他车辆。
行驶到差不多的距离，能看到六七个人围成一圈正在切着什么东西然后放进锅里。
跳动着的火焰让他们的身影忽明忽暗，仿佛是魔鬼一样，时而出现，时而隐藏。
乌兰上将看到赵云面色平静，目光低垂，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阴沉的可怕。
她率先一步拔出腰间的配枪，拉开保险，开门下车，大踏步向着几人走去。
陆零榆也紧随其后，快走几步追上乌兰上将，并走在她的前面。其他人见到领导先拔枪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围上去了两个小队。
走近十几米，便能闻到淡淡的肉香，偶尔能听到一两句合骨烂之类模模糊糊的话。
乌兰上将率先发难，眼神狠厉，声音中有滔天的怒气：“畜生！”
砰砰砰砰砰砰砰！连开七枪，打完一梭子子弹。对面七人头部中弹，脑袋炸出一个硕大的血洞。
噗通几声，尸体栽倒在地，剩余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惊恐的看向向他们跑来的军人们。
好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两人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跑。
陆零榆紧接着补了几枪在两个意图逃跑的人腿上。两人腿部连续中弹，因为惯性在地上翻滚着倒下。
无视了倒下的人，两小队的人在乌兰上将的带领下冲到火堆旁。
火堆上架着一口农村灶台用的大铁锅，锅里的水还在沸腾，拳头大的粉嫩肉块翻滚着冒出阵阵香气。
旁边是一个小孩子的上半身躯干，没有胳膊，和满地的鲜血和内脏。
大多数人看着这一幕都皱紧了眉头，只有个别人捂住嘴拼命忍着想要吐的欲望。
陆零榆则跑到一边吐了个天昏地暗。
一个火系异能军人上前把锅从火上端下来，把水倒掉，土系军人在旁边挖了个坑，然后把肉块和头都埋了进去。
乌兰上将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一切，眼中几欲滴下血来。
这时，两人爬到乌兰上将脚边，带着哭腔哀嚎：“首长！首长！我们也是被逼的啊！
都是他们！都是他们逼我们的！”
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着地上的尸体：“如果我们不跟着他们一起吃，我们也要死的啊！！
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们一条狗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其中一个人哭喊着说：“我的孩子也被换走了啊！！！我也是当父亲的人！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我怎么可能吃人啊！！”
“哼！”乌兰上将一声冷哼，问都不问，直接换弹开枪，把两人射杀。脑浆混合着血水溅到她的鞋上，裤脚上，她恶狠狠的在两人的尸体上擦了擦。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回到车上继续前行。
赵云仰着头看着车顶棚：“在我能探查到的范围内，这种事只有这一起，至于探查不到的地方……那就不好说了。”
陆零榆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来，开着车窗让自己吹风。
乌兰上将看着赵云，眼神中各种情绪杂糅：“你上一世……”
赵云低低的笑了一声：“我上一世倒也是什么事都做过。但是不吃人，是我的底线。”
笑声刺激到了陆零榆，他红着眼看向赵云：“你还笑得出来！！”
赵云无所谓的耸耸肩：“少见多怪。”
陆零榆满脸都是震惊，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你怎么能冷漠至此？”
乌兰上将怒喝：“陆零榆你闭嘴！”
“在上一世里，我这样的被叫做不羡羊，刚才那个倒霉鬼叫做和骨烂，干瘦老头和男人叫饶把火，当然，统称还是两脚羊。
像我这样的还能卖个高价呢。”赵云答非所问，语气平平淡淡，甚至还有一些嘲讽。
“只不过我这个不羡羊，能打能跑，是他们吃不起也抓不着的。”赵云的眼神里全是讥讽。
“……”陆零榆怔住了，他没看过赵云上一世的记忆，王昊阳上一世也不需要直面这些东西。
赵云说的这些事还停留在书本上的一个干巴巴的词，易子而食。
更何况天灾以来，他一直都停留在办公室里处理着被整理成文字的东西，像这样直观的面对天灾，还是第一次。
天灾的残酷就这么以一种直白的，毫无掩饰的方式直直的撞入他眼中。锅里的味道甚至还萦绕在他鼻端。
“呕！”陆零榆把头伸出窗外又吐了起来。
“啧……”赵云嫌弃的在他吐完后用异能清洗了车身。
剩下的一段路，陆零榆一直安安静静的，乌兰上将偶尔和赵云聊几句，他也从不接话。
慢慢的，路边能见到的人多了起来，衣着也不再是破破烂烂的，每个人的精神头还不错。
很快又碰到了一个车队，是出来搜救的救援队，陆零榆好像是缓过来了一样，在座位上动了动身子。
十几分钟后，便看到了都城基地的外墙。车队加快速度赶了过去。
东北门人不多，有一个专门的车用通道，都没有人在排队。车队直接开了过去。
保安处出来了几个人，和每辆车的人核对身份。在自报家门，并且核验了所有人的一卡通后，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人带着他们向指挥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