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那就battl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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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外的竹林，许多难民因为被城门的士兵驱赶，只能暂且安置在这竹林里。
领头的一位老者看着疲惫的众人，脸上满面愁容，当初有人来他们村里说，只要来了京都，就能得到救治，所以他们才从冀州不远前来。
“不是说来了京都，就有饭吃吗？怎么连京都的城门都进不了！”
讲话的是老村长的儿子，本来强壮的身体也因为饥饿逐渐显得瘦弱，他的脸上是满满的仇恨，
“ 那些当官的在城里整日吃香的喝辣的，而我们只能在这里饿死吗！”
所有人的情绪都被男人的这一番话所感染，面上瞬间都染上了愤怒的神色，村长见此把自己儿子往后拉了拉，
“大家先别激动，我相信皇上不会不管咱的，而且就算我们不来京都，待在村里也只能饿死，至少这一路上偶尔还能找到一些吃食，咱们村的人一个都没少。”
说着村长叹了口气，
“我听说我们隔壁村的人没了一半，大都还是死在来的路上，就之前隔壁那个杨二嫂，她女娃在京都里照样饿死了，然后杨二嫂就疯了...”
村长的声音越来越小，众人都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和杨二嫂一个结局。
“这帮狗娘养的京都人！”
村长儿子呸了一声，
“要我说，我们还不如去大路旁绑几个有钱的，问他们要点粮食，这样我们全村人也就有的吃了。”
村长一拐杖敲在了自家儿子身上，
“你个坏东西，一天天出得什么馊主意，那可是京都里的贵人，要是得罪了，我们一村人都得死！”
村长知道自己儿子并没有恶意，所以也悠着力气在打，虽然他表面回绝了自己儿子的想法，但若真到了穷途末路那一天，或许只能那样了。
“狗娃子！狗娃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突然一个女人尖叫起来，她的怀里抱着一个七岁的幼童，此时正紧闭双眼窝在自家娘亲的怀里。
所有人立刻起身向着女人的方向去，村长拨开人群走到女人面前关切地问道，
“狗娃他娘，这是怎么了？”
那女人满脸都是泪，颤抖着声音道，
“狗娃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浑身变得滚烫，叫也不叫醒。”
旁边有懂的人立马开口，
“这是病了吧，得赶紧去看大夫啊。”
“可是我们连京都都进不去，怎么去看病呢？”
说话的人语气带着一丝窘迫，
“而且咱们哪有钱，京都的大夫肯定贵。”
“那也不能不救人！”
村长儿子大声吼着，抱起狗娃就要往外冲，
“大山你去哪！”
村长在后喊住黄大山，黄大山回头答道，
“我送狗娃去看大夫。”
“你等等，”
村长沉思一会后开口道，
“大家伙一块去，路上还有其他的流民，你一人不太安全。 ”
黄家村的人都没有异议，他们村里本来就是一家有什么事，大家都会约着一起帮忙，大家都明白这种时候，更要众人齐心。
“好！”
“村长这么说咱们都去！”
“走！正好我家娃子最近也有些不舒服。”
“怪了，我家的也是。”
众人收拾好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便向着京都城门再次浩浩荡荡地走去。
........
玉娘带着小武跪在广平王妃前，心中极度不安。
“刚刚本王妃说的你可听明白了？”
广平王妃坐在位置上不威自怒，小武有些害怕地往玉娘身边缩了缩。
“回王妃，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王妃给民女一些时间考虑考虑。”
玉娘尽量保持着冷静，因为刚刚广平王妃对她们说的话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广平王妃也知道回阳九针的秘密，如果真的如同她说的那般，低处的人对高位者来说没有秘密，那她苦守这么久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否则你和你弟弟谁也活不下来。”
广平王妃语气严肃了一些，似乎是在逼着玉娘立刻做决定。
“可是王妃，如果我们擅自毁了刺青，若是天子发怒，我们照样也活不下来。”
玉娘知道在回阳九针在众人面前暴露的时候，回阳九针就再也不是独属于高氏一族的东西了，虽然现在确实有许多人对小武虎视眈眈，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她们的保护符。
因为太多人关注着这里，所以只要他们两人一有什么事，所有人都会注意到。
“是个聪明的，只是你觉得本王妃今日来这里，皇上会不知道吗？”
广平王妃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但玉娘还是又一次被震惊到，她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开口确认道，
“您是说，皇上也早就知道了回阳九针的秘密？”
广平王妃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玉娘突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旁边的小武不明白发生了事，但还是上前握住了自己阿姐的手，希望这样能给到她安慰。
广平王妃见玉娘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被说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绿色瓷瓶扔在玉娘面前，
“这是可以破坏刺青的药粉，你只要涂一点点在你弟弟的背上就可以了，到时候本王妃自会安排人出来解释因为回阳九针秘籍的部分缺失，导致如今掌握的回阳九针只能回光返照不能起死回生...”
