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红色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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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最新的人口思维普查已经出来了。”
2001年，今年的超人已经63岁了。
而就在他63岁生日的这一天，已经被红色超人重新编程，成为共产主义有力助手的布莱尼亚克给红色超人送上了一份大礼。
那是一份数据，一份统计了整个地球全部思想的数据。
而数据显示，这个地球上，如今拥有整整60亿共产主义者。
这是一个红色的盛世。
而红色超人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就用自己的超级大脑重新复核了一遍，确认这个消息没有任何错误。
“不用担心超人，这种程度的数据计算我是不会出错的。”
“我知道，布莱尼亚克，我一直知道，只是，我十分激动。”
红色超人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同时，他的双眼看向了天花板，在x视线下，他的视野穿透了所有阻碍，直达太空。
“让我猜猜，超人你要去见自己的老朋友了。”
“朋友吗？”
红色超人愣了愣，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丝苦涩。
“如果我们真的还是朋友的话，我会十分开心的。”
“可是你现在要去见他，不是吗？”
布莱尼亚克精准地猜出了红色超人心中所想，不过，红色超人也并不在意这件事，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考虑过布莱尼亚克表现出这样的智慧有何不妥。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要去宇宙一趟，这段时间地球上的数据就交给你来监控了。”
“没问题，超人。”
在布莱尼亚克答应之后，红色超人便飞出了自己的孤独堡垒。
这是在超人政权复辟之后，超人亲自设计出来的居所。
是一处远离人类的地方，也象征着红色超人这条道路上的孤独。
曾经作为劳动者和所有人站在一起的红色超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变得孤独，变得孤身一人。
红色超人冲破云层，眨眼间便来到了宇宙空间，一架苏联卫星旁边。
而在卫星顶上，就站着红色超人此行要见的人。
“生日快乐，超人，顺便也祝我生日快乐，我们生日是同一天。”
卡尔对着红色超人微微一笑，但是两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不复40年前。
“卡尔，我成功了。”
见到卡尔后，红色超人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莫斯科，以及苏维埃联盟中的每一个城市都宛如钟表一般精准运转，每个成年人都有一份工作，每一个小孩都有一个爱好，所有人都能够享有充足的八小时睡眠。”
红色超人宣扬着自己这些年来的功绩，要向面前的卡尔证明，他所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
从被放出来为止，超人并没有选择相信自己治下人民的力量，反而将权利握得更紧了。
20年来，偌大的苏维埃联盟的任何决策，都需要超人用各种方式的批准后才能实施。
他将自己作为超人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但是这样却并不能算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彻彻底底，掌控人类社会的神。
这让红色超人距离人民更远了一些，也让他时不时想起卡尔曾经说过的话。
他不顾人们是否喜欢自己，用最极端的方式，执行着自己判断最为正确的事情。
有些时候，就连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这样的作法是否太过分了。
因为从20年前，戴安娜就不再来到人类社会，而是一直居住在天堂岛中。
而如今，看着这伟大的功绩，红色超人的心中终于充满了底气。
他可以向任何人说自己没有出错，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世界的确在他的治理下变得更好。
“犯罪彻底消失，不会有任何事故发生，即便是蝙蝠帮，也只敢燃烧自己模样的稻草人进行抗议，除非布莱尼亚克确认每个人都带好了雨伞，不然连雨都不会下。”
红色超人尽可能地诉说自己所做到的一切。
但是面前的卡尔，脸色却始终十分淡然，似乎超人所做的这一切，对他来说，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卡尔，你在想什么？”
终于，红色超人忍不住了，他想要从卡尔这里得到回应，也只有在卡尔面前，他才会表现出这么多属于人类的情感。
即便卡尔存在本身就是对地球巨大的潜在威胁，也不能改变另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卡尔是红色超人的同类，只有在与卡尔交流的时候，红色超人才不用分心思考对方是否能够理解自己的话语。
“我在看什么？”
卡尔将自己的目光从地球上移开，随后对红色超人说道。
“我知道你在今天生日这天十分开心，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提醒你，那就是斯大林格勒该打扫了，你这段时间太忙了，以至于忘记了每天都应该检查的斯大林格勒。”
闻言，红色超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该死。”
“说实在的，你的例行检查其实已经迟到了整整四小时五十七分钟二十五秒，如今一只蚂蚁已经进入了斯大林格勒之中。”
当卡尔将话说完的时候，红色超人已经回到了孤独堡垒之中。
从收藏室中间微型斯大林格勒拿起来。
此时，斯大林格勒半数的房屋已经被那只蚂蚁摧毁，原本生活在其中的八百万人民也死亡了很多条人命。
里面的人们面色呆滞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对此早有预料。
对于失去未来的斯大林格勒来说，除了灾难，他们还能等到什么呢？
20年了，他们已经等了20年，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他们却只能永远待在玻璃瓶中，等待结局的到来。
这时，就在又一栋大楼即将被蚂蚁摧毁的时候，一道在外界看来微不足道，但是在斯大林格勒中却十分恐怖的热视线射入瓶子中，准确地将蚂蚁杀死。
人们获救了，他们的领导人超人利用投影技术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他们这些人，面对救世主，却有着与外界人截然不同的态度。
“在这只蚂蚁被干掉之前，我梦失去了歌剧院，奥林匹克体育场，四五十栋公寓大楼以及鬼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
人们对着超人发泄着心中的不满，而红色超人对斯大林格勒中的人，也充满了愧疚。
“我非常抱歉，同志们，这是20年来第一只逃过我注意的生物....”
