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祸灵梦培育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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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代欲退避，却发现身体竟无法动弹……
楚月的食指轻轻点在智代额上，智代一愣，随即僵硬如傀儡般停滞不前。
片刻后，智代苏醒过来。
楚月所用之法，与《少女爱上姐姐》世界中如出一辙，带智代游览了一番楚月构建的幻境。
“这，这是真的？”智代仍不敢置信。
“嗯。”楚月点头，回首看向祸灵梦。
智代呆滞，正消化楚月带给她的震撼，这并非短时间内能理解的事。
祸灵梦……
楚月不禁回想起阿赖耶与她先前的交谈。
祸灵梦拥有操控时空之力，也因此游历过诸多世界。
若非楚月同行，祸灵梦降临cLANNAd的世界，将会如何？
或许，她会摧毁这个小镇……
凭她身上的灾厄之源，任何人遇见她都会厌恶、恐惧、排斥……
但她又身怀强大力量，于cLANNAd世界，定会屠杀镇上所有人……
cLANNAd的故事线就发生在这个小镇，小镇遭毁，世界必将崩坏。
楚月闭目，已能预见古河渚、藤林杏，以及眼前的智代，满身是血，生死相隔，对祸灵梦深恶痛绝，存活者向祸灵梦冲去，却被她轻轻一捏，如同捏碎蝼蚁……
原本温馨的世界，因祸灵梦而染血，遍地残肢哀号。
最后，血色的世界崩塌，祸灵梦孤零零地站立在废墟之上，脸上满是懊悔、疯狂、不安和痛苦……
生于灾厄之源的她，便如此承受永恒的悲剧人生……
不死，只待阿赖耶和盖亚终结她……
可憎，可恨，却又可怜的祸灵梦。
思绪纷飞，楚月深深吸气，然后缓缓呼出。
绝不容许此事重演。
祸灵梦确由灾厄形成，但她也有理智与情感。
改变她！倾尽全力去改变她！
而这个cLANNAd的世界，家庭——充满爱、友情、手足情、亲情，正是治愈祸灵梦伤痕累累心灵的良药……
楚月握紧祸灵梦的手。
“好吧……”这时，智代深呼吸一口，说道，“我选择相信你。”
“谢谢。”楚月回应。
“你们来到我们这个世界，有何目的？”智代问，“难道也想毁掉这个世界？”
“不，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楚月立刻说，“祸灵梦虽曾毁灭许多世界，但来到这里，我希望能改变她，期盼她能不再痛苦……”
“痛苦？她？”智代看向祸灵梦。
“你不明白……”楚月说，“本期待有人能接纳你，哪怕只有一个人，期盼有个世界能接纳你……但就是没有，所有人都厌恶你，都无法接纳你……”
“然后，在愤怒与失去理智的嫉妒下，毁灭了一个又一个世界……你不会懂得。”楚月说。
“你懂吗？”一直沉默的祸灵梦突然开口。
“我不懂。”楚月对祸灵梦说，“但我希望可以帮助你。”
“如何帮助我？”祸灵梦问，“难道像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压制我的力量？”
“不……那样不行……”楚月道，“你得自己压制自己的力量，不，是情绪。”
“你不懂，凭什么要我压制自己的情绪！”祸灵梦霍然起身，“你是神！你怎么接受我？！如何改变我？！你可懂那种痛苦？！那种痛苦啊！啊！痛苦啊！”
祸灵梦疯狂地，愤怒地，大声地笑着，哭着。
在无尽的沉寂中，楚月凝视着祸灵梦，话语却是对智代道，“她的苦痛，我们无法揣摩。但，我们可以助她解脱。”
智代惊讶地注视着楚月与祸灵梦，片刻后，她以略带疑惑的口吻回应，“你，打算如何行事？”
