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中途杀出强劲对手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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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脚。
从小腿那里的位置，瑟珂玻丝的脚被截断了，断口呈现出与那张美丽面容完全不相匹配的丑陋，有着凹陷的人字型的疤痕。
一般的治愈术无法治愈断肢，像布娅笛使用的那种明显更高级的治愈术倒是可以做到，然而这也是有着时间限制的，若是时间拖得太久，失去了某个部分的那具身体就会被重新认定为完整的状态，再怎么恢复也不会再让断肢生长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瑟珂玻丝经历了什么，但是那个时候一定没有及时被好好处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好意思哈，有点唐突，不过这家伙一直都特别想要看看这部分，所以我冒犯了一下...”
似乎是也察觉到自己做了件很没礼貌的事情，布娅笛有点不好意思地装傻地笑笑，然后...把雷野拉到身前。
“介绍一下，这位是雷野，一位年轻的恶魔，是你忠诚的粉丝，刚才你手里的冰激凌就是他制作的。”
不是哥们，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雷野有点无语，这个下头女明明是自己像个颠佬一样突然掀别人被窝，转头就赖上他来了。
“...没事，已经很多年了，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瑟珂玻丝用被子盖住她的残腿，看向雷野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有着淡淡的忧郁，“粉丝...吗，真是不好意思，现在在你面前的的确是现任的魅魔之王没有错，但实际上我这般丑态并不符合你的想象对吧，有落差也没办法...你...看上去有什么想说的事情？拜托你不要说太伤人的话哦...”
“道德值...”雷野忍不住询问。
但刚蹦出三个字，立马就被布娅笛捂住了嘴，“憋说奥。”
唉，就猜到会是这样。
唉布娅笛，唉。
雷野很想让瑟珂玻丝详细地说一下占卜的事情，毕竟这事好像和他有点关系，难免会产生好奇。
但是布娅笛似乎并不打算让他问得太详细。
雷野已经理解布娅笛的行动原理了，这个家伙的独占欲望太过强烈，是不会允许好感度被超越这种事情的发生的，就算只是那么个苗头，她也会想办法扼杀在摇篮里。
听那种R18音声雷野就喜欢听病娇，没想到碰上真的是这种感觉，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开心加愉快，有种活在无限的视奸与控制中的窒息。
“你...准备怎么去找到那个人？希尔流斯那么大，找个人也不容易的吧。”
所以雷野只能旁敲侧击。
这种问法虽然还是引得布娅笛微微皱眉，但是并没有出声阻止，想来是她可以接受的。
“再怎么说，我也是魅魔之王啊，当然会用那种独属于魅魔的小办法咯，”瑟珂玻丝暧昧地笑笑，“话说回来，这位年轻的魔鬼小哥，你的身上有着一股很好闻的处男味呢，能否请问一下你平时定制的都是怎样的服务呢？我很少接取魔鬼的工作，向您这样的处男魔鬼，接触得就更少了，对您的心理需求，我着实有些好奇。”
左一句处男右一句处男说的雷野有些无语。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所谓的‘服务’，听瑟珂玻丝的意思，她是准备通过魅魔的方式去找人。
魅魔的方式是怎么个方式？雷野第一次来圆角街，对这边的玩法一概不知。
“能不能说得详细点，我第一次来，听不太懂...”沉默了一会，雷野只能承认自己确实没什么经验。
“啊呀...”