“你之前去干什么了？我们光是维持斯大林格勒的秩序都已经十分艰难了，更何况处理这样的事情，你应该每二十四小时检查仪器过滤器的！”
只有在这群斯大林格勒人民面前，红色超人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同样，斯大林格勒的惨剧，也是凸显超人并非无所不能的最有效证据。
“我也不敢相信我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最近，我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一直在心烦意乱。”
在布莱尼亚克向自己提供数据之前，超人一直陷入了烦躁之中，因为每一年的生日，总是在提醒他，他对人类社会的高压统治又过去了一年，无法确认自己是否正确的红色超人，始终无法彻底认同自己。
而经过了此时斯大林格勒的意外，原本认为自己十分正确的红色超人，此时又迟疑了，他连斯大林格勒的事情都无法解决，真的是走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吗？
“我会加倍努力，让斯大林格勒恢复原状，而且我在此向斯大林格勒的各位保证，从这一刻开始，我会每一个小时检查一次过滤器，我只能再次表达自己的歉意，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
在对斯大林格勒的人民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红色超人摘下了头上的装置。
“布莱尼亚克，你怎么能能够这么做，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魔鬼才会把整个文明都困在一个样品瓶中？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荒唐的事情。”
身后，身为超级计算机的布莱尼亚克立刻回答了红色超人的问题。
“原谅我，超人，但是我否认你的想法，我在乎这些文明并关注他们作为一个物种的每一个需求，你无法因为存储信息而责怪一台外星超级电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遵循我最初的目标。”
“但是你夺走了他们作为人类的根本，对此绝无任何借口可言，无法让这些人民重获新生，将成为我这一生的污点。”
..........
就在超人为了斯大林格勒的事情而烦恼时，远在美国。
卢瑟成为了新的美国总统。
在一月份的时候，卢瑟直接宣布解除了与世界上其他国家的贸易，并且为美国建立了一个严格的内部市场，以他个人的能力，管理着美国市场中流通的每一张美元。
而在超人生日2月29日时，美国公民的生活水平相较于他上任前增长了一倍，并且在此基础上，在三月份的时候，生活水平再次翻倍。
而当四月份来临的时候，全美国的所有适龄公民都得到了自己的工作，他们每个人的工作，都是由卢瑟安排的。
他以人类之躯，做到了超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并且隐约间，似乎做得更好。
而当他执政半年后，真正震惊世界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十六个投身共产主义的自治州，宣布回归美利坚合众国，卢瑟的支持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百。
被压制了40年的美国人民全部沸腾了。因为在卢瑟的带领下，他们就从超人的政权中扳回一城。
超人所铸就的红色政权，第一次被动摇。
卢瑟的存在，让他们看到了战胜超人的希望，所有美国人此时都憋着一股气，一只要是为了战胜超人，战胜超人所统治的苏联，即便卢瑟要他们去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可只有卢瑟，以及此时正坐在白宫楼房顶的卡尔知道。
卢瑟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人民，仅仅是为了让整个美国成为他消灭超人的利刃。
他所做的并不是在拯救这个国家，仅仅是在磨刀罢了。
此时，大都会中，星球日报老旧的大楼，此时已经被新生的摩天大楼所包围，显得格格不入。
而在主编办公室，露易丝的妹妹露西正在和自己的姐姐争吵。
“我明白你对这个愚蠢的旧报社还有眷恋之情，露易丝，但是你必须要承认屋顶的大球和周围摩天大楼出现在一起显得十分违和，破旧立新只不过是自然法则，我亲爱的姐姐。”
而此时，听着自己妹妹的话语，看着对方身后跟着的两台智能机器人，露易丝的脸庞只有哀伤，因为卢瑟的原因，他即将失去自己最热爱的工作。
在卢瑟和她解除婚姻关系的这四十多年里，是这份工作一直陪伴着她。
“你说的对，露西，但是莱克斯他拯救了这个国家中的每一家企业，除了这家我曾经为之工作的报社，这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大都会雄鹰报能够起死回生，而星球日报却被处以极刑，他难道不是故意这么残忍的吗？”
露易丝知道卢瑟的想法，知道卢瑟究竟想要干什么，因为现在需要自己的能力了，所以卢瑟就这么做，要让自己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他对抗超人的大业之中。
“因为莱克斯他知道，我全心全意爱着这间报社，他不能忍受我爱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事物。”
“这是我听过最荒唐的话语了。”
露易丝因为失去了星球日报而感到悲伤，但是露西可不一样，他卢瑟视为了这个国家的希望。所以他一定会完成卢瑟交给自己的任务。
“莱克斯只是希望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他信任的人，况且你作为一个报社主编的工作远远比不上你作为第一夫人能够做到的一切。”
看着露易丝依旧沉浸在悲伤之中，露西愤怒的重拍桌面。
“难道你忘记了卢瑟在赢得白宫之前，这个国家的情况了吗？第五大道上的坦克进行武装游行，而在坦克的周围，人们为了食物在互相残杀！......”
露西将半年前残酷的美国社会诉说了出来，这激发了露易丝心中的善良，也将悲伤吹散。
“我也知道国家始终应该被放在第一位，但是我讨厌他以为他可以把我们所有人当做他那愚蠢棋盘上的棋子来操控。”
露易丝拉开了窗帘，看着窗外获得新生的大都会。
星球日报的确要消失了，但是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却在卢瑟的统治下即将复苏。