“不可轻视任何一个世界。”楚月言辞深邃，“无争斗的世界，自有其独特的魅力。”
“已有计策？”智代问。
“尚未……”楚月略显尴尬，“这是我初次涉足此事……不过，定要做到。”
“是么……”智代应道，“不管怎样，我如今已信你所言。”
祸灵梦刚才的举止，加上楚月带给智代的震撼，让她不得不信服。
“啊？信了？”楚月道，“那，请帮我保守秘密。”
“嗯……”智代点头，“我会保密的……”
智代说着，苦笑一声，“况且，就算我说了，别人只会当我疯了。”
“多谢了。”楚月说，“罢了，不必在意今日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境。我和祸在这世界也会如你们般寻常生活。”
“你，打算先如此行事？”智代问。
“目前只能如此。”楚月答道。
楚月敢于初来乍到便向智代透露实情，皆因对智代的了解。动漫中善解人意、成熟智慧的智代，与祸灵梦一样，曾遭受歧视与排斥。
智代或许还未全然信服楚月和祸灵梦，无妨，时间尚早。
“对了，智代肯让我们来你家，必有缘由吧？”楚月决定先与智代建立亲近感，聊聊家常，“若不介意，可否告诉我？或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提及自身，智代顿时显得心事重重。
“怎么了？”楚月惊讶道，“难道遇到难题了？”
“不，没什么问题……”智代摇头，旋即又点头，“不对，是有问题。”
“如若不介意，可与我诉说，能帮的我定会相助。”楚月诚挚地对智代说。
见楚月似乎真心想帮自己，智代思量一番，点头道，“你们可知我为何同意你们来我家？”
“不知。”楚月摇头。
“因为我的父母。”智代说。
“叔叔阿姨，他们怎么了？”楚月问。
cLANNAd动漫中并未提及智代的家庭状况。
“爸爸妈妈他们，常常争吵……”智代说，“而且，因争吵，他们很少关心我和鹰文……”
“是么……”楚月还真不知情……他所知仅限于动漫中的情节。
“嗯。”智代点头，“爸妈很少交谈，一说就吵，这个家，毫无家的温暖。”
“不至于吧？”楚月说，“怎么说也是亲人。”
“我也这么想，但……”智代顿了顿，“其实，让你俩刚认识就来我家，一个重要原因是希望他们因你们两位客人的存在，今天能和睦相处。”
“原来如此。”楚月点头，“可，还没见到叔叔阿姨？”
“他们白天在外工作，晚上才回家。”智代说，“所以……”
“我明白。”楚月说，“嗯……我和祸会等到晚上。”
“谢谢。”智代道。
“谢什么，该我谢谢你才对。”楚月微笑，望向仍昏迷的祸灵梦，“不过，之前得先让祸平息怒火。”
“有何妙计？”智代问。
“只能原话与她说，希望她能理解。”楚月无奈摇头。
话音刚落，祸灵梦苏醒。
手仍被楚月握着，她能感受到楚月对她的力量与情绪的压制。
“你真恶心。”祸灵梦从地上坐起，冷冷对楚月说。
“抱歉。”楚月说，“那个，智代有事需我们帮忙，可以吗？”
“凭什么？”祸灵梦反问。
“智代让我们来她家，这也帮了我们啊。”楚月说，“我们不该帮帮智代吗？”
“你去死吧！”祸灵梦再次怒视楚月，“她帮你是她事，关我何事！我恨你，也恨她！我恨……！”
楚月捂脸……与祸灵梦沟通真是个挑战。
“好了好了，”楚月见智代脸色因祸灵梦的咒骂而变，连忙制止，“你不必帮智代。到时候闭嘴就好。”
“好啊。”祸灵梦竟对楚月露出诡异的笑。
这笑，除非稚童，否则无人会信她。
“别忘了，你此刻性命掌控在我手中。”楚月面色一沉，握紧祸灵梦的手，“为了自己，乖一点。”
“……”祸灵梦咬牙切齿，怨毒地瞪着楚月，恨不得将楚月撕碎……
楚月头疼地揉着脑袋，“好了，智代，我看……”
“你真要帮她？”智代打断楚月，问道。
楚月一愣，立刻明白智代的意思。
