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鸡蛋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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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有些不服气，想说什么。三娘赶紧给他使脸色，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没必要为了几个桃子得罪她，反正山里还多的是。没必要为了几个桃子，让她可以拿这事来说嘴，给她们提供谈资。
宋三娘淡淡的说：“我们在山里看到的。”
“山里？我年年进山里。没看见有什么果……”柱子娘突然脸色一变，但是想到了什么，“这果树不会是到深山里摘的吧？”
宋三娘不明就里，疑惑地问：“是呀，怎么了？”
柱子娘猛地一甩，像是想甩开什么脏东西想，把手上的桃子甩到了地上：“这山上深处的果树有妖怪守着，你敢摘它的果子，小心他来找你。”
说罢，转身就走了，一边跑一边搓手，像是怕沾什么污秽。
等她走后宋三娘连忙捡起地上的桃子，这可不能浪费。把他们原模原样地放在柿子上面。
三娘和宋玉面面相觑，他们在山上摘了这么多果子，没看到什么妖怪啊。
难道？宋三娘心中有一丝猜测，该不会是把他们曾祖父错当妖怪了吧？曾祖父的样貌确实与大景人有所不同，也许这就是大山中妖怪的传闻来源？
什么妖不妖怪的，宋三娘可不管这些。
宋玉平时倒是很害怕这些，可现在也顾不上害怕了。他艰难地把推车推进宋三娘家门，到达目的地后，就靠着推车喘大气。
宋三娘见宋玉累成这样，索性让他歇一会，反正这葡萄酒的酿法也十分简单。
三娘给宋玉倒了一碗今早晾的开水，走过去递给他：“三哥，你自己先歇会儿，喝口水吧。”
这时，宋玉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对宋三娘点点头，接过碗。因为太累了，喝太快怕呛到，所以只能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着。
宋三娘拿出上回托宋致买的新坛子，用清水洗了一遍，用煮的沸腾的热水把坛子里里外外都烫一遍。还觉得不够，又去了大伯家拿了些白酒过一遍，就当是消过毒了。
等坛子晾干的功夫，宋三娘从井里打了一大盆水，把葡萄从筐里倒进水中，把软烂的葡萄挑出来扔掉，再细细地用水清洗。
洗干净的葡萄一颗颗地摘下来，控干水分完全晾干，然后放进坛子里，用手把葡萄捏烂。
葡萄酒是别的国家传进来的，自然和我们传统的酿酒方法不同，国外可没什么酒曲之类的东西。
宋三娘以前酿过葡萄酒，知道其中的关窍，要将果肉和皮捏分离，这样发酵会更快。
捏一层葡萄后就放入一层老冰糖，一层一层地反复，以此类推，最后放多一些冰糖封顶。
葡萄和老冰糖不能放得太满，葡萄发酵融化后汁液会变多，皮会上升，所以要留足够的空间给葡萄发酵，不能装太满。做完这些后，就直接用盖子把坛子密封好，放到地窖里，等待发酵，发酵一个月后葡萄酒就可以喝了。
葡萄酒的年限越长就越香醇，所以宋三娘不用担心葡萄酒会因为过期而坏掉。
葡萄处理完后，宋三娘的魔爪又伸向那一车柿子。
处理柿子可就难办了，必须用小刀一个个地削皮，宋三娘削到手抽筋了，柿子也没见少。
这时宋良走了进来，原来上回让他帮忙做的印子一直忘记去拿了，所以他给送了过来。
“哎呀，忙起来都忘记了。”宋三娘甩着手臂，用手指指向堂屋，“你把他们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
宋良看到了宋三娘正甩着手臂，想来是累的不行了，也不问她在干嘛，只问：“这个要怎么削？”
