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奶奶的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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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弘深身心俱疲，他找了个酒吧待到晚上才开车回家。
看见家里黑着灯，实在不想走进去，开灯，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慢慢悠悠在附近转了转，这里很安静，道路两旁又都是住户们种的花花草草。
这个季节花虽都已凋谢，但一路走来还是令人沁人心脾，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他找了个墙根靠着，双手插裤兜，抬头看星星和月亮，今晚的月亮是圆的。
好奇怪，明明和她看的是同一个月亮，在同一片天空下，为什么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远，比银河还要难以跨越。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或许是她逞能挺身而出帮人打架，或许是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不顾路人的眼光。
又或是....她看心爱之人的眼神，他想要拥有吧。
每次，她受到伤害时，自己就会控制不住出手，大脑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很确定自己的心意，她也很确定，归属却不是他。
谁会想到有一天，这种破狗血剧情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无奈的摇摇头，嘴角露出自嘲的微笑，从小到大， 他做什么事情都是顺风顺水。
唯独在感情的道路上，遇上荆棘，陷阱，甚至一座高达数丈的冰刀山。
小时候鼓励我的你，我该怎么做呢？
一阵风自东北方向而来，只轻轻略过他，就让他冷到心里。
想借风告诉我，这段感情，顺风而去，没有坚持的必要对吗？
好，既然这是天意，履行是唯一的选择。
周弘深回到自家院子，发现有一辆车停在门口，房间里面还亮着灯，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奶奶。
可是平时这个时间，奶奶不是都睡了吗？难道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周弘深打开房门，果然奶奶正襟危坐在餐厅的椅子上，他轻声叫了一声：“奶奶，您怎么来了？”
“去把衣服换了，奶奶有话和你说。”
周弘深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有很大的酒味，怪不得奶奶不高兴。
“好。”
周弘深上了楼，换上了一身家居服，把眼镜摘了，放松下眼睛，走进厨房，给奶奶倒了一杯温水。
“坐。”
他坐在奶奶旁边，想扶一扶眼镜，摸到平常老摸的地方才恍然已经把眼镜摘了，转而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这个动作被奶奶全都瞄到了，她咳嗽了一声：“糊里糊涂的，怪不得采薇不肯跟你回来见我。”
周弘深一猜就知道是有关于文采薇的事：“奶奶，我今天心情很差，如果只是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谈好吗？”
“这就是你喝酒的原因吗？小深，不是奶奶逼你，想当初...”
“又开始您的想当初，她舅舅对你们有恩又不是我，为什么非要搭上我的一辈子。”
奶奶很惊讶：“你不是同意吗？”
“那是因为我当时以为您在说笑，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奶奶，自从爸妈过世后，您一直给我想要的自由，可为什么在感情上要限制我呢？”
“咳咳，你这孩子，救了父母不就相当于救了你吗？你是周家独苗，想要完成当初的承诺，就只有你啊，奶奶这么想有错吗？”
周弘深突然起身：“奶奶，您变了，变得不像小时候那样，让我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一直不曾干预我的生活。”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这么激动，是不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
小深从小听话懂事，这是他第一次顶撞长辈，难道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没有理由，我就是单纯很讨厌这种事情，他救了我们一家，我当然会感谢，我可以给他们钱，给他们房产，给他们想要的一切，但都不会把自己搭进去，我不愿意。”
周弘深转身上了楼：奶奶，对不起，我今天状态真的很差，等明天，明天我一定跪下来向您道歉。
奶奶看着他背影消失，又盯了那杯已经冰凉的水很久很久。
阳光又重新笼罩大地，可是东北风袭来，让暖阳并没有起到作用，人们开始增添衣物，准备过冬。
周弘深起床时，外面的落叶被风刮的到处都是，他想起了自己偷偷有在听动静，奶奶昨晚貌似睡在了自己隔壁屋子，不知道醒了没有。
奶奶的身体不好，总是咳嗽，觉也很少，想必早就起来了吧。
他走到奶奶房子门口，敲了敲门：“奶奶，您起床了吗？”
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他看了看走廊的时钟，已经九点半了。
昨日再晚睡，也不会到现在还没起床。
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奶奶，我进来了。”
他打开房门，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被子被叠成了豆腐块，唯独床头柜上的一杯水证明奶奶昨晚确实睡在了这里。
他索性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
不应该啊，奶奶的手机是老年机，应该不是没听见，那就是故意不接的。
一大早去哪里了？
今天休息日，李成不用去工作，他一大早就把自己今天的行程排的满满的，手里一边拎着垃圾，一边想着是玩扑克牌还是下象棋呢？
他觉得还是打羽毛球更适合自己，还是不给几位叔添乱了，自己毕竟正值壮年，还是玩点年轻人的运动好。
他到了楼下哼着歌把垃圾分类好放进了垃圾箱里，一回头，一个老太太正在向他摆手。
李成不近视，他觉得这人有点眼熟，没错，是在向他摆手，他凑近一点，还是认不太好。
“阿成，好久不见啊。”
此话一出，李成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他浑身一激灵，脱口而出：“周阿姨！”
奶奶慈祥的点了点头：“老周已经过世了，你还是叫我霍姨吧。”
李成点头，犹豫着靠近：“这个，霍...霍姨，这么多年不见了，您怎么突然来了呢？”
奶奶慈祥一笑：“你也知年数不短了啊，老家伙想你了，来看看你。”
“诶哟，您这可是说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和当年的模样别无二致，怎么能叫老家伙呢？”
“阿成还是这么能说会道，怎么？不请我上去坐坐？”
李成再次犹豫：“霍姨，我家得爬几层楼梯，怪累的，要不咱们就在这儿聊吧。”
“刚夸完我老当益壮，这么快就嫌弃我老了？身体是大不如前了，可也不耽误爬楼梯健身，还是说，阿成不想让我去你家喝茶？”
“那不能够，快请快请，您慢点啊。”
奶奶含着笑走在他的后面，这次一定要成功。
李成开了上锁的门，请奶奶进去，奶奶参观着家里的装修，也是一眼就看到了琳琅满目的书籍。
“这些都是采薇的书吗？果然是个才女，随了舅舅。”
李成听到采薇的名字，倒水的手一顿，心里想着什么。
奶奶没听到回答也不恼，她就是要告诉他，自己是奔着采薇的事情来的。
“嗨，我这里地方小，怎么比得上您那豪华大别墅，到底是贫富悬殊啊，不过我家采薇懂事又孝顺，什么都不要，但别的女儿家有的，自然给的都是最好的。”
奶奶听懂了其中的深意：“知道采薇这丫头懂事，她也是想少让你操点心，不过女孩子嘛，都想要属于自己的衣帽间。”
李成跟着笑，姜还是老的辣。
他把放在茶几上的茶水拿起来：“霍姨，您喝点茶，我见您一直咳嗽，是不是感冒了？”
奶奶接过茶水，是刚好温热的度数，一如既往的细心。
外甥女和他一起生活，学到的可不只有一星半点。
“最近不是变天嘛，昼夜温差又大，有点感冒。”
“诶呀，那霍姨可得早早回去休息啊，今天又刮风了，听说下午还得下雨呢。”
“没事，我司机送我来的，阿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天来，是为了那个诺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