闻言，瑟珂玻丝一脸吃惊。
随后笑得更妩媚了。
“既然如此，我可得好好努力一下，让你好好地用身体明白才行呢，来~稍微靠过来一点，姐姐会让你变得舒服起来~”她轻轻抱了抱雷野不受控制地靠过去的头，嘴唇贴到雷野的耳边，“接下来，你会放松地沉浸在姐姐为你构造的梦境之中唷~”
她轻轻点了点雷野的脑袋，下一秒，雷野的身体沐浴在粉红色的泡泡里软在了床边。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面露不悦的布娅笛尴尬地笑笑。
“啊...你似乎不太高兴呢，难道...二位是情侣？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处男恶魔实在是太过稀有了，一不小心就有点兴奋起来...我向你道歉。”
“...还不是情侣。”
“这样啊，我明白了，请你稍微坐在这边等待片刻吧，他此刻正沉浸在与心爱的女人的完美交合之中，可能很快，也可能要等很久喔。”
“不用解释，我很清楚你的能力是怎么回事，想着让他稍微舒缓一下压力才默许你进行的，”布娅笛沉着的脸终究缓和下来，她轻声叹息，用很小的声音低语，“考虑到连续回档对精神的负荷...是该稍微放缓节奏才行呢。”
她来到床边，以轻柔的动作把雷野扶了起来，然后抱着他向后拖，拖到藤编的躺椅上。
自己则是坐到一边，直直地盯着瑟珂玻丝。
“所以我...所以布娅笛刚死，你就马上离开焦土跑到这边来？也太急了吧，好歹吃个席再走啊。”
“吃席...？”
“最近脑子灌进太多奇怪的东西了，别太在意细节，回答我的问题。”
“真是的，还要继续调查我喔，”瑟珂玻丝微微嘟起嘴巴，“刺客小姐们都是被魔王大人救下来的，所以我可以理解你们对他那么忠诚，但对于我们而言，那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哦，修行修行修行，除此之外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简直...就像是机器一样，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可怕么？”
布娅笛沉默，沉默了很久。
最后她只是落寞地点点头，小声应是。
“这么想来确实蛮可怕的，不过也许那个人其实也想交朋友，只不过压在她身上的责任太重，所以做不到吧...”
“我想象不到和那个人交朋友的样子...”
“我倒是能想象得到那个人和你交朋友的样子，而且想象过好多次了。“
布娅笛突然笑笑，“行吧行吧不调查你了，换个话题，女孩子间的话题！关于那个恋爱占卜，再说的详细一些！”
提起这个话题，瑟珂玻丝显得有些娇羞。
就连那张苍白的脸都显得稍微红润了些。
“还是要从这双腿说起...”
“自从出了意外之后，妈妈就一直担心我嫁不出去，所以给我安排了各种各样的相亲，但是...我的魔眼看得出，那些人都不是真心实意地对待我，来与我进行所谓的相亲，就只是因为我是魅魔之王而已，他们想要的不是‘我’，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布娅笛点点头。
这事她听说过一点，但是并没有掺和进去，因为她也不太懂相亲这种事算是好还是不好。
至于瑟珂玻丝所持有的魔眼她也是知道的，和自己的魔眼相比要弱上许多，就只有鉴定好感度的功能而已。
布娅笛反倒觉得这魔眼害了瑟珂玻丝，她很清楚瑟珂玻丝唯一渴求之物就只是一场纯粹的爱情，可这魔眼却让她见识到有些人能够怀着负数的好感度对她柔情蜜语海誓山盟，对她而言，那一定是相当恐怖的光景吧。
“所以我去找到了怠惰小姐，想要让她用占卜的能力帮帮忙，”瑟珂玻丝继续说，“我真的是...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她帮我进行占卜，我请求占卜的内容是：‘请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会真心爱上我的人，一个不觊觎我拥有的，也不耻笑我失去的，而是会只爱我的人’，她回答我说，‘那样的人确实存在，但需要你自己争取，到人类的城市希尔流斯去，找到一个道德值高于四十的人就可以了’。”
“异议！”布娅笛拍了拍旁边的桌子，“她撒谎！道德值高于四十，圣人吗？你好歹也活了六十九岁，这么些年有没有见到过道德值高于三十的？没有吧，姐跟你讲昂，来到希尔流斯这么些年了，我还真就没见过道德值有这么高的人存在，莱泽那小孩绝对是被你吵烦了，随口扯了个理由糊弄你，我爱说实话。”
没有回应，瑟珂玻丝缓缓垂下头。
片刻后，传来她小小的啜泣声。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有可能是吵得她烦了...”
“可是...”