广平王妃说着顿了顿，
“只是需要将回阳九针的秘籍公之于世，只有这针法变得不再独特，你们才会真的安全。”
玉娘捡起眼前的瓷瓶，她明白广平王妃话中的意思，
“民女都听王妃的，或许让所有人都学会回阳九针，也不失为一种传承。”
若是其他人来说，玉娘或许还会犹豫，但现在是广平王妃亲自过来劝说，她的背后还有皇上，玉娘是不答应也得答应，而且不得不说，他们确实有保护自己和小武活下去的能力。
其实本来玉娘的母亲在送她和小武来京都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回阳九针不可能再留在高家人手里，她母亲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将回阳九针的秘密公布，要不然高家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玉娘不明白当初自己母亲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她还是照做，只是现在发现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来越多，但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说出去。
特别是像皇帝那样的九五之尊，看着高氏被追杀，看着所有人为了回阳九针争得头破血流，而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加以阻止，只是坐在高位上看着这场厮杀的戏码。
没由来地，玉娘感到一阵恐慌，真是应了那句话，在有权势的人眼里，她们这种普通人的性命如草芥。
“你能明白就好。”
广平王妃很满意玉娘的态度，起身拍了拍衣服，就准备离开，只是玉娘突然开口道，
“民女还有一事问王妃，不知王妃可否解答？”
“说。”
“若是回阳九针公布之后，我和弟弟何去何留？”
广平王妃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玉娘，
“你想如何？”
“我和弟弟祖上乃是杏林世家，所以我想向王妃求个恩典，让我弟弟能够留在太医署学医术，这样也不算辱没先祖。”
玉娘恭敬地带着小武跪趴下，广平王妃挑了挑眉，
“不过是送一个人进太医署，此事不难，本王妃允了。”
说着广平王妃还特意又看了玉娘一眼，
“有时候本王妃还真想把你留在身边，十二三岁的年纪就能想到旁人想不到的地方去，而且还如此有魄力，实属难得。”
待广平王妃走后，小武瘪了瘪嘴对玉娘说道，
“阿姐，我不想留在这学医术。”
“莫要胡说，太医署是什么地方，旁人想进来还进不来呢，你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学好医术，高家未来就靠你了。”
小武不解道，
“可是阿姐，我对医术一窍不通，之前的药名背了许久都不曾背下，可是阿姐你一看就记住了，为什么你不去呢？”
玉娘迟疑回道，
“我..我是女子，我不行的。”
“可是母亲也是女子，外祖还不是将回阳九针传给她了？”
“那时情况不同，”
玉娘扶住小武的肩膀，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小武，这不是胡闹的时候，听阿姐的，我不会害你的，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
小武将脸别过于去，小声嘀咕道，
“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去做你想做的事...”
.........
上午的课快要结束，江图南也提前将从女学库房借的阮琴还了回去，萧明绪说女学库房的乐器看起来就便宜，因此江图南学起来才困难，故而萧明绪扬言要给江图南找一把最贵的阮琴。
江图南笑着打断说萧明绪有那钱不如折现给她，说不定她能自己做一把出来。
众人见这对兄妹互开玩笑，也跟着一个打闹着，整个二队的气氛十分融洽。
纪夫人和顾文方坐了一上午也累了，就在大家准备散去的时候，三队的方向传来一阵吵闹声。
“郝友材，我知道你家里有钱，所以看不起我们这些寒门学子，但你也不要太过分！”
似乎是听到友人的名字，萧明绪立马就围了过去，江图南对郝友材这个名字也有些印象，故而也跟着一起去看热闹。
等走近一看，发现是郝友材跟梅院的另一个男子起了争执，两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这是怎么了？”
江图南找到了同在三队的叶如蓁，套取一手八卦，叶如蓁眼里带着些不爽，
“刚刚本来大家在商讨曲子，郝友材就说了一句他不太懂军乐，然后钱三就开口嘲讽他满身都是铜臭味，当然不了解这种曲子。”
“结果郝友材也生气了，就和钱三吵了起来，然后钱三还叫他去你们二队，说你们那个民间小调才适合郝友材，说他正好也是小家子气。”
江图南听得满脸问号，不是这关他们二队什么事，这钱三怎么到处咬人呢？
“你也觉得钱三说话太过分了是吧？但是郝友材也不应该对来劝架的李公子发火呀。”
叶如蓁关心地说道，目光一直停留在钱三旁边的李则身上。
“谁？你说谁？”
江图南似乎没有听清叶如蓁说的话，又问了一遍，
“你不会是说李则那个人吧？”
“对啊，他人超级好的，刚刚一直在劝和呢。”
江图南：姐妹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江图南记得李则好像就是那个在苏家诗会上想要巴结苏家的人，然后还把贬低女子读书这件事，后面虽然让自己给怼了，但怎么现在又洗白了。
上次不还在穆无患中状元的那天在街头被暴揍，没想到又在太学里作妖了。
“郝友材你有什么好狂的啊，不过是一介商贾，士农工商，你就是最低贱的！叫你去演民间小调还抬举你了呢，你要是不服就去跟那些贱民一起去种地啊，至少农的地位还比商高呢。”
江图南听到这话眉头狠狠地皱在一起，她记得好像梅院的人都是些寒门出身的人，这钱三的语气好像他是哪个世家公子似的，难道他小时候就没种过地？
萧明绪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上前开口道，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钱公子啊，怎么听你的语气，士农工商里除了第一个，剩下三个你都看不起啊？”
此时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被这边的吵闹声吸引过来了，就连四队的冷清妍和苏兰兰都停了手里的比试，一脸好奇地望着这边。
“萧三公子，久仰久仰，怎么你们二队的人还管起我们三队的事了。”
钱三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但表面又装得客气。
“没什么，我就是听某些人在那里说我们二队选中的民间小调小家子气来着，说我们二队什么来着？”
萧明绪皮笑肉不笑，这句话一出，竹院有些人也上前站到了他的身后。
钱三那边的人也不甘示弱，许多梅院的人也自发地站在了钱三身后。
上官若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江图南的身边，
“竹院和梅院吵啊，那正常，这两个分院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