“就正常削皮就行了，不过要把柿子的蒂留着。”看宋良有帮忙的意思，宋三娘眼睛都放光了。没办法，这种细致的活儿，干起来真的很累。
宋良没有多话，拿着印子放在堂屋就接过三娘手中的小刀，利索地削了起来。不知为何，在宋三娘手中难以控制的小刀，在宋良的手上却乖的不行。
宋良手中的小刀飞快地削着，不一会儿，一个柿子就削好了。不得不说他的手是真的巧啊，不愧是从事手工业的。看他干净利落地削着，动作没有一丝是多余的。看他削柿子居然成了一种享受。
不过宋三娘也没干看着，自己又找了一把小刀子，在旁边一起削了起来。可不能输给二哥，而且这一车柿子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处理完的。
看着他们干活这么积极，宋玉也不好意思爱干坐着了，反正他也回过气，休息够了。可是小刀只有两把，所以他回家自己拿了一把过来。
即使是他们三人一起，也削了大概一个时辰才把柿子削完。
宋三娘找了一根棉线，给两位哥哥示范了一遍——从柿子蒂将它们绑住，然后把它们一个个穿起来，挂在房梁底下晒。
宋良手本来就巧，熟悉后，串起来比宋三娘还要快。
而宋玉却是另一个极端，他笨手笨脚的，而且本来也不是细心的人。他磕磕巴巴地穿一串的时间，足够宋良和三娘串好几串了。
屋外的房梁上悬挂着一串串的柿子，就像是挂了金黄的灯笼好看极了。宋三娘看到他们的劳动成果一股满足感蔓延到心间。
“二哥，三哥，你们留下来给你们做好吃的。”今天是真的辛苦两位哥哥了，若是不把他们留下来吃顿饭，宋三娘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宋三娘决定做一顿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也犒劳一下两位哥哥。
舀出一大碗白面，加水和面，又煮了一锅水，里面放一些洗干净了的菜干。等水开了以后就从面团上揪出一个个小疙瘩放进水里。
等它们都浮到上面，加了点盐，一碗白面疙瘩就可以出锅了。
拿了两个上回跟宋玉一起去山上捡的野鸡蛋，搅散加点白面搅拌均匀，在铁锅里放一点油，又把灶上的火调小一点，从碗里烧出一勺面糊放在锅上，把它们摊均，等到面饼周边微微发黄就可以翻面了。
宋三娘把面饼两边都煎至金黄色，这色泽看上去十分诱人，用这些面糊她一共摊了十几张薄薄的鸡蛋饼。
又拿出几根萝卜干切丁，可以就着鸡蛋饼吃。
这两样随便拿出一样，都是农家不可多得的美食，可宋三娘还觉得不够，又拿了一个鸡蛋和小葱一起做了葱花炒鸡蛋。
三娘给宋良和宋玉盛了一大海碗的白面疙瘩汤，再给自己盛。
三人一手拿着汤匙喝着热乎乎的疙瘩汤，一手又拿鸡蛋饼卷着萝卜干吃，时不时还往嘴里夹些炒鸡蛋。
宋玉心里想，三娘做的饭菜果然香着嘞！炒鸡蛋他娘不是没做过，可明明是同样的炒鸡蛋，用了同一块地种出来的葱。味道却大不相同，他娘炒的鸡蛋平平无奇，为了能就着粥吃，放了好多盐。
而三娘炒的却格外的香。鸡蛋块吃起来松软，小葱的味道全部被激发出来了，最重要的是盐加的不多不少刚刚好。
三娘做的这三样，宋玉觉得样样都好吃的不得了。白面疙瘩不用说，可不是每天都能吃的，里面的菜干煮开了，翠绿翠绿的，显得格外生动，吃一口咸香得宜。
更别说这鸡蛋饼了，宣软的饼透着鸡蛋的香气，咬一口下去，里面是脆脆的萝卜干。宋三娘最喜欢鸡蛋饼的边缘了，煎得焦焦的，吃起来特别香。
听着宋玉夸赞说样样都好吃，三娘觉得有点夸大其词了。毕竟做这些食物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言。她想，可能是因为这个时代物资匮乏，宋玉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才会这么觉得吧。
想到这里，三娘不禁觉得宋玉很可怜。虽然他们现在一样可怜，可她前世至少享受过不少美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