祸灵梦的表现虽未激怒楚月，却让智代对祸灵梦的印象极差。
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帮忙！智代如此认为。
楚月却不能这么想。他知道，智代的看法源自祸灵梦的祸根，故不应责怪智代。
“祸，就交给我吧。”楚月对智代说。
“……”智代犹豫片刻，点头道，“好吧。”
“我觉得，既然你父母关系紧张，我们可以做些讨好他们的事。”楚月转移话题，为智代出主意，“比如，为他们做顿饭如何？”
“试过了。”智代无奈叹息，“起初他们很高兴，但用餐时又因琐事吵起来。”
“呃……那送些礼物？”楚月说。
“这……可以试试。但治标不治本。”智代说，“毕竟，礼物只能暂时缓和矛盾……”
楚月与智代商量如何改善智代父母的关系。祸灵梦因楚月的话，一直保持沉默。
直至午后，夕阳将天边染成赤红，楚月和智代听见门外开门声。
“他们回来了。”智代说。
“呃……”楚月汗颜，看来智代对她父母也有不满……不过也难怪，这样的父母，子女难免会有怨言……
“你们稍等。”智代对楚月和祸灵梦说，自己先走向客厅开门。
智代拉开客厅门时，门外传来鹰文下楼的声音。
在客厅内，楚月听得清外面的声音。
“爸爸！妈妈！”
“鹰文。”
“智代？” \父母大人，我有同修友人来访。\
\同修友人？\
\何方高人，进屋便知。\
智代偕同鹰文，引领着二人步入宅邸。
此二人即为智代与鹰文的双亲。见楚月与祸灵梦，智代的母亲对二人微笑道：\你们是智代的同修吧？\
楚月连忙拉着祸灵梦起身：\伯母好。我是楚月，她是祸灵梦。叨扰了。\
\呵呵，无妨无妨。\智代的母亲摆手示意，\还未用膳吧？我去准备。\
智代的父亲未发一言，坐下后，目光落于祸灵梦身上的符纹，以及她的服饰之上……
\这位姑娘，来历如何？\智代的父亲询问。
\哦，那是与生俱来的。\楚月答道。
\与生俱来？\智代的父亲稍显讶异，又问，\这模样也是修道者吗……\
祸灵梦身着的，虽是巫女装束，但确有几分异样……
所幸智代的父亲并未过多追问，坐下后便翻阅起了修炼界的秘闻。
智代坐在楚月身边，鹰文则坐在智代的身旁。
\话说，感觉伯父伯母都很友善啊……\楚月悄声对智代耳语。
\可能是你们在的缘故吧。\智代回应楚月。
\是吗……\楚月不再追问，转而对智代的父亲笑道，\伯父，您家中整洁得宜啊。\
\是吗？呵呵，多谢夸奖。\智代的父亲微笑应答。
的确，对于外人的赞誉，大多人都会心生欢喜。
\智代在家一定很幸福吧。有你们两位如此优秀的长辈。\楚月接着说，\啊，真是羡慕呢。\
\羡慕什么？\智代的父亲不解地问。
\我的父母，远在天涯。在这小镇，我并无亲人。\楚月道，\有家在此处，真是太好了。\
\有家在此，就满足了吗？\智代的父亲似是自语般说道。
\当然啊，\楚月说，\有慈祥的母亲和严谨的父亲……\
\就她？慈祥？\此时，智代的父亲反驳了楚月的观点。
\呃……\楚月正欲再说，智代的母亲的话已传来：\说我无情，你自己又如何？作为父亲，你……\
\你说什么！\智代的父亲大声反驳。
\那个！母亲！我来吧！\智代急忙起身，走到母亲面前。
智代的母亲端来茶水，却恰巧听见了父亲的话。
智代这一打断，父母亲互看了对方一眼，各自撇过了头。
智代捧着茶，将茶杯逐一置于各人面前的案几上。
\谢谢。\楚月笑着对智代说。
智代无奈地对楚月摇了摇头。
有了前车之鉴，楚月不再提及智代父母的关系，见智代的父亲在看修炼界的新闻，便与其谈论起修炼界的动态。
楚月虽不明此世界时事，但她善谈。聊了一阵，智代的父亲对楚月的印象有所改观。
不多时，智代的母亲备好了饭菜，众人围坐一起享用晚餐。
席间，智代的父亲想起一事，直接对楚月谈起。
