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献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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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落座后，宴会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一些简单的表演过后，就到了江图南的《俺们那嘎达的人》。
要不怎么说礼部就是礼部，一首华夏乡村音乐，立马变得高大上了，乍一听还真没什么问题。
“萧爱卿费心了。”
可不是费心了吗，就一两天的时间准备，百里权其实也为萧怀民抹了把汗，甚至他这几天都在想，一边是自己的表妹，一边是自己的重臣，这俩要是吵起来，他该帮谁呢？
“此乃臣份内之事。”
萧怀民起身答话，百里权摆摆手，
“这里不是朝堂，不必搞这些虚礼，夸你你就好好听着。”
“臣遵旨。”
江图南坐在洛云轻旁边，时不时观察一下皇帝的长相，她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只敢偷偷瞥一眼。
“我竟不知南广还有此等妙曲，萧大人倒是运气好，也不知道从哪里求得的曲子。”
广平王妃声音起伏不大，当萧家所有人以为广平王妃要抓着这曲子不放的时候，没想到广平王妃突然问，
“听说萧府来了位表小姐？今日可来了？”
所有人皆是一愣，萧家人都在想广平王妃是如何注意到江图南的，其他不知情的人则是在思索这萧府表小姐是何许人也，竟让王妃来京都第一天就注意到了。
只有江图南，在全心全意地干饭。
萧怀民手心紧张地出了汗，却也急忙走到大殿中央，
“回王妃，南南她今日的确来了。”
萧怀民朝女宾席招招手，
“南南，来伯...姨夫这，过来。”
江图南几乎是被洛云轻提溜起来的，被胡乱地擦了擦嘴，就站出来了。
江图南：啊？
“南南行礼！”
萧怀民在旁小声提醒，
江图南：糟！公开处刑！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江图南只能硬着头皮行了一个四不像的宫礼。
四周隐隐约约有些压抑的笑声，不过江图南也没有尴尬，主打的就是一个脸皮厚。
“瑛儿，你特意叫这位姑娘出来是有何用意？”
太后有些疑惑，这姑娘看起来平平无奇，不知为何得了何瑛的关注。
“姑妈，这孩子昨日可是救了观茗。”
“哦？竟有此事？今日观茗没有来，可是因为昨日伤了？”
太后有些担心，因着荼霜郡主离世，何瑛本就心伤过度，如今若是观茗再出点什么事，真怕她受不住打击。
广平王妃倒没有注意太后的心思，只是如实回答，
“姑妈放心，观茗只是有些水土不服，休息几日便好了。”
太后这才放心许多，转头观察江图南，
“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江图南只得照做，在她抬起头的一刻，上座众人神色各异，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皇帝，皇后在一旁冷冷皱眉，皇帝百里权似有一瞬间愣怔，轻声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
江图南恭声道，
“小女江图南。”
叶如萱在席间悄声说了句“真土”，冷清妍神色也有些不善，没想到今日让这个土丫头在她面前出风头。
百里权眼含笑意，似在怀念，
“你的眼睛很好看。”
丽贵妃听见这句话，心中起了防备，这个小丫头居然和先皇后有一双这么相像的眼睛，这皇帝该不会动了什么心思吧。
皇后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江图南能够明显地感觉气氛不太对劲，但也只得先回话，
“多谢皇上夸赞。”
“好了，你救世子有功，稍后自会有封赏，先退下吧。”
太后没了心思询问，只想让江图南赶紧退下。广平王妃本就是打算随便赏赐点东西，替齐观茗还了这人情，太后已经开口，她也不作过多言语。
江图南有些愣住，柿子？什么柿子？她什么时候救了柿子？
萧怀民见江图南没有动作，在一旁出声提醒，于是江图南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回去了。
“月瑛，今日宴席也来了许多适龄的姑娘，我看观茗也到了该定亲的年纪，可惜今日观茗没来，你这个做娘亲的，先好好替他相看。”
太后给身旁嬷嬷递了一个眼色，嬷嬷心领神会端来一盒南海珍珠。广平王妃见太后已有安排，便顺水推舟应下。
“这宫里许久没有这样热闹的宴会了，今日哀家就以这盒南海珍珠为彩头，看看各家小姐本事如何。”
此言一出，席间立马有人跃跃欲试，也有些懊恼没准备才艺的。大兴朝最尊贵的人几乎都在这了，若是能在皇上太后面前露个脸，留个印象，那还愁找不到好人家。
更何况当朝三位皇子都在此，若是被皇子看上，那就是皇子妃，哪怕只是个侧室，也风光无限。
“我看这彩头不是冷清妍拿，就是纪灵越拿。”
“我们哪次比得过她们，没劲没劲。”
“......”
江图南聚精会神地听着八卦，不一会就有了第一个自告奋勇上去展示才艺的人，然后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冷清妍坐在众小姐中，一脸荣辱不惊，旁边叶如萱小声询问，
“清妍姐姐，现在还不上吗？”
冷清妍不慌不忙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回答道，
“不急，纪灵越还没上，我要在她后面。”
叶如萱不敢再出声了，今日能来这个宴会，完全是靠冷清妍带她进来，要不然就凭她父亲的品级她是来不了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庶女。
接着一个身穿水蓝色波纹襦裙的女子，款款上前，向着上首的人行礼后，便专注地开始作画。
女子落笔间行云流水，那支画笔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她神色专注认真，不到一刻钟，便完成了画作。
“禀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王妃，古人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世人皆以竹的雅名称赞高洁之士，王妃在臣女心中便是如此，故今臣女特献此墨竹图。”
江图南的位置看不到那女子的画，但看皇上等人的反应，应是不错的。而且听旁边的人议论，此人便是与冷清妍并称‘京都双娇’的才女纪灵越。
说起来，这人的父亲是萧夫人的亲哥哥，当朝刑部尚书，她才是萧府正儿八经的表小姐。
“好好好啊！哀家早就听说过纪小姐的才学之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太后连连点头，
“纪小姐今年可及笄了？”
“还有一月就及笄了。”
广平王妃看着纪灵越清秀的模样，心中也是满意。
此时，却听见有人开口，
“臣女冷清妍，为王妃献曲《乘风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