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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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刚刚才离开医院的马修，如今却再次进入了急诊室。
而紧接着，理查德和本杰明也赶到了这里，看到了在急诊室门口，低垂着头，嘴边喃喃自语着些什么的克拉克。
“克拉克...”
本杰明走上前去，想要安慰克拉克，但是却被理查德一把抓住。
“理查德..克拉克他...”
理查德却摇了摇头。
“我们应该安慰她，应该给予他支持，但是却不是现在...”
在来的路上，理查德和本杰明就用公司的力量稍微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大众的视角来看，是马修为了从失控的货车下救下一个盲人，所以才被侧翻货车泄露的化合液体侵入眼睛，导致进入医院。
没错，这就是大众的视角上所呈现的场景，克拉克的确用尽全力去撞击货车，也有大量围观者看到了这一幕，但是却没有人会认为，克拉克的力量足以将货车掀翻，认为着不过是一个巧合，一个救下了盲人的生命，却害一个孩子失去双眼的巧合而已。
但是同样的故事和同样的细节被理查德和本杰明知道了之后，他们却看到了克拉克在这次事件中究竟做了什么。
克拉克有掀翻货车的力量吗？他们其实也并不清楚，因为从两年前本杰明希望克拉克稍微收敛一下自己非人的表现后，克拉克就几乎没有展现出他那过人的力量了，毕竟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在日常生活中也不需要多大的力量。
但是克拉克能够做到吗？他们却觉得可以，虽然克拉克再也没有展现过强大的力量，但是他们却相信克拉克会随着你年龄的增长而不断变强。
很快，最后一个人赶到了，他是马修的父亲，杰克·默多克。
这位为了孩子拼尽全力的父亲没有想到，这样的意外再次出现在了他儿子的身上，并且这一切，竟然还是和帕克一家有关系。
他想要发怒，但是就如同之前同样的理由，他根本没有胆子去招惹帕克一家，如果说上一次的烧伤，好歹的确是克拉克的错误，他有生气的理由，那么这一次货车的意外，他却彻底没有了发怒的理由。
心中的悲伤和怒火无处发泄，让这位父亲干脆瘫坐在急诊室的门前，失落地流下了眼泪。
“对不起马修，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根本无法保护你....”
这一幕，本杰明和理查德还能忍耐，但是克拉克却再也坐不住了，没人比他更清楚马修究竟是如何受伤的。
如果他没有撞翻货车，化学药品就不会泄露，化学药品不泄露，马修就不会失明。
如果自己能够反应更快一点的话，就能赶在马修之前，救下那个盲人，那么所有人都不会遭受痛苦。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错，如果自己能够掌握力量，如果自己不掀翻货车，如果自己在马修行动之前拉住了对方，如果第一时间冲上去救人的是自己。
即便有了更加优渥的人生，身为氪星之子，几乎拥有所有美好品格的克拉克，却还是这么善良，善良到几乎将所有的错误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杰克叔叔，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马修就不会受伤。”
克拉克直接跪在了杰克面前，哭着请求对方的原谅，这简直就是打开了一个宣泄的口子，让杰克几乎无法忍耐，将心中的怒火对着克拉克宣泄出来。
但是看着立刻来到克拉克身边将他拉起来的理查德和本杰明，以及自己仅存的理智，杰克最终也只是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着墙壁没有继续看着克拉克。
“你是马修最好的朋友，马修其实经常和我说起你，上次马修的受伤应该是一个意外，我也不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也一定不会希望马修受伤的。”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杰克整个人都在颤抖，正是因为内塔知道克拉克是马修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才说不出任何的狠话，他才无法宣泄自己的怒火。
“我已经打算让马修转学了，很抱歉，虽然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但是我实在不敢让马修呆在你的身边了，你们说是迷信也好，是愚蠢也罢，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收到伤害，所以...能请几位离开吗？”
.......
杰克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理查德和本杰明带着失魂落魄的克拉克离开了医院，当然，医药费他们依旧全额留下。
不过在第二天，本杰明就在家门口见到了有杰克留名的信封，里面装着的正是他们已经垫付的医药费。
很显然，决心带着儿子离开的杰克，并不希望自己欠帕克一家任何东西，因为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克拉克的错，克拉克只不过是一个刚好出现在自己儿子身边，被他这个无能父亲所迁怒的无辜孩子罢了。
只不过，直到这件事后，克拉克的情绪却更加崩溃了，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马修这个朋友，而原因，正是因为自己这非人类的力量。
克拉克也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只不过这个恐惧并不是因为都市传说和恐怖故事，而是因为自身，克拉克害怕自己，就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怪物，是一个只会伤害到别人的怪物。
接下来的几天中，克拉克独自待在房间里，即便是梅喊他下来吃饭，也无动于衷。
他已经不想出去了，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伤害到别人，而在楼下客厅坐着的，是自己最爱的人们，他不能伤害到他们。
本杰明和理查德不知道，但是经过这件事情克拉克却已经测试出来了，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有着轻松夺走他人性命的力量，即便是头发丝，也完全可以将一个人勒到窒息。
他...不是人类...他...只是一个怪物，这样的想法，在心中越发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