话音刚落，智代的母亲便低声嘀咕：\餐桌之上还与孩子交谈……\
\我只是随便聊聊。\智代的父亲听见母亲的低语，回应道。
\餐桌上就不该讲话，更不该与孩子说话。\智代的母亲说。
\我只是随口一提，又不是要在餐桌上聊天。\智代的父亲说，\再说，你不也在那里嘟囔吗？\
\谁嘟囔了？我是为了孩子好！\
\你就知道我没为孩子好？！\
\那也叫为孩子好？你昨天还……\
旧账被重提，智代的父亲和母亲争论起来，而且愈演愈烈，饭局也变得无法继续。
楚月与智代试图劝阻，却发现插不上话。
楚月还好，被智代的父亲一句\楚月此事你不必言语\挡了回去，智代一开口便被母亲\你闭嘴\制止。
最后，两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餐桌。智代的母亲回到卧室，父亲则出门离去。
只剩突然变得寂静的餐桌，以及呆立的四人。
随后，鹰文叹了口气，也离开了餐桌。
仅剩三人，楚月与智代相视无言，不知如何是好。
而祸灵梦……却一脸欣喜地望着楚月。
……
……
……
……
祸灵梦为何高兴？因为家庭中的不谐气氛，智代父母愤怒的争吵，智代的焦虑，鹰文的哀伤，这些人类内心的负面情绪。
祸灵梦本身就是这些负面情绪的组合，面对此情此景，自然感到愉悦。
\你似乎心情不错，祸？\楚月察觉到祸灵梦的表情，说道。
\当然了。\祸灵梦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
\你这家伙！\智代立刻愤怒起身，却被楚月拦下。
\抱歉，打扰你们了。\楚月对智代说，\用过餐，我们就离开吧。\
\啊？现在就要走吗？\智代惊讶道。
毕竟智代邀请楚月和祸来家中做客，楚月还热心帮助智代，结果却让智代的父母吵了架，搞得不欢而散。
\抱歉……\智代对楚月说。
\不不，智代你无需道歉。\楚月说，\你父母的事我未能相助，应该道歉的是我。\
\你能有这样的心意，我很感激。\智代诚挚地看着楚月。
楚月点头，转向祸，\因祸的存在，我无法在你家过夜……抱歉。\
\这样啊……\智代点点头，看向祸灵梦，目光中毫不掩饰对祸灵梦的不满。
一顿饭只剩下楚月、祸灵梦和智代三人享用。大家均沉默不语。
用过餐，楚月对智代说了声\打扰了\，便拉着祸灵梦离开。
离开了智代家，楚月与祸灵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
这个小镇尚未被太多开发，街道并不宽敞，两旁的店铺显得陈旧。
不知走了多久，祸灵梦终于开口：\你要去哪里？\
\还以为你不会先问呢。\楚月笑道，\在跟我玩'谁先开口谁就输'的游戏？\
\无聊。\祸灵梦说。
\嘿嘿。\楚月笑出声，\有一句话，我想在智代家外说，否则会让 \何种揣测？\祸灵梦问道。
\虽你是灾厄之源，承载无尽的负面情绪，然而你并非不知快乐为何物，不通理智，亦非无感无情。\
祸灵梦蹙眉，\你的言下之意何解？\
\无他深意。\楚月含笑道，\如此，我心中总算有了期望与底线。\
言罢，楚月便牵起祸灵梦，继续前行。
祸灵梦明悉楚月的目的，也领悟其言中之意，但她不在乎，只想取楚月性命。故而，被楚月牵引片刻，她已有了计划。纵然力战不胜，逃跑总是可行的。
夜幕中，街头行人稀少，初时还能偶见几人，随后便踪影全无。
至一公园入口，楚月提议，\我们进去如何？\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祸灵梦反问。
\当然，不愿便罢了。\楚月道。
\不必装作与我亲密。\祸灵梦道，\你先走吧。\
\你不入内？\楚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