“可是我还是想要相信那个人存在啊，我不想和本该能遇到的会很喜欢的人错过，不想在很多年之后孤独地回忆着过去后悔...”
布娅笛愣住了。
她喉头滚动了几下，正准备说的话却没能说出。
“异议！”她又拍了拍桌，“但，但话又说回来，真有道德值那么高的人存在也不是不可能，你也知道的，数值这个东西可以通过人为来改变，你看，至少你已经来到希尔流斯了对吧，只要行动，就会产生邂逅，说不定很快你就会遇到属于你的真命天子，我跟你说到时候遇到看对眼的人你可别完全相信属性这个东西啊，有可能那个人就是因为遇到你才变得更好，道德值才发生变动的，所以说你现在就去想最坏的结果还太早了。”
“什么呀...”瑟珂玻丝轻轻地破涕而笑，“要是按照你的说法，难道随便抓个人来，然后强行改变他的道德值这种事也算数吗？”
“不过谢谢你，其实我一直都非常不安，很害怕到最后也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话我该怎么办，不过听了你的话之后我感觉好些了。”
“虽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但认识你很高兴...你人真好。”
最后的那句话让布娅笛心头一动。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微笑着擦去眼角泪珠的瑟珂玻丝，突然有些暴躁。
可如鲠在喉，无以言表。
最后她只是散架了似的瘫坐在雷野的旁边的躺椅上，一副摆烂的造型，冷冷地瞪着瑟珂玻丝。
“我会帮你的忙。”
布娅笛以不爽的语气突然说。
“就按照你的要求，我会找到你需要的人，但是，只属于我的‘好朋友’就只有那么一个，我是，绝对不可能，让给任何人的。”
“无论是谁，都不好使。”
最后那沾染了东北风情的一番话让瑟珂玻丝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听得懂对方是要帮忙的意思，于是一头雾水地表示了感谢。
那之后，又是片刻的沉默。
突兀地，布娅笛向瑟珂玻丝提出了一个问题。
“好感度，要达到多少，才能够算作恋爱？”
“50，”瑟珂玻丝即答，“当然，一般情况是这样的，好感度毕竟只是暧昧的数字，不能成为完全的依据，有些没有把对方当作恋爱对象的异性，好感度反而会轻松突破这个数值。”
布娅笛点点头，这和她所了解的没有区别。
稍微动用了一下魔眼，她看到雷野和自己的头顶各自有一个大大的49。
雷野对自己的好感度只有49，没问题，很合理，这是这些天来缓缓提升而来的数字，虽然自己的态度有些强硬，但是对他的这份真诚的心意一定是届到了，才会让他的心也有所回应。
问题在于自己这边。
她对雷野的好感度，为什么一直都停留在49这个节点呢？
奇怪耶。
“如果这么在意的话，你可以等一下可以问问看他梦到的是谁。”
瑟珂玻丝不怀好意似的小声笑笑，“潜意识要比冰冷的数字准确得多，现在出现在他梦境之中的，就是这个世界最让他心动的少女，换句话说，他有可能正在梦境之中和你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哦。”
布娅笛没有说话。
但很快，那张脸上就缓缓地映射出几抹期待的潮红。
“恋爱啊...”
这种事情对布娅笛而言太过陌生，她完全搞不懂，可若是完全由着自己的心意去摸索，在外人眼里又可能显得太过乱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面对雷野，她没办法通过回档来挽回一些事情，她早已熟练运用的技巧在这个人面前失效了。
于是她不知所措，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让她恐惧也让她欣喜。
或许此刻便会成为一个关键的节点，若是能确认到雷野潜意识里好感度最高的那个人的话，她也就有足够的理由...
就在此时，身边的雷野啪地一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身边的布娅笛犹豫了一下，抓住时机立马询问。
“你醒啦，怎么样，刚才梦到了什么？感觉怎么样？”
雷野没有理会布娅笛，涨红着脸，死死瞪着瑟珂玻丝。
他愤怒地比比划划。
“你这梦太假了，我家那株奈朵莉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奈朵莉？谁？这是哪个DLC角色怎么完全没听说过？
